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韓起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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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帝國中央廣場的西南角有一個不大的院落,這個院落跟輝煌氣派的政務院與軍務院相比顯得很不起眼,但這個小院子裡卻掌控著帝國最大的情報網絡。這就是讓許多達官顯貴聞之變,心驚膽戰的帝國按查院。
鮑超進城的當天,按查副使韓起在按查院的辦公室裡接到了一封密信,這份密信來自石門關,密信上說:“逃犯在二男一女的保護下於石門鎮殺了派去指認的人,然後潛入馬邑城,由於馬邑城正在集結四十五萬大軍,情勢混亂,再加上沒有預料到他們敢闖石門關,所以沒能即時找到他們。後來找到了他們住宿的客棧,據客棧的主人說,兩天後又有六個男子前來與他們匯合,他們還在當地找了醫生,看來其中有負傷者。他們僱了兩輛馬車,向東都城方向去了。希望副使大人嚴加防範,勿必將其捉拿歸案。”這封信看上去像是在談朝廷捉拿逃犯的事,沒有絲毫破綻,但小心謹慎的韓起還是將它燒了。他一邊將那封密信點燃一邊問站在辦公桌前的密使:“你們大人還有什麼要說的嗎?”那密使壓低聲音說:“我們大人讓我親口告訴您,我等的身家命都在那封信上了,若是那封信被您截住了,等西北的王爺登上九五之尊,我等將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若是那封信被遞了上去,我等全家老小將死無喪身之地。
命攸關,望副使大人知道其中利害,與京中同仁戮力為之,一定要將其…!”黑衣人伸出手來做了一個砍頭的動作。
韓起笑著低聲說:“你回去告訴你家大人。陛下已經離京去馬邑城視察出征的軍隊。我已在皇宮、軍務、監察等院嚴密佈控,只要他們在東都城一面,我就會發現。一切都在我韓某人的掌握之中,讓他放心。”那密使鞠了一個躬,轉身走了。
韓起看著密使消失的門口方向,眨巴眨巴小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然後他突然搖了一下桌上的鈴鐺。鈴聲一響,就有人推門進來問:“大人有何吩咐?”
“我讓你們在賺犯家的宅院附近布控,你們派人去了嗎?”
“去了,大人。我們派了五個人去的。”
“不夠,再派五個人去。這人是叛匪巴特隆的細,是朝廷的要犯,你們給我盯緊點兒!”
“是!大人。”那人轉身走了。
韓起起身沏了一杯茶,然後愜意地坐在靠窗子的大椅子上看著後院的風景,他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就像布好了網,就等著魚兒來鑽的漁翁。
過了一會兒,有人進來稟報:“大人,賺犯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皇宮求見皇帝陛下了。”
“盯著他,看他下一步去哪兒?”
“是,大人。”那人轉身出去了。
韓起有些緊張,他之所以沒有馬上抓捕鮑超,是想從他身上發現更多的線索,尤其是保護他到東都來的那些人的線索,如果能把他們一網打盡,這件事就做得滴水不漏了。所以他必須耐下心來等,不到萬不得已,不能打草驚蛇。
又過了一會兒功夫,突人有人急跑著進來稟報:“大人!賺犯出了宮門便上了馬車,向西城門方向奔去了。他走得很急,看樣子,是要出城!”
“快去抓住他,千萬不能讓他出城!”韓起額頭上滲出了汗珠。他知道鮑超一定得知皇帝去馬邑視察去了,想急著趕到馬邑去面見皇上,看來他是誰都不信任,鐵了心要把這封密信親自呈遞給皇上了。由此可見他手裡的那封密信確實非同小可。
韓起越發的緊張,他有些坐立不安,步伐很快地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他沒辦法不緊張,東都城裡有他許多的眼線,只要鮑超還在東都城,他就能知道鮑超的一舉一動,可出了東都城就出了他的視野了,想抓鮑超將變得更加困難。
緊張的等待持續了一會兒,終於有人向他稟報了一個好消息。
“稟報大人,賺犯在西城門被抓獲,請問大人如何處置?”
“關到地牢裡,等我來審。”
“是!大人。”韓起回到辦公桌前拉開屜,取出一件黑
的面罩攥在手心裡,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按查院的地牢就在辦公樓的後面,那裡的地面上覆蓋著蔥綠的草坪,還有嶙峋的假山和美麗的噴泉,誰能想得到在這優美如畫的景觀下面竟是地獄一般的世界,不知有多少好漢在這裡受盡了折磨,或是認了罪,或是被折磨至死。
地牢裡黑暗幽深,非常之大,大得連韓起都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少間牢房。每個牢房都用磚牆和鐵欄杆隔著。
鮑超被關在一個行刑室裡。這間行刑室很大,擺放著希奇古怪,琳琅滿目的刑具。行刑室中間有一柱子,柱子前面有一把大椅子。這個地方是專門用來問話的。
鮑超現在被捆在柱子上,而韓起戴著黑面罩坐在那把大椅子上。
鮑超的衣服很殘破,頭髮也散亂著,看來在抓捕他時進行了一場搏鬥。他憤怒的眼睛從散亂的頭髮後面盯著悠然坐在那裡的韓起。那眼睛中彷彿跳動著青的火焰。
韓起的身後站著兩個膀大圓的行刑官。
“你就是嫌犯鮑超?”韓起問。
“本人是西北邊防軍監軍將軍鮑超!不是什麼賺犯!”鮑超憤怒地說。
“嘿,嘿。西北邊防軍已經造反,你難道不是同夥?”
