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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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雨勢愈來愈劇烈，翠珀全神貫注於螢光幕上，絲毫沒發現廣之走了進來，她喝了口咖啡，換個舒服的姿勢“情定倫敦”這部片子，她在小時候就看過了，但沒多大的印象，對於他有參與這片的演出更是不知道。

現在重新看這部片子，給她另一種全新的覺，注意力全集中在廣之的身上，儘管他出現才幾幕，但每一幕都令她印象深刻。

便之出現在門邊，他已經換上一套黑休閒裝，看起來帥氣極了“在拍‘情定倫敦’時，只要沒有通告的子，我喜歡自由自在地在倫敦街頭騎著腳踏車到處逛逛，像是探險一樣，每天都可以發現新的事物，體會新的覺，那段子真的很愉快。”他舒服地坐在她身邊，眼睛注視著螢光幕。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我以為你今晚回不來了。”翠珀又驚又喜，又有一點的不安。

“我剛好搭上最後一班飛機。”他的眼眸隱含著笑容，很溫柔。

“肚子餓不餓？我去幫你準備一些食物。”面對廣之的溫柔，翠珀有些不自在。

他卻拉住她的手“不要走，我已經吃過了。”他的眼睛凝視著她“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請你幫我煮杯咖啡，我想跟你在這裡一起看影片，可以嗎？”她眼睛睜得大大的，高興得馬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我剛才還擔心你會生氣呢！現在你等一下，我馬上去幫你煮咖啡，廚房裡還有一些蘋果派，你要不要？”

“好啊！”十分鐘後，兩人舒服地坐在沙發上欣賞影片。翠珀一邊吃著蘋果派一邊道:“這部片子我看到一半了，還不錯，只是你的戲分太少了點。”

“這當然了，在那時候我並不紅，只是演一個不重要的角而已，但我已經很滿足了。”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我真的很喜歡演戲，在演電影之前，我曾經參加過不少劇團的演出，那時我非常喜愛莎翁的戲，尤其是羅歐與茱麗葉裡的羅賓歐一角，但我卻只能演馬庫西歐一角而已。”

“那現在呢？你還想演羅歐嗎？”他笑了笑“已經不想了，我現在演過太多的文藝愛情片了，對那千篇一律的角我沒多大的興趣，如果有可能，我想接一些像‘阿甘正傳’或是‘雨人’那樣劇本的角演演看。”翠珀輕輕將黑的秀髮拂到耳後，這動作使她看起來既純真又“你的經紀人應該可以替你爭取到這類的演出機會吧！記得前些子報紙報導你要進軍好萊塢接演‘情年代’一片裡本男爵的角，後來為什麼又沒下文了呢？”他的身體突然僵硬，笑容由歷畔消失，表情變得又冷又硬。

翠珀惶恐地望著他，不知道自己哪裡說錯話了，她不安地開口道:‘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就當做我沒問過好了。’他站起來，踱步走向窗前，背對著她，半晌才說:“那是公司的意思，不是我想要的，目前我只想好好經營亞洲的市場，奪得各影展影帝的獎座來肯定自己，然而我的經紀人老是要我演那些千篇一律情聖的角，偏偏在我爭取到不同的角時，又在公司的壓力下只好放棄。”他低下頭來，緊握雙拳“我希望能夠在演技上有所突破，不願一直保持原樣。”翠珀似乎能受到他內心強大的痛苦，她起身走到他身邊，將手移到他手上用力握住，語氣溫柔地說:“我能體會你想要轉型、力求突破的想法，難怪你會收集那麼多的錄影帶，你真是用心良苦，我相信總有一天，你一定能夠得償所願的。”他笑了笑，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柔情“跟你在一塊好輕鬆，你天真的想法，像是未遭受世間汙染的一片淨土，讓人心靈也同樣的純淨。”他轉頭凝視著她“我想你小時候一定也吃了不少苦，但是你在談及過去時，半點也沒提到，只講快樂、高興的事，你的個真的太好了，如果我能有你一半的單純、樂觀就好了。”她臉頰微微泛紅“我總是相信愛是萬能的，每個人都需要愛，只要肯用心去愛別人，相對的，別人受到你的情意，自然而然就會親近你，融化了人與人之間的不合與隔閡。”他專注地凝視著她，被她眼中所散發出來的誠摯動，而被她握著的手，能夠應到延綿不斷的熱力由她身上傳到自己身上來，眼眸不由得變得熱切，他視線往下移，停留在她的畔。

翠珀被他凝視得渾身不自在，呼變得急促，凝視他的眼眸也變得羞怯，她下意識地雙歷“時間不早了，我們明天再看吧！”她顫抖著聲音，急切地想要躲避他漆黑的眼眸，生怕自己掉人萬丈深淵。

便之手指輕刷過她染滿紅暈的雙頰，使她顫抖得更加劇烈，他的手指不安地連在她畔邊，令她倒了一口氣，倏然閉上眼睛。

他略微糙的臉頰摩擦她光滑如嬰兒般的肌膚，他低下頭來，柔軟的嘴刷過她柔潤、的頸部肌膚，喃喃地道:“你好美哦！”他的終於落在她的上，溫柔品嚐那甜美的滋味，她因動而膛急促地起伏，頸部動脈也狂亂地跳動著，這覺好好哦！彷拂墜人云海之中輕飄飄的，又好像夢幻般一點也不真實，如果是在夢裡，她寧願一輩子都不要醒過來，翠珀在心裡吶喊著。

