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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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緊緊抓住我的工作,連工作這個大錨都失去,我會馬上變成無主孤魂。

週末我到老張處,他已將我做的那團“雲”擱在窗臺。我用線將‘雨點’串起,釘在‘雲’下,正在比劃,樓上的房門打開,一個猥瑣的年輕男人自樓梯竄下,匆忙間還向我上下打量一番。

我頓時反胃,烏雲滿面,準備好演講辭腹稿。

沒一會兒老張下來。

我鄙夷地說:“張允信,吃飯的地方不拉矢。”他沉默很久,臉上滿是陰雲,我知道把話說重。

“何必把這種人往家中帶?”還想以的補救。

“這是我的私生活。”

“我很替你可惜。”他抬起頭來,很諷刺地看我“你是誰?老幾?代我可惜?”

“老張,我真是為你好,你遲早要被這些下三濫利用,你也總得有選擇。”我的氣上來。

“完了沒有?這到底還是我自己的家,你有什麼資格上我家來指名侮辱我?”

“張允信,你本不受忠告。”

“然,你想怎麼樣?”他像只遇到敵人的貓,渾身的都豎起來戒備。

“你是不是要我走?”我的心情也不大好。

“你別以為我這檔子生意沒你不行。”他說。

他這樣說,我很震驚,話都說出口了,我很難下臺,於是擺擺手“別扯開去好不好?生意管生意。”我馬上退一步來委曲求全。

我取餅外套手袋,把我那塊雲狀飾物進口袋“我走了。”我說道。

出門口,我非常後悔,怎麼還是這麼天真?錯只錯在我自己,把張允信當作兄弟般,朋友之間最重要的是保持距離,我幹嘛要苦口婆心地干涉他的私生活,我太輕率,太自以為是,活該下不了臺。

每個人都有一個弱點,一處鐵門,一個傷口,我竟這般不懂事,偏偏去觸動它,簡直活得不耐煩。子君子君,你要學的多著呢,別以為老好張允信可以襟圓扁,嘻嘻哈哈,面具一旦除下,還不是一樣猙獰,也許他應當比我更加怒惱,因為我他暴真面目…老張一直掩飾得非常好。

一整晚我輾轉反側,為自己的愚昧傷

我還以為我已經快要得道成呢,差遠了。

人際關係這一門科學永遠沒有學成畢業的一,每天都似投身於砂石中,緩緩磨動,皮破血之餘所積得的寶貴經驗便是一般人口中的圓滑。

我在什麼時候才會煉得爐火純青呢?

苞著史涓生的時候,本不需要懂得這門學問,現在稍有差池,馬上一失足成千古恨。

張允信拿生意來要挾我。當時如果拍桌子大罵山門走掉,自然是維持了自己的原則,出盡一口烏氣。

但是以後怎麼辦?我又該做些什麼?

我再也不願意回到任何骯髒的辦公室去對牢那群販夫走卒。

一時的嘴快引出這種危機,現在再與老張合作下去,會叫他瞧不起,我怎麼辦呢。

驀然想起唐晶以前向我說過:“工作上最大汙點不是做錯事,而是與同事反目。”我竟犯下這個錯,焉得不心灰意冷。

若與老張拆夥,我租不起那麼大的地方闢作工場,亦買不起必需的工具。況且我只有點小聰明,至今連運用烤箱的常識都沒有。

每個人都贊子君離婚之後闖出新局面,說得多了,連我自己都相信。什麼新局面?人們對我要求太低,原以為我會自殺,或是餓死,居然兩件事都沒有預期發生,便算新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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