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當時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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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年少時,心中都有一個紫的綺夢,宇文浩揚就是閩國郡主明月的綺夢。只是隨著時間的
逝,少女心中曾經的王子也會被歲月風化了顏
。這世上,原來一直有一個和你心靈相通的人,存在於某個角落。總有一天,他會與你邂逅相遇。只是,若是相遇的時間和地點錯了,那便會遺憾一生,比如,明月與吳越國的王子錢清風。可是,上天究竟會給他們安排怎樣的宿命呢…
一、自在飛花輕似夢清風一直記得初見明月之時,曾有剎那的失神。他一度以為,他又遇到了紫煙,清風心中最愛的紫煙,也是他心中最深的傷痛!
那是一個暖暖的,或許是前世註定的緣份,或許是清風命中的劫難,在蔥蔥郁郁的密林中,碎花鋪滿的小道上他遇到了明月。那天的情景,在清風的心裡,彷彿就在昨天,就是拼卻一生也不能忘卻。
那時,林中正開滿了粉的桃花和白
的李花,風兒一吹,紛紛揚揚飄灑了一地的粉粉白白,引得蝶兒翩飛燕兒輕舞。
清風正踏馬而過,明月就在林中的小溪邊嬉戲,銀鈴般朗、歡快的笑聲傳入清風的耳膜。清風順著聲音望去——只見路邊小溪水旁有一女子將長裙提到腳肚,脫掉了腳上的繡花鞋,正光著腳丫,徑直踩進了溪水裡,濺起了漫天水花。
遠遠地站著一個小士兵,滿臉漲得通紅,而她卻還在向他大聲喊:“喂,水好清,好涼,你也來一起泡個腳吧。”如此大膽的言辭,驚世駭俗的舉動,使年輕士兵不敢回頭亦不敢答話,真是一個頑皮的女子!
她與紫煙是完全不同的類型,紫煙溫柔嫻淑,而她卻活潑俏皮。清風甩了甩頭,怎麼又想起紫煙了?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紫煙,卻在見到明月的背影時,就又想起了紫煙,清風不莞爾。
他策馬向前,離明月更近了,而明月聽到馬蹄聲,轉身抬頭時,正與清風四目相對。清風不呆住了,只見她眉似遠黛,膚如凝脂,薄薄的紅
,小巧的鼻子,眼中似有星光閃過,明亮而有神。陽光下,
藍
的衫子、杏黃
的紗裙隨風飛舞,溪邊的小花因她而暗淡。她像極了清風心中的紫煙,特別是她的眼睛,回眸間帶著淡淡的憂傷,與她的活潑靈動有點不相稱,令清風莫名心動,有點不能自已。
她到底是誰家的丫頭呢?這方圓幾十裡沒有人家,只有兩軍戰的營寨。看那跟隨的士兵,她定是軍營中人。雖然她努力裝作很放
,而她的眼神卻表明,她只是一個清純、狡黠而執著的小女孩,或許她只是為了擺脫跟隨她的那個小士兵吧!清風正在心中暗自想著,只見她任晶瑩的水珠沾滿臉頰、髮梢,長長紗袖已在水裡溼透,貼在胳膊上,長裙,亦是相同,幾縷長髮承受了水的晶瑩,從臉頰滑落到前
。
也許她這樣的舉動引了清風,也許是命中註定的緣份,清風不
策馬向前,俯下身向她喊道:“喂,你是誰,在這兒做什麼?”明月緩緩抬起頭,眼裡有瞬間的
惑,或是震驚,只是瞬間,她從驚怔中清醒,自溪水裡站直身子,理了理凌亂的溼發,有點慌亂的垂下眼瞼,繼而又坦然面對清風:“呵,你是在問我嗎?我在這裡踩
花兒。”清風笑了,就在那一瞬間,他用力拉了她的手臂,將她帶上馬背。他並不是一個登徒
子,也並非有意要輕薄於她,只是有點情不自已。很多年以後,清風也不能理解他當時的舉動。他貼向她的耳際:“
的風很寒,小心著涼,我帶你去一個更溫暖更好玩的地方!駕——”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馬兒在奔跑,明月卻並不害怕。或許她想努力擺脫什麼才大膽跟清風走的吧!
