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第1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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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柯揮手讓眾人散開，帶著孫大娘往出走。

沒多久，趙新山和孫大爺匆匆趕過來，孫大爺滿臉擔憂。

趙柯把她簡單查看的結果告訴兩人。

趙新山催促：“那抓緊回去止血吧。”

趙柯看向孫大爺，“要一起去衛生所嗎？等到大娘包紮好再回來上工？”

孫大爺還沒說話，孫大娘便阻止：“不嚴重，沒事兒，不用耽誤上工。”

兩個人都這個態度，趙柯便沒勉強，抓緊帶孫大娘回去止血。

趙柯清理傷口，發現能看見骨頭，忍不住皺眉，“怎麼這麼不小心？勁兒大點兒，鐮刀能把手指頭割掉。”

孫大娘心有餘悸。

趙柯抬眼，瞧見她眼裡的愁鬱，問：“有心事兒？”

孫大娘語氣虛弱，“沒、沒有。”

那就是有。

趙柯揪著眉頭為她上藥，琢磨了一下，“是為妮兒姐？”

孫大娘疼得臉蒼白，掉眼淚。

“你還是覺得不該離婚？”

孫大娘搖頭，哭道：“離婚了，她以後咋辦啊？”

趙柯深一口氣，說：“什麼咋辦？咱們大隊今年收成還行，白菜賣了多少錢，知道吧？明年肯定比今年強，妮兒姐看病的錢，用不上兩年就能還上。”

“你以前每年往李寶強家搭多少東西？省下來再添點兒，以後妮兒姐也能在咱們大隊拿工分，不說吃多好，吃飽沒問題吧？她可以慢慢養身體。”

“明明一切都在向好，我不明白，你在愁什麼。”

孫大娘越聽聽她說，眼淚越少。

她說得咋這麼輕鬆。

孫大娘急道：“那找婆家……”

趙柯問：“不找婆家能死嗎？”

不能。

“但是……”

“妮兒姐要是還在李家，你覺得她能活多久？”

孫大娘說不出話來。

“磕磣和女兒的命，我以為這沒什麼需要糾結的。”

趙柯手指靈活地包出三難看的蘿蔔，放開，“寡婦都能再嫁，她一個不帶孩子的年輕女人這輩子就完了？”

孫大娘嘴動了動。

趙柯打了盆水，邊洗手邊道：“我是沒想到你竟然會心事重重到割傷自己，說實話，蠢的。”

捱罵了，孫大娘震驚又難受。

“明明很簡單，有二十塊錢嫁妝，三十歲上下的男人好找；有五十塊錢嫁妝，找三十歲以下沒結過婚的男人輕而易舉；有一百塊錢嫁妝……”

孫大娘隨著她的話想，有一百塊錢，想找啥樣兒都能找，甚至倒門兒……

問題是，能有嗎？

趙柯淡淡地說：“哭死愁死，就會有嗎？想不明白就只管聽話、努力幹，誰的閨女誰維護，剩下才是大隊的事兒。”

她不會幫著他們堵全村人的嘴，嘴是堵不住的，能堵住村裡，堵不住村外。

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