第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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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在‘沙利馬’見。”昂熱拉說,說完隨手關上了門。我坐電梯下樓。我將錢包裹甩來甩去。困窘喬。滑稽,很滑稽。只不過我確實是身陷於困境之中。比如說,我有個子。比如說,我身體不健康。可這些昂熱拉不知道,必須公正。她也不應該知道這些,我痛苦地想。不,她應該永遠不知道這些。永遠不知道?這怎麼可能?困窘喬。非常滑稽,真的。
出租車來了。在鐵軌那兒我們又得停下來,因為攔木放下來了,先得讓它升起來。那位出租車司機認出了我是外國人,在‘莊嚴’酒店前面果然出一張表算賬。我
聲對他說,車費十二法郎,給了他十三。他說了句“臭老外”之類的話就開走了。
我洗澡,身躺上
去,想像昂熱拉一絲不掛的樣子。然後我想起我的
子。我也看到我的
子一絲不掛,這讓我非常神經質,我爬起來找煙。我一整天沒
菸了。現在我連
三
。我像個傻瓜似的打量著我的左腳趾。我穿上一件晨服,走上陽臺,望著夜幕下的十字架路和大海,想我跟昂熱拉的未來。噴水車駛過,清掃著行車道。我越來越不安,越來越神經質。三點半左右,我給昂熱拉打電話。佔線。我一再地試,昂熱拉的電話總是佔線。後來我放棄了。妒忌攫住了我。昂熱拉這時候還跟誰通電話?我又
了一支菸。這時電話鈴響了。
“盧卡斯!”
“羅伯特!”是昂熱拉,她的聲音聽上去透不過氣來“你跟誰講了這麼長時間?”
“沒跟誰。”
“可你的電話一直佔線!”
“對,因為我正試著給你打電話,可是你那兒一直佔線。”我聽到她笑起來。
“我一直在試著跟你通電話!”
“為什麼?”
“因為…我…我還想說點事,羅伯特。”
“什麼事?”我問。
“謝謝。”
“謝什麼?”
“有一回你給我寫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啥也不謝。’”
“對,那是三天前…漫長的時間以前…千年以前。現在我真的要謝你。”
“為什麼謝?”我再次問。
“為你在分手時表現得那樣。”
“我還有什麼選擇呢?”
“噢,不,”她說“這不對,你知道的。如果你強迫了我,我…我會放你進房。那樣不好。”
“不,”我說,恢復了平靜和從容“不,你說得對,那樣不好。”
“不應該這麼快,”昂熱拉說“這樣很愉快。應該慢慢來,好讓它完美無缺。你不也想這樣嗎,羅伯特?”
“對,我也想這樣。”
“你機靈。你不是困窘喬。我想過此事。你肯定有真正的麻煩。”
“每個人都有一些。”我說。
“您會解決它們的,羅伯特。”
“肯定會的。”我說。
“我對你講你寫在紙條上的話。現在我說‘謝謝’。謝謝一切。你扔掉了那張紙條嗎?”
“我一直隨身帶著它,在我的錢包裡。”
“把它放在那裡面吧。將來我們會端詳著它回憶一切是如何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