清風的手很自然地環在明月的間,有種淡淡的溫暖
覺傳開,清風好想就這樣一輩子擁著明月。
清風帶著明月一路飛奔,他們去了一個山谷,那是清風與紫煙經常相見的地方。
明月走進山谷,看著漫天飛舞的彩蝶,清澈得遷塵不染的湖水,竟有片刻的震驚,她說她叫明月,在那個雲淡風輕的,他們在那個美麗的山谷度過了今生難忘的時光。
清風有一種衝動,想要把明月帶走,今生相隨。可是在他回去牽馬時遇到了小小的意外,他碰到了敵人的襲擊,等他再回到山谷時已不見了她的蹤影,真後悔沒有帶她一起出去牽馬,心中頓時充滿了無盡的後悔,只是心中隱隱覺得他還會同她相遇,他們之間還有未盡的緣份。
二、任是無情也動人再次見到明月是在戰火紛飛的夜晚,夏夜的涼風拂過時,正有漫天箭光如星劃過,箭光下清風看到了那
在山谷中走散的自稱明月的女子,有箭向她
去,清風的心因再次見到她而欣喜,他用力拉住她躲開了利箭:“你怎麼在這裡?快跟我走,這裡太危險!”明月看到清風亦有片刻的驚喜,讓清風有種錯覺,以為她心中也是有他的。清風擁住她不想再放開,心想我這次定要把她帶走,不管她是誰,我不會再放手,把她放在我的心底,此生珍惜。
然而他來了,是宇文浩揚,清風的敵人,冷冷的聲音傳來:“放開她!”接著有箭光向清風襲來,看樣子宇文浩揚很在乎她。看到浩揚如此在乎一個女子,清風一下子明白,原來那喚作明月的女子竟是閩國琅琊王的女兒明月郡主,誰都知道明月郡主是傾國傾城的美人,也都知道明月郡主早已許給了安定將軍宇文浩揚。清風不黯然,如若真是那樣,看來跟她是此生無緣了。
清風留戀地看了她一眼,他第一次相見就為之心動的女子,能拔動他心底柔軟心絃的女子。
兩兩相望,四目相對之時,她急切地向他說:“危險,你快走!我會沒事的。”清風莞爾一笑,心想她還是有點在乎我的,於是他又到有點欣
,同時又有點懊惱,他是怎麼了,堂堂吳越國的廣陵王,竟然為了一個才見兩面的女子忽喜忽憂,看來他是陷進去了,不能自撥。清風慢慢轉身,戀戀不捨地離開了明月。
清風一直很後悔那次見到明月時沒把她帶走,只是猜測她是許給宇文浩揚的女子而輕言放棄。如果那次把她帶走,她就不會遭此劫難。
在一個雷聲震天、大雨傾盆的午間,清風又看到了他——宇文浩揚,不過幾不見,他似變了一個人,只見他手提寶刀沿路而行,遇人殺人,遇物砍物。他眼底一片蒼涼,視線直迸前方,象是陷入某種記憶,口中喃喃地說著什麼,此時正是殺他的好時機。雖然這樣做有點卑鄙,可清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拉開弓箭
向宇文浩揚,眼看他就要中箭了,清風心中萬分高興,他的敵人就要死在他箭下了。可是為什麼心會如此不安,彷彿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是她,是她,讓清風想起就心痛的女子,她不顧一切的替宇文浩揚擋下了那一箭,她對他的情出乎清風的意料,難道傳聞有假,傳聞她為了離開他,立下誓言,只要能殺敵一人就讓他退婚。如若知道是她為他擋下這一箭,清風是斷然不會
下這一箭的。
宇文浩揚眼裡全是震驚和不信,他托住明月,卻握了一手的鮮血,瞬間眼神變為狂亂和絕望。
“明月,明月。”他第一次這樣深情地喚她,而從前,他對她是多麼的冷漠無情,只因他心裡真正喜歡的人是她的姐姐明媚郡主。而她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就輕易的讓她的皇叔——閩國君王賜婚於他。
清風看著明月蒼白的臉龐,緊閉的雙目,心中全是震驚和痛憾,趁宇文浩揚失神的時候,從他懷中搶過她飛奔而去。清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要救她,不管用什麼方法,他一定要救活她。
杭州城,又到了滿地黃葉飄零的季節。
廣陵王府,雨墨閣。
明月正撫琴,清風靜靜地守在她身旁,隨著琴聲,他的思緒在飄飛:也許是上天憐惜我,也許是我對她的真情動了上天,難以置信地我能夠擁有她,再過幾天她就要成為我的新娘了。
原來那清風抱了明月回了廣陵王府。為了救她,清風想盡了一切方法,最後用了千年寒冰棺,雖然救活了她,而她卻失憶了。她不記得她是誰,也不記得以前的種種。
這樣也好,清風心中嘆息:我可以名正言順的擁有她,不再害怕因她是宇文浩揚的未婚而失去她。可是心中仍有淡淡的不安,總覺得這樣對她也許不公平,也許有一天會失去她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