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篇:是誰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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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如雨下,六十年啊!她等這首詩一等便是一個甲子。她叛經離道、欺師滅祖,等啊等的,一直等到今才知道原來自己在等什麼。
“六十年…好長的六十年!”
“師父!”天髮絲落盡,容顏驟老,漫長的六十年,轉眼便到。
人世種種多情無情、絕情,參不透、看不開。
情字害她若此,早入魔道自己竟不自知!
天悠然嘆息,無言的將三顆多情種子落在地上。
“萍蹤,為師去了,自此你要好自為之。”
“師父!”飄萍蹤哭了起來,她慌慌張張撲到天真人腳下:“師父別走!別留下徒兒一人。是這畫不好嗎?徒兒這就毀了它──”
“傻孩子,是師父錯啦!”天慈祥的
著她的發,凝視著她清亮的眼。
“要當闕萍蹤還是飄萍蹤都由你自己決定了,下山去吧!七情六慾,總要自己體會過一次才能知曉,天命不可違啊!這道理師父到現在才懂,你別走師父的路子,這三顆多情種子由你決定如何使用,孩了,好自為之啊!有緣的話,咱們師徒總還有見面的子。”話說完,天
真人絕塵而去,消失在琉璃宮內,竟沒有半點眷戀。
“師父!師父!”闕萍蹤直追到琉璃宮外,只見天真人已遠在天邊,黑
道袍飄飄然,未幾──便已天涯海角。
“師父…”那畫,躺在地上,彷彿已經完成了使命,闕長弓的血浸透了它,面目模糊,詞句恍惚,畫上女子的眼角,落著一滴淚,她這才瞧見,那女子竟是微笑著落淚嗎?這是多情?還是絕情?
看著手上三顆“多情種子”闕萍蹤忍不住悲傷的大哭起來。
“萍蹤,隨我回闕王府吧!
案王很思念你,”闕萍蹤卻只是搖搖頭苦笑:“不,我想去找我師父,她一個人孤苦伶仃,我不能讓她獨自跡天涯。”闕長弓無言,天
真人想走誰又能找得到她?萍蹤不想回王府,到底還是不能原諒闕王拋棄她的母親吧?上一代的恩怨卻要萍蹤獨立承擔,他的心無比黯然。
“大哥,你與嫂嫂呢?”闕長弓愛憐的看一眼懷裡的小桃紅,她還是睡,只是小臉紅通通的,已然漸漸恢復“我想帶她回快活林,那裡才是她的家,我想白若會有法子讓她快些好起來的。”闕萍蹤想了想,凝視著小桃紅沉沉睡著的嬌顏,突然輕輕問:“大哥,我一直想問,在夢裡…你在夢裡等嫂嫂四十九年,當真一點也不後悔?”他輕輕撫著小桃紅細的臉,微笑著開口:“嗯…,那四十九年對我來說不是夢,而是真的。就算再來一次,我也不後悔。”那
情──她不懂。
“我知道。”闕萍蹤點點頭,輕輕策動跨下老馬。
“我會回去的,希望屆時可以見到你與嫂嫂。”
“會的。”老馬蹣跚的離去了,帶著一身白衣的闕萍蹤。闕長弓無言地凝視妹妹的背影,心中百味雜陳。
“嗯…咦?誰把你脖子傷了?”他懷裡的小桃紅突然睜開眼嚷道:“痛不痛?”闕長弓微微一笑低頭:“很痛啊!不過幸好已經好了。”天山上的一切如夢似幻,若不是頸項上這一圈刀疤,他又怎能確信那四十九年的等待真的發生過?撫著那刀疤,他滿心
。
“好了也不行,你告訴我,是誰欺負你?我去找他打架!”小桃紅嘟起嚷。
“來不及了,人都已經走了好久嘍!”
“走了也不行!走了我還要去追他…誰讓他欺負你,我總也要在他的脖子上也劃一刀…”小桃紅打著呵欠說道:“不要緊…等我睡醒了,咱們再去找他算賬…熾焰呢?”她傻呼呼的微睜著眼問:“端呢?他們都去哪兒啦?你叫熾焰不要再打端
了…那肥龍好可憐”
“好。”闕長弓微笑的擁緊她,聽著她輕輕的心跳聲,此生沒有比此刻更覺踏實。
遙望著天的另一方,彷彿可見熾焰火紅的身影──她說她要回契丹,回去勸她的父親放棄攻打天朝的念頭;她說她會回來,不論成不成。
端哭哭啼啼的追著她去了,說什麼也不肯讓她離開視線;熾焰又羞又氣的臉看起來真美!他知道端
終於讓熾焰對他付出
情──雖然還很少,但起碼有個開始。
這一路上想必端還要吃不少苦頭吧!不過不要緊,有了真愛再多的苦頭他吃得、受得。
“長弓…”小桃紅喃喃地念著他的名字,即使在夢裡也不肯安穩,她小小的手呼地給了他一拳。
“誰讓你欺負他!你揍他,我便揍你給他出氣!”闕長弓眨眨眼,好疼啊!那一拳不偏不倚打在他的眼睛上。
可是他笑了,朗朗笑聲飛揚在天山之上──震碎了天山千年無情冰封的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