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狹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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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另一個包間有宴請,後來去給我們敬酒。啊,比我想象得還年輕,本人比照片更帥,玉樹臨風,彬彬有禮,酒品也佳。雖然表情有些疏離,但是並不冷淡,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令人回味無窮啊。偶爾笑一下,可真是好看,跟小孩子一樣,簡直令人如沐風。”這樣誇張俗濫的讚美之詞,虧得她好意思說出口。沈安若聽得都犯暈,本就沒法接話。

“我剛才說到哪兒了?喔,程董說,我們那新會議大廳的彩搭配非常協調,又特別,很有創意。安若,你的直覺還真夠靈,他果然喜歡你最後定的那套方案。”沈安若想離開,改天再開姐妹談心會好了,當然她無法立即如願。

“哦,我說,本來不是那樣設計的,但是我們沈助理堅持用這套方案,力排眾議。這麼巧,程董也喜歡。”沈安若正在喝咖啡,突然失了胃口,放下杯子,低下頭看自己的手,想了想,覺得一直沉默終是不禮貌,終於還是問一句:“昨晚還有什麼有趣的事?”

“沒有了。程董沒再說話,後來簡助理提議大家一瀏覽器上輸入w-α-р.$①~⑥~κ.с-n看最新內容-”起喝一杯,然後程董告辭離開。”沈安若又去倒第二杯咖啡,都忘了自己喝兩杯以上一定會胃痛。

“愛麗姐,你要不要來一杯?”

“我不喝這個,謝謝。安若你也少喝,女喝這個不好。我一直想跟你說件事呢,你最近若有時間,介不介意跟我表弟見見面?剛從美國回來,條件還不錯。”

“謝謝你,不過現在我一個人很好啊。”

“你別不願意聽我的話,你年紀也不算小了,總一個人飄來蕩去的,你自己不在意,我們看著都心疼。”她見沈安若又在玩自己的戒指,轉一圈,又一圈,於是嘆口氣,再嘆氣,嘆了很多下,突然憤然地說“那個放你走的男人,實在是不長眼啊!”但沈安若也不是運氣總那麼好,偶爾失神,也會功虧一簣。

她要出差,但臨行前突然有緊急的事情必須確認。離她出發時間已經不多,她匆匆走到張總辦公室門口,正要敲門,小妹突然說:“沈姐,張總辦公室裡有客人,剛到。”張總一向不會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接見客人,可她手裡的函件也很急,需要張總立即過目並簽字。小妹不敢進去,於是她親自去敲門,頂多被張總瞪幾眼。結果張總並沒有如慣常一般喊“請進”而是親自開了門,見是她,有幾分驚訝。

沈安若沒進屋,直接請張總快速瀏覽並簽字。張總回頭欠欠身,應該是在對客人表達歉意。她這樣失禮,也到很抱歉,向沙發位置望一眼,如果恰好碰上客人的眼睛,不妨送去一個歉意的微笑,卻見到在沙發主座上的貴賓,正是她刻意地躲開很多次的人。早知如此,她應該在門口打電話請張總出來。沈安若有點追悔莫及。

而程少臣此時也正望向她的方向,她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她知道他此刻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因為他的面部肌完全沒有動。空氣一時有些凝滯,她想此刻自己的表情只會比他更僵硬。

結果最尷尬的反而是張總,他簽好字,見安若拿了文件轉身就要走,連招呼都沒打算打,於是清清嗓子:“安若,你看見我的那筒黃山峰了嗎?”凝滯的空氣開始稍稍動。

“您儲物櫃最左邊第三格。我讓小喬進來泡茶。”

“不用讓她進來,我自己來。”

“那我來吧。”張總嗜茶,屋內茶具一應俱全,沈安若很練地在一分鐘內搞定,將上好的骨瓷杯輕放到他們面前。她接收到客人輕微的致謝動作,於是也動作幅度極小地回了禮,沒有抬頭。張總說:“真正的黃山峰,你嚐嚐看。”程少臣猶疑一下,端起杯子。

沈安若決定立即撤離,不管是否失禮。

程少臣那杯子裡其實只有三兩片茶葉,跟清水無二。因為她知他不喝茶,他喝不濃的茶都會胃痛。這跟別的無關,純粹是以為人本的待客之道而已。

所以她一定要在張總的表情變得奇怪或者程少臣的表情變得僵硬前,離開這個是非地,反正只要尷尬的人不是她就行。

沈安若換了休閒的衣服,單肩揹著包,另一手拖著很小的行李箱穿過一樓大廳時,碰見林虎聰。

“你出差?一個人?自己開車去機場?”

“我要到機場接設計院的客人,時間差不多,我送你。”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把車開過來。”林虎聰今衣冠楚楚,想必客人是美女或者帥哥。他很快將車開到辦公樓的門口,接過她的行李箱。

“你就帶這麼點東西?”

“三天而已。”他一邊往後備箱裡放她的箱子,一邊回頭張望,結果關後備箱蓋子時,將自己的手指蹭了一下,竟然出血了。

“不要緊,沒事。”林虎聰一邊說一邊將手指含到嘴裡,另一隻手還顧得上幫她開車門。

沈安若捷地將他的手指從他嘴裡扯下來,遞過去一張紙巾:“不衛生,會染。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他接過來包住受傷的手指,做一副怪樣:“止不住了,我暈血啊,怎麼辦哪。”他表情太誇張,沈安若被他逗笑,從包裡找了創可貼替他包上:“還能開車嗎?找司機幫你開車去吧。”

“沒問題,這點小傷。”其實一共不到半分鐘的工夫,沈安若坐到副駕座,見林虎聰並沒上車,順著他的眼神方向看去,冤家路窄啊,程少臣竟然站在大樓的門口,應該是在等車過來,張總陪著他,不知在那裡站了多久,離他們倆只有幾米的距離。

“程董,張總。”林虎聰打招呼,她也只好從車裡出來。本來她在朝林虎聰笑,那笑容就僵在臉上,慢慢地斂去,終於變得淡然,一言不發,跟他此刻面對她的表情完全一樣,其實程少臣剛才對林虎聰,似乎是笑了一下,轉向她時也換成同樣淡然的表情,眼神複雜,讀不懂其中內容。

“手怎麼了?你送安若去機場?”張總問。

“受了點小傷,沒事。我去接客戶,順路。”

“開車小心。安若你一個人在外注意安全。”今天實在是…沈安若盯著反光鏡,微微地嘆氣。

“你跟程董認識?”林虎聰出其不意地問。

“呃?”她沒聽清。程少臣的車就慢慢地跟在他們後面,這條路限速嚴格,大家都開不快。又換了車,但品牌沒變,車號又是99。他是她見過最喜新厭舊又執著得出奇的人。

“你今天看安凱的程董那表情,就好像他欠了你錢似的。”林虎聰半調侃半認真“微笑工程啊沈助理,面對可能是我們未來兩年裡最大的客戶,你的表情真不友好,我們那群小姑娘老婆娘們見到程董不惜長皺紋也要笑到嘴筋的努力,都要被你今天那表情給抹殺了。”難道真的有那麼明顯?

“每個人都在對他笑,包括你。不會差我一個人。”

“你看你看,不懂男人的劣了吧?全世界都對他笑也沒用,他只會計較那個給他臉瞧的。”

“少來了你,你以為全世界男人都跟你一樣小肚雞腸,得罪不起。”

“哪兒跟哪兒啊,我今兒招你了啊?”林虎聰也向反光鏡裡瞥了一眼“不過,沈女士啊,有個詞兒叫做擒故縱不是?如果你是存了心想引起某些人的注意,我看你已經成功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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