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海鮮交易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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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鳶不記得有多久沒逛過海鮮市場了,作為一個每朝九晚五還時不時加班的上班族,自己在家做飯都成了奢侈,每天中午靠外賣解決,晚上會去一口香或者是泡麵就對付過去。

空氣中瀰漫的淡淡海腥味,合著嘈雜的人聲,林鳶完全沒有不習慣,反而到閒適,這種久違的市井生活氣,是她這兩年完全失去的東西。

“老闆,收泥螺嗎?”林鳶上前詢問。

前一刻還在熱情招呼,想要為她推薦海鮮的攤主大叔愣了片刻,隨即擺手擺得跟撥鼓似的:“不收不收,小姑娘還是去別家吧,不要打擾我做生意噻…”林鳶接連問了幾家,攤主的反應都跟大叔差不多,皆用懷疑的眼光打量她,好似她是什麼不靠譜的推銷人員。

這裡的海鮮攤主都有各自的進貨渠道,像她這樣隻身一家家上門詢問的,確是很可疑…

林鳶並不氣餒,這問的過程中,恰看到幾家賣泥螺的,正好把泥螺的價錢打聽了明白,泥螺按個頭品相分,每斤價格從18到35元不等。

連問了十幾家都吃了閉門羹後,林鳶決定不再把目標放在攤主上,轉而往市場的兩側走。市場的正中央區域都是個人商戶,一個挨一個擺得小攤位,而市場兩側則是成排的門面房,面積比攤位大多了,賣的海鮮品種也多,這種有門面的攤位一般都是做出門生意,將海鮮運送給各大餐廳及周圍的各大海鮮食府。

林鳶走進一家店面,店主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國字臉,皮膚黝黑,長相敦厚,林鳶用著千篇一律的開場白:“老闆,你這裡收泥螺嗎?”與之前的人不同,國字臉的男人好像有些興趣,沒有直接拒絕她:“你手裡有泥螺?有多少?”

“五十斤。”林鳶答。

有兩斤已經做成醉泥螺,她又留下了八斤放在冰箱裡準備以後再醃來做儲備糧,因此就剩下五十斤了。

男人的眼睛裡閃過明的光:“我得先看看貨,再談。”五十斤對他來說可不算多,完全吃得下。

林鳶覺得有戲,便道:“行,貨在門口,我過去拿。”沒過多久,林鳶拖著個泡沫箱子就回來了。一個大男人眼睜睜看一個小姑娘拖那麼沉的箱子,怎麼也不像一回事,便趕緊上前過去搭了把手。

兩人合力把箱子拖到店門口,店主一邊打開箱子一邊唏噓:“小姑娘夠可以的,送貨這種活也幹得來。”林鳶狀似不好意思地笑笑。店主應是以為她是從市場門口把箱子拖來的,其實,她只是就近買了個泡沫箱子,找了個偏僻的角落,把存放在空間漁場的泥螺拿出來了而已。

男人的店鋪離市場門口有近二百米的距離,不然五十斤重的海鮮,等她這缺乏鍛鍊的小胳膊腿拖過來也得累個夠嗆。

一打開箱子,男人傻眼了。

泥螺據個頭大小,價錢也不一樣。小的每斤有150顆,算是能堪堪拿出來賣的入門級別,大的每斤100顆,算是中上品了,而林鳶拿來的這箱泥螺,跟小鵪鶉蛋似的,目測每斤最多80顆,這麼肥大的泥螺,除了旺季,市場上幾乎是沒有的。而且看螺口,個個都鮮活得緊。

店主站起身來,出一口白牙,憨厚地笑:“這些泥螺我都要了,給你算每斤20怎麼樣?”本來,店主只想出10塊錢收下這些泥螺的,畢竟現在不是泥螺上市的季節,林鳶這樣到處問,定是賣不出的下等貨,他想要收泥螺,也只是豐富下店裡的海鮮品種,招攬下回頭客,今早就有一位客人問有沒有泥螺,得到否定結果後,轉而去了別家,然而沒想到這回竟是被他撿了便宜?這麼肥的泥螺,他敢保證,整個市場只獨有他一家!

