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偷盜水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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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情況下，在本犯下叛國罪的政治犯，都已經是全世界人民真心喜愛的英雄了呢。這個情況也應用於相反的立場。”

“就是說本的英雄一般是全世界仇視的對象？”

“你要學會用反論的觀點說心裡話，不然先被自衛隊逮捕的一定是你。”

“那麼正好，我就征服自衛隊然後指揮他們接管這腐敗的國家吧。”

“那還是保持現在的腐敗好了…”這時排在我們前面的中年大叔忽然轉頭嘴:“你們是哪國的留學生？”看來他對我們如此肆意踐踏本人自尊的言論到一定程度的憤慨。

“中國與朝鮮。”抱著雙臂的奈奈子神情自若地撒謊。

“哦…”大叔馬上出原諒我們的眼神，並且謙虛地把頭又低了三十五度。

“遇到還存有良知的本人民時，以被害國子民的身份活動會相當方便呢。”奈奈子小聲地對我說。

“只在批判自己的國家時才有用吧…”我摸著鼻子，警戒地瞄了瞄左右。希望這裡沒有國防大臣派到民間的進派分子。

話說回來，本人還不是一般的悠閒啊。

即便是通用假的週末…也不必一股腦地都擠到美術館裡來吧？頭戴漁網帽腳穿大象襪典型高中生裝扮的女孩子緊貼在衣著不菲的貴婦人身後，三件套西裝男的旁邊則站著穿深和服的老爺爺…凡高的fans還真是含概量廣泛到了令人想裝作不質疑都不成的地步啊。當然其中也包括堂而皇之地冒充朝鮮人民的奈奈子這種人。

“說起鳶尾花這種植物…花語很奇怪呢，有‘無望的愛’的意思。凡高為什麼喜歡這種不吉利的花？”奈奈子蹙著眉梢，又問這種我不可能回答得上來的問題。

“是嗎？我記得是代表幸福與希望的意思…”凡高的口味我雖然不懂，但如果說起花語，我這個前文學社社長還是很有自信的。

“你為什麼事事都要和我唱反調？”

“但這回是事實！或許它同時具有兩種不同的意義吧。”

“就算這樣也還是太奇怪了，無望的愛與希望難道不是完全相反嗎？”

“絕望與希望正如很多事的轉換都只在一線之間。或許正因為鳶尾花有如此的意義，凡高才會喜歡吧。”

“在凡高的問題上，與阿甘同級別的人就不要冒充內行了！”

“是嗎？”到火大的我，正想著該如何才能施以制命的反擊…

毫無預兆，美術館的大廳隨著“啪”的一聲驀然陷入一片漆黑的世界。

就像本的電力系統突然遭受怪獸的襲擊，導致一切發電設施連掙扎的空隙也沒有便銷聲匿跡，為了保護展品而刻意安裝了不會損毀名畫的燈具，連陽光也被凡高大人摒棄隔離在厚重窗簾外的下場就是這個短暫的剎那，展廳內充各種各樣的尖叫以及一連串混亂的悲劇。

“有恐怖分子——”不知道哪位幽默強烈的仁兄率先喊出了令奈奈子為之一振的口號。接著人們就像被惡狼光顧的羊群一樣，開始四散奔逃。

拿著手麥的講解員大聲呼喊讓大家鎮定，但人類這種生物天生具備越是有人指揮就越能令場面失控的超能力。

站在原地的我被身邊的人擠得好像海底的比目魚。能在美術館體會坐電車的經歷，大概也只有本這個國家能辦到吧？

與其站穩雙腳不如隨波逐，這樣反而不容易受傷，我牽住奈奈子的手，任由人把我們擠到樓梯口的位置。

門被推開的瞬間，從下層打上來的自然光令我不由得眯起雙眼。而陽光下的人類有辦法立刻換出一副與適才黑暗中判若兩人的面具。

“奈奈子你沒…”語尾的話聲凝固在空氣中。

與我牽手的中年胖叔叔正一臉地看著我“謝謝、謝謝，不愧是中國來的留學生，真是太謝你幫我引路了。”

“…”此刻，我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

這種預在五分鐘之後便得到了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