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喜憂參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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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住憋住。”面壁,某人勾起嘴角。

一盞茶後,自我催眠睡著的姑娘被醒,若微對著蒼天抓狂,哭無淚,回頭看了看蕭玹,猜測他真的真的真的睡後,她移動到邊上捋開樹藤,無奈接受事實——她就是一個凡人吶,凡人都是要的啊!

小溪緩緩淌下山崖,姑娘久久轉身,滿臉通紅。…月至頭頂,若微在子夜剛過時,醒來。

“好冷。”打了個冷顫,若微一個靈被冷醒,左右手著自己的胳膊。

“怎麼會那麼冷?”隨口一說,抬眼,她見到了答案。

若微靠著石壁眯眼睡著,而蕭玹先是怕她尷尬則側身朝內躺著,此時,側躺的他縮成了一團,渾身上下不停顫抖著,陣陣寒氣自他身散發出來,如同一臺製冷機,愣然一瞬,她靠近他,落手於他肩頭。

“蕭玹,蕭玹。”推了好幾下,他悠悠轉醒,哼了一聲,可依舊顫著。

“你冷是不是?為何那麼冷?”

“不…不用管我。”話音極小,出聲費力。

“怎麼能不管你?有藥嗎?我餵你吃藥啊。”

“睡吧。”閉眼,蕭玹縮成很小一團,似乎可以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她眼前。

“我怎麼睡?”她生氣了,他總這樣,當初習慣了他的脾氣,若微才明白越風說話的習慣是向誰學的,她就這樣直愣愣看看著他,動也不動。

“月初…寒症發作,習慣。”知她沒動,他道。

“睡吧。”若微凝眉,不再問,若有藥他早吃了,該是那年雪地裡留下的病,就跟他時常咳嗽一般,若微心疼至極,不過,他肯和她解釋原因,倒足以令她開心了。

脫下自己一層外衫,搭在他身上,隨之,若微躺在他的身後,伸了手抱住他。

多一點溫暖,總能驅走一些嚴寒。

彷彿置身於和煦陽光下,溫暖而舒適,夢中,心尖染上三月鶯時才有的愜意,又如同被一汪暖泉所圍繞,柔軟、親切,霧氣氤氳,他不知身在何處,可他分明受到一雙屬於女子的手,從身後抱緊他,不自覺移動至細膩的肌膚之上,將其握在掌心。

他知道,定為她。

念頭一晃而過,蕭玹睜開眼眸,眼前一片綠影,她的翠綠外衫。

手心忽然變得滾燙,他的心逐漸熾熱起來,何時起,他不反她的觸碰,甚至從心裡接納了她?意識裡,蕭玹認為她是可以和十三、越風一般,同樣值得信任的人,可有些事情暫不適合讓她知曉,具體原因,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因心底一直有個聲音迴盪,警告著他——別讓任何人靠近。

心扉,緊閉。

不願吵醒她,小心起了身,他將外衫搭在她身上,視線卻停留在她的左手手肘間,眸子的暖意瞬間消失,似乎蒙上一層薄薄冷氣,右手手臂已有一條巴掌長的疤痕,而他眼前,她的左手被利刃劃破,皮分離,不出血未結疤,傷口周圍仍紅腫了一圈。

掏出樣式普通的純白瓷瓶,撒了些白粉末,蕭玹取出懷裡乾淨整潔的方形絲巾,折了兩折,替其包紮,看一眼她的睡顏,他輕輕牽過她手腕擱在自己腿上,模樣極為認真,幾個轉息間,又像經歷了整整一刻鐘,蕭玹終於繫了個滿意的結。

“謝謝。”當他拉過她的手,她就醒了,可他太投入,竟未發現她的呼早已不均。

“該剛過辰時。”蕭玹側臉,伸手撈開樹藤形成的簾帳,放眼眺望。

陽光落在她的肩頭,若微穿上外衫,擦了擦不那麼新鮮的紅山果,遞給他,跟著向外看。

“樹藤結實。”猶豫一瞬,他接過果子直接咬下去,滿口的香甜,恰巧抑制住心口的一絲煩躁,觀察一陣,他續道。

“我們要這樣下去嗎?”探頭瞧了瞧,他們仍處在山崖之上,離崖底急速奔的河水不近,若要順著樹藤而下,的確風險不小。

“你看。”指著一處石縫,他道。

“我先去,那裡可落腳。”