林鳶搖搖頭,這店主看起來老實,給的價格卻不老實。

她方才看到有家賣到35一斤的泥螺,個頭都沒有她的泥螺大,這些泥螺放入市場上,至少能賣40一斤,男人直接砍了一半,也太黑了吧。

“每斤25?”店主斟酌著加價,做出一副為難的樣子“我們也得有點賺頭不是?”林鳶沉了下:“每斤30,不能少。”店家沒有再往下壓,一口應道:“30就30,就當你這個朋友了。”林鳶心裡很清楚地知道他有得賺,還要表現出吃虧的樣子,這人是實在太商了。

“小姑娘,這些泥螺你是從哪的?”店家湊近了,低聲問。

他並不差這幾百塊的賺頭,他在意的是林鳶背後的人。

作為一個嗅覺銳的商人,他是不會放過一個值得建立合作關係的對象的。

“我只是負責給漁場送貨,這些泥螺是賣剩下的,老闆讓我自己處理。”林鳶臉不紅氣不地扯著謊。

賣剩下的?

這些的上好泥螺都是賣剩下的?哪家漁場這麼闊?

泥螺這東西野生的資源有限,而人工養殖也沒能很好地發展起來,以前只有當地人才吃得慣醉泥螺這種小海鮮,而如今,泥螺可謂是走向全國了,外地人到a市旅遊,必點的一道菜就是泥螺,加上泥螺本身營養價值就很豐富,可入藥,因此泥螺的身價與俱增。

幾家養殖泥螺的漁場,他都認識,沒聽說有新貨下來啊,難道說最近有他沒聽說的新漁場開業了?店主心中揣測。

“如果還有這種品相的泥螺,儘管賣給我,有多少我收多少。”現在賺的都是小利,能拿出這種品相泥螺的漁場實力肯定不一般,若能和這樣的漁場建立合作,相當於多了條發財的路子,賺的都在後頭。

店主本著這樣的想法,給林鳶數了十五張老人頭,遞給她的同時奉上了一張名片。

正面寫著“寶興灣海產品易市場東區175號趙時茂”背面是聯繫方式。

林鳶掃了一眼,笑著回:“好,那就謝謝趙先生了。”

“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我姓林。”任務完成,林鳶拎起空箱子,準備打道回府。

“林小姐慢走。”趙時茂揣著手,面上是招牌式的憨厚笑。

***月圓星明,夜已深,萬家燈火接連暗了下來。

林鳶也關上了頭燈,合上被子,準備入眠。

林鳶回想著這兩發生的事,短短三天,就淨賺了一千五百塊,一個月就是一萬五,和她在a市打拼兩年才能拿到的月薪差不多了。然而,這只是她在空間漁場裡拿到的第一桶金。

林鳶是b市人,一個不靠海的、空氣汙染嚴重的一線發達城市,後來,她又去c市上了大學,大學畢業之後,她沒有選擇回家鄉,也沒有繼續留在c市,而是選擇孤身一人來到陌生的a市生活,沒有家人,沒有朋友,沒有關係,一切都是靠自己。

她當初聽從家裡的安排,學得是金融專業,後來到了a市,理所當然地進了一家外企,辦公室裡的勾心鬥角和高強度的工作讓她身心俱疲,因為有想要堅持的東西,所以這些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只要能遠遠離開那個所謂的家,再多的苦她都能抗住。

但,現實不會同情任何人。公司忽然間毫無理由地辭退了她,在她堅持不懈地追問下,部門經理才無奈地說:“這是上面的決定,我也沒法幫你啊,小林,像我們這樣的小員工去招惹那些大人物,不是自討苦吃嗎,唉,看在咱們共事兩年多的份上,我這個做上司的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吧…”這時候她才清楚地認識到,自己兩年的努力都抵不過那個人的一句話,那一刻她沒有憤怒,只有一股涼到心底的無助。

林鳶撫上間的那抹在黑暗中反而愈發清晰的幽藍,星芒月輝照進晶石內部,竟洇染出淡淡的銀暈,漂亮得讓人窒息。這條墜子自那天戴上後,她再未離身。

令人不可思議地,就這麼一個小小的、不起眼的、被她遺落在屜裡半年的吊墜,給了她一個絕處逢生的機會。

海鮮,這是個她從未想到過會去經營的營生,家族中也無人做海貨生意,她不信那人的手能長到干涉海產領域的易。

或許,未來接她的將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黑夜中,林鳶的雙眸也愈發明亮,一個決定在她心中逐漸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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