“哼!真是賊喊捉賊!我看你才是同夥!”
“搜身!”韓起指著鮑超向身後的行刑官示意。
“是!”那行刑官上去,非常練地把鮑超的衣服全都解開脫了下來。
鮑超被脫得一絲不掛,氣得他破口大罵,他這麼一個讀書人哪裡受過這等汙辱。
“大人,在他的內衣口袋裡發現了一封信。”行刑官將信遞了過來。
韓起非常緊張地接過信。
鮑超可能看出韓起內心的緊張,不由得哈哈大笑道:“好好看看吧!你這個帝國的叛徒!這信裡肯定有你的名字!你們這幫混蛋!暗中勾結巴特隆,妄圖巔覆帝國…”韓起讓鮑超說得心驚跳,他向行刑官示意:“去,把這個嫌犯的嘴堵上。”
“是,大人!”行刑官用一種特製的器具固定住了鮑超的頭,同時也封住了他的嘴。
韓起用顫抖的手打開信仔細閱讀,那信上寫著:“星月帝國隆聖皇帝陛下:臣湯壽臣十五年前在帝國按查院姜琦大人手下任按查副使,後受東宮血案牽連,遭賊巴特隆構陷,蒙不白之冤,被
放南疆。但臣與
賊不共戴天,此國仇家恨如若不報將愧對江山社稷,也愧對陛下,所以臣自
放以來,未敢一
沉淪,念念不忘報仇血恨,後與諸位同仁冒死逃出
放之地,臥薪嚐膽,奮發圖強,經十餘年之努力,將巴特隆之同黨悉數查清。現巴特隆勾結外族,厲兵秣馬,密謀造反,圖窮匕現。望陛下以雷霆之力剷除其黨羽,以免其裡應外合,危害國家。現將其黨羽名錄及與巴特隆勾結之內情抄錄於下,請陛下明鑑。臣湯壽臣再拜叩首。”韓起用眼向下一掃,名錄的第三個就是自己,名字旁邊寫著自己幾時與巴特隆勾結,又是如何讓巴特隆替自己謀到這個副使的職位,還有自己曾受過巴特隆的種種好處,這上面記錄得清清楚楚。
韓起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的事,沒想到被這個湯壽臣查得如此清楚,這個人太可怕了。他嚇出了一身冷汗,捏著紙的手不住顫抖起來。他緊張地走到一架火盆前,將信放在火上,他想將這封信燒成灰,這樣,誰都不會知道這些不可告人的事了。他捏著信紙的手就舉在火盆上面,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肯鬆手,他憑著職業的直覺發現這裡面有問題,可一時又意識不到問題出在哪裡。他抬起頭來看著赤身
體被綁在柱子上的鮑超,當他看到鮑超的眼睛時,他明白為什麼自己心裡這麼疑惑了。那鮑超看到自己即將燒燬這封信,居然沒有一點驚懼,相反眼神中倒有一種期待。這太不正常了。
不愧是帝國按查院的按查副使,他的明使他收回放在火盆上的信,又仔細看了起來。他看了一會兒,急忙將信
在懷中,轉身就走。
身後的行刑官在身後追問:“大人,這個嫌犯怎麼處治?”
“看緊他,不能讓他死,死了我唯你是問。”韓起頭也不回地向燃著兩盞油燈的地牢門口走去。
“是!大人。”行刑官在身後應道。
鮑超可能意識到了什麼,他在那裡拼命掙扎,嘴裡發出“嗚嗚”的慘哼。
韓起來到辦公室,從檔案櫃中翻出一份卷宗,卷宗上黑的“檔案”兩個字下面寫著“西北邊防軍監軍鮑超”這是鮑超的個人檔案,韓起前兩天曾調閱過,這裡面有許多鮑超親自填寫的表格。
韓起從卷宗中出一張寫滿字跡的表格拿到燈下和懷裡的書信一對,當他看到了一模一樣的字體時,不由得倒
了一口冷氣,後怕得一下坐在了椅子上。
這封信是鮑超親手謄抄的副本,而原本竟不在鮑超手上。作為帝國軍務院特派到西北邊防軍的監軍將軍,只要憑著這個身份就能讓皇帝相信這封信是真實的,皇帝會毫不猶豫的採納而不會追究這封信的真偽。所以鮑超本就不需要原本,他之所以將原本藏起來,是防備自己萬一出了意外,也好有另一個渠道把原本遞到皇帝那裡去。如果剛才韓起把信燒了,再將鮑超殺了滅口,那另外一個渠道的線索就斷了,所以也就安全了。韓起這才徹底明白鮑超剛才的眼神中為什麼有一種期待了。
韓起恨恨地將那封密信拍在桌上,低聲咆哮道:“我一定要讓你說出原本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