“我們再…”順著指尖看去,大概四米開外的地方有較寬縫隙,如果能夠安全到達,停穩,他們興許跳上另一棵更加結實的樹,可她想說‘再想想其他辦法’,因為她隱隱覺得不安,發揮著想象,保不準那茂盛樹葉裡會藏著一條毒蛇之類的東西,但蕭玹顯然就是行動派。

“小心吶。”見他扔了果核,拉住樹藤翻身往下,若微只剩一句話。

若微不知他哪兒來的勇氣,手腕繞住一圈樹藤,便往下一點一點挪動,他若無其事,像是野外攀巖的專業人士,而她看得簡直就是膽戰心驚,念著他本就瘦,身上沒有幾兩,此時倒成了他的優勢,苦澀,漫上舌尖。

樹藤仍結實,支撐蕭玹下了將近一米的高度。

若微的後背已經溼了,緊貼石壁蔓延生長的樹藤晃動起來,頂端的細小碎石‘撲撲’落下,她見他停住不動,待一時而靜,蕭玹忽然抬頭看向她。

“抓住!”來不及思考,若微撲了出去。

音落,藤斷。

就算他再輕,樹藤承受著一個大活人應有的重量,也有失控的時候,若微伸出大半個身子,‮腿雙‬還在裡,她又快又準地抓住蕭玹的手臂,可經不住他下落的力道,兩人便齊齊墜落山崖,不算特別高,可足以使兩人缺胳膊斷腿,現在的若微巴不得自己從崖頂摔落至底部,畢竟,‘粉身碎骨’比‘半死不活’要好。

有時候,現實並無想象中殘酷。

“噗通”一聲,兩人一同掉入湍急河水中。

以為該重回地府,不料生死簿上書‘時辰未到’,若微自嘲一番,立馬將手裡本抓得緊緊的手臂,拽得更死,因為蕭玹不會游泳啊!

“我會遊…游泳,咳咳。”河水速極快,她被嗆了兩口水。

“你拉著!”‘旱鴨子’下河的確慘,蕭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可受到她抓得越來越緊的手,他又冷靜下來,聽見她說話,他偏頭看見一橫在崖邊的壯樹,他伸手去勾。

抹掉臉上的水,若微努力揮手遊動。

“好。”學著她的樣子,蕭玹彆扭地遊了兩下,兩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沒被沖走,並且拉住那

“怎麼辦?”沒經驗歸沒經驗,但蕭玹懂得據情形去分析,他們身處的河水兩岸基本上沒有‘岸’,狹窄的河水間,兩側皆為懸崖,只是他們落下的崖更加陡峭而已,不可能再爬上去,而就算手中抓住的樹再能撐,他們也不能一直呆在水裡泡著,所以,他問起她的意見來。

“你別放手。”讓他拉緊樹,怕手滑,若微改為一手摟住他的脖頸,一手回到水下。

不知她要做什麼,蕭玹只能讓她摟住,任憑河水拍打,將她的柔軟撞擊在他的膛之上,耳邊有著她溫熱的呼,凝神,告訴自己,事急從權。

“給我你的手。”說完,蕭玹見若微舉起手來,一深綠帶子纏繞指間,愣然一秒,他辨別出那是她的帶,他不知,她在水底快速解開自己的帶,她將用一二指寬的帶子纏住他的手和她的手。

如同,纏住他和她的一生。

“若微?”不解,他道。

“逆…不可,順勢而為。”擔心他離開自己,若微便將兩人綁在一起。

“走吧,我們要在一起。”無論生死。

“會被淹死。”她準備跟著水的方向,試著游出去,他承認這是目前為止唯一可行的方案,他相信她,但…他並不相信自己。

“蕭玹,你不知道…其實你知道…你一直都相信我。”遊動中,她回首道。

無人知,就算共同經歷風雨且知知底的十三和越風,蕭玹皆無絕對信任,只因他連他自己都不會完全相信,一個喪失部分記憶的自己,他都不信,時刻懷疑,不停質疑,這樣的他竟一直都相信著她?然而,聽見她的話,那一秒,渾濁河水中的她的神情,眸子裡的堅定,使得他放了握住樹的手。

然而,聽見她的話,那一秒,渾濁河水中的她的神情,眸子裡的堅定,使得他放了握住樹的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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