便之開始飢渴地品嚐她口中的甜，幾乎讓她不過氣來，手不知不覺地鑽進他頸後濃密的髮絲之中，想要得到更多，使他的舌頭更加地深人探進她口中，手指輕撫她細緻柔潤的臉頰。

翠珀覺口有一把火正熊熊地在燃燒，彷佛把一切都融化成一股情，人她血裡，讓她心中錯著興奮與痛苦的情緒，全身緊繃起來，並自喉嚨深處發出一聲聲呻。

許久之後，他終於抬起頭來，顫抖地深一口氣，眼眸因情而染上一層氳煙。

翠珀口因悸動而狂跳，臉頰像火在燒似的通紅，她羞澀地垂下頭來，好痺篇廣之火熱的眸光。

為什麼要讓他吻自己呢？是自己愛上他了嗎？突然間，她口到一股強烈的疼痛，幾乎把她噬，這太可怕了，本不可能有結果的戀情，怎麼會呢？天啊！她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下來，輕咬著下不讓自己痛哭出聲。

察覺到翠珀異樣的動作，廣之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詫異她眼眸中滿是晶瑩的淚水，他愛憐地為她拭去淚滴，將她擁人懷裡“你不喜歡我吻你嗎？”她無言以對，只能不停地搖頭。

“那是什麼原因呢？”翠珀用力推開他“說了你也不會懂的，當上帝奪走我父親的生命時，我十分的傷心難過，心裡有很深的失落，生活的重心一下沒了，常讓我在孤獨與無助之間徘徊，直到遇見你，我的生活變得有意義了，我不再自哀自憐，變得堅強起來，所以我將你的出現視為上帝對我的一項恩寵，撫我的心靈，然而現在，我已經沒辦法這樣想了。”

“為什麼呢？”她用力搖搖頭，並狂亂地眨動眼睛，想阻止那些不爭氣的淚水又落下來“我不喜歡這種不腦控制自己心情的覺，好難受哦！”他明瞭地將她再度拉回懷裡，輕輕‮摩撫‬她頸後的秀髮“別怕，你只要跟著你心的方向去做就可以了。”她眼裡含著淚水，淚眼汪汪地望向他，咀嚼他的話“跟著心的方向…”

“對！苞著你心的方向行駛，你會得到你要的真愛。”

“真的嗎？”他含笑凝視著她“不相信我。”一記深情的吻，吻住了她所有的不安，以及她想要的答案。

他抬起頭，用力將翠珀抱在懷裡，往褸上的房間走去。

******

傍晚的雨一直延續到‮夜午‬，萬籟俱寂不見星星的星空，只聽見雨滴落下來，發出輕脆的撞擊聲。

翠珀用被單遮住自己赤的身體，側著身子，在銀的月光中凝視廣之許久，平常他臉上剛硬的線條，因在睡夢中而放柔和，看起來安詳極了，鮮明的側臉，讓他看起英俊得不可思議，使她心跳又莫名的加快。

她突然到疲倦與哀傷，不知道經過今晚之後，以後要怎樣面對他，她愛他，然而她卻肯定自己不能由他身上得到相同的答案。

突然間，廣之動了一下，張開眼睛，紅暈馬上浮上翠珀的臉頰，她困窘地道:“嘿！”

“你睡不著嗎.是不是我痛你了呢？”她臉頰更紅了“不是…不是的。”他挪出一隻手，玩她的髮絲“你為什麼一直保持處子之身呢？”她儘量表現自然地道:“你真的想知道答案嗎？”

“其實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如果你不想回答也沒關係。”他的話像是一刺，狠狠地在翠珀的心上劃下一道傷痕，一股椎心之痛貫穿她全身，眼眸馬上浮上一層氤氳，挪了身子背對著他“我累了，想睡覺了。”

“你生氣了嗎？”她控制住心中的悲傷，轉身面對他，出一抹笑容“你看我的樣子像是生氣的模樣嗎？”便之輕摸著她的臉頰“我不希望傷害到你。”

“沒有，你沒有傷害我，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他凝視了她一會，然後擁著她“睡吧！”等到廣之睡著，翠珀用被單裹著身子，輕手輕腳不敢觸動他地走下來，她蜷縮著身子坐在椅子上，眼睛一動也不動地凝視窗外的落雨，心裡茫茫然一片，沒有頭緒，全身的血都因為愛他而發疼，覺自己的身體快被撕成兩半，她為愛上他而到痛苦，卻又無力阻止自己的情緒。

突然間，她看到庭院裡的曇花正在接受雨的洗禮，花苞在雨滴裡悄悄、漸漸地盛開，白的花朵在黑夜裡顯得燦爛奪目，她幾乎無法移開自己的視線。

屏住呼，翠珀看著花朵一點一滴的盛開，然後又慢慢地凋零，恢復原狀，彷佛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它開花的時間雖然短暫，然而它美麗的花朵已經深深印人她的心靈裡，相信這輩子，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這神奇的一刻。

募然，她對廣之的情有了另一種全新的體驗，不管他愛不愛自己，她都決心要好好地愛他，就算是一相情願，她也要讓自己的愛情像曇花一樣盛開而且美麗過，雖然短暫，卻刻骨銘心，這輩子在記憶裡跟隨著自己直到老去。

此時雨滴漸漸停下來，天空的烏雲散去，銀的月光灑在她瞼上，使她的神情顯得格外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