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血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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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是自己在庭中蹲著馬步,一名高大魁梧的漢子,赤衤果著結實的膛,手持馬鞭,侍立在側,神情冷峻的講述著扎馬步的要訣;一次是他站在有著芭蕉掩映的窗前,持筆臨帖,狼毫一筆一劃勾勒,力透紙背;還有一次,則是他手持描金摺扇,身著錦袍,玉環束髮,打扮的風度翩翩,擁著赤狐裘,緩步走過落滿積雪的梅花林,走到一叢低垂的花枝前,用摺扇輕輕挑起一枝生滿了蓓蕾的花枝,微笑著轉頭,與身後之人說道:“‘梅花雪,梨花月,總相思。【注】’我被父親押著進學的這些子,時時惦記著你,卻不知道你這位名滿天下的行首,是不是也想起過我?”

這些陌生的記憶,一次比一次時間長,就彷彿是他親身經歷一般。

“鬱”擱下牙箸,遊目四顧,室中的宮燈還在靜靜燃燒,昏黃的光線卻只照亮了方寸之地。

窗欞外,熹微的晨光溫柔灑落。

一夜已過,卻是朝陽初升。

原本伺候在側的丫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然不見蹤影。

“鬱”捲了捲袖子,正準備自己將面前的碗筷收拾一下,忽然發現,碗底殘存的油漬,全都化作了汙血。

剩菜是人、時蔬是人發與人皮、殘湯是人血,內中漂浮的菜餚則是手指、眼珠之類。

而他喝到一半的一碗豆腐羹,赫然是人髓燉制。

“鬱”頓時皺起眉頭,他本身就是鬼物,吃活人,都是理所當然之事。這一桌子人宴,在他看來,再尋常不過,本不會有任何厭惡反

只不過,眼下這情況,總讓他到哪裡有些不對。

不等他想清楚這些問題,“咚咚咚”,有人敲響了他的房門。

緊接著,丫鬟的語聲傳來:“少爺,婢子送了早飯來。”

“鬱”回過神來,吩咐道:“進來。”

很快,一名藍裙丫鬟挽著食盒走入,她容長臉兒,細眉長眼,小鼻子小嘴,不算非常美貌,但有一種小家碧玉的楚楚動人。

烏黑的長髮,簡單的編成兩條麻花辮,垂落前。

剛剛轉過屏風,看到了桌子上的狼藉,以及血腥可怖的一幕,丫鬟瞬間張大了眼睛,立時被嚇得後退幾步,手中食盒險些當場摔落。

“鬱”淡淡開口:“將飯菜都取出來。”

丫鬟聞言,這才回過神來,連忙說道:“是!”

她定了定神,上前端出飯菜,放到桌子上的空地。

“鬱”這次沒有讓她試菜,而是直接拿起碗筷,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很快,他便將所有菜餚一掃而空,但體內的力量,卻沒有一點增長,也沒有繼續出現那些陌生的記憶。

察覺到這點,“鬱”微微點頭,頓時明白過來,只有晚上送來的飯菜,才能讓他恢復更多的力量。

不過……

這太簡單了!

那位的造化,不可能這般容易!

他總覺,有什麼非常危險的事情,已經在自己身上發生,而他還沒有察覺到問題的所在。

線索太少了!

想到這裡,“鬱”頓時吩咐道:“你先下去。”

丫鬟屈膝道:“是!”

她很快告退離去。

“鬱”坐在桌子旁,靜靜的等待了片刻,忽然起身,走出房門。

“吱呀。”

房門打開,就見外面已經站著一名護衛,見到少爺出來,他立時躬身行禮道:“少爺……”

話還沒說完,護衛便到喉間一緊,頓時無法發出任何語聲,一隻宛如鋼鐵澆築的手,扣住他脖頸,一下子便將其拖入房中。

“砰!”

房門立時合上,四周再無任何動靜,只有竹林瀟瀟,萬葉千聲,如,幽深澎湃。

【注】張惠言[清]《相見歡·年年負卻花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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