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劍氣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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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氏皇室宗府內瓊樓林立,玉宇櫛比,任誰走入這富麗堂皇的貴胄桃源,都會嘆這裡的珠圍翠繞毫不亞於大華皇帝所住的紫微皇城。
在眾多金碧輝煌的建築當中,最為重要的兩處便是大華太后娘娘定期蒞臨問皇親國戚時入住的延福殿,取自“延福千秋,澤德萬世”之意,也是最為世人所
知的殿宇。
相對於鼎鼎大名的延福殿而言,另外一處建築的名氣就小的可憐,甚至於即使是趙氏皇親貴胄也知之甚少。
那是一處雕樑畫棟的廟宇,外觀及佈置極似大華趙氏太廟,但相比之下體積規格卻小了許多,廟裡面也沒供奉什麼祖宗或是神仙,而是立著一塊石碑,相傳是趙氏太祖親自書碑的,上刻“正元歲終,皇躬叩命,寶璽猶存,彼世今安”十六個大字,記述的正是大華開國太祖親擎義旗,自領義兵,誅逆討兇,締造大華正元盛世,後得天命,國璽認主的傳奇故事。
只是時過境遷,數百年前的事早已如雲煙過眼。
如今的皇室宗府內,除了有侍臣侍女每三次打掃外,基本沒人會到這處廟宇祭拜。
畢竟沒有人會對一塊平平無奇的石碑興趣,即便那是開國太祖的真跡。
然而有道是“紅塵多是清談客,世間總少躬親人。”
哪怕看似生而高人一等的趙氏宗親,也沒人願意費上些許心思探究那塊石碑的秘密,否則,就會有人能發現在駝碑的贔屓嘴裡有一處機括,稍稍按下後可以打開一方密道,通達一處幾乎無人知曉的秘境。
此時此刻,這一處秘境之內,有一名白髮蒼蒼卻面貌清秀俊逸的青年。
此人面如冠玉,若塗脂,正盤腿端坐在神秘法壇中央,雙手掐做大金光印訣置於丹田處,星目微合,天靈頂天,尾椎立地,渾然與天地合為一體。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時辰,白髮青年徐徐吐出一道氣柱,吹散身前氤氳山嵐,現出法壇上符文神秘莫測的陣法。
青年緩緩張開雙眼,瞳孔燦若星辰,目光聚如利劍,面沉如水地看著身前玉盤周圍散落的水漬,不知心中在思索什麼。
須臾,白髮青年左手掐道指,右手成三清,面無悲無喜地自言自語道:
“當年九州天地氣運加諸我趙氏一脈,老夫因而得獲上古仙法,經年參悟終有所獲,不惜退位讓賢假崩避世。如今老夫得成仙體飛昇在望,沒想到臨登仙門之際,卻被幾個凡夫俗子攪擾大事。”
徐徐嘆了口氣,白髮青年抬頭看向萬里無雲的晴空,瞳孔中的光消散,恢復凡人眼瞳模樣,搖頭自嘲道:“果是子孫不肖,徒累祖先。老夫本不得再沾人世因果,只不過爾等擾我飛昇,就休怪老夫了。”
拿定主意後,白髮青年左手五指連連掐動,然而推演片刻,白髮青年的劍眉卻緩緩皺起,稍顯驚疑道:“倒轉天機?這世上竟還有第二人使得此等手段。”
默然抿了抿凝脂丹,白髮青年把手往身前一揮,地上水漬瞬間消散無蹤,但看著重又幹
清潔的祭壇,他的心緒卻無法像玉盤中的水面那般平靜。
“能讓老夫算不出她們面貌身份,也無法確定所見畫面是前世亦或今生,嗯……”
白髮青年嘴角慢慢掀起一絲笑意,帶著些許讚許道,“那十五個女子背後之人,倒是有點神通。”
“只可惜玉蓋彌彰,汝等既然顛倒那些女人的命數,那我趙氏一脈的氣運,多半是分與了她們。”
白髮青年稍加思忖就想通其中關節,可眼下自己無從推演那十五個女子的身份,而且礙於天數,自己更不方便對她們出手,否則徒增業力罪孽,將來登仙之劫必有報應。
“似這般棘手,又該如何才能奪回我趙氏氣運?”白髮青年沉一聲,下意識想要捻鬚思索,手中一空才想起自己早已返老還童,那美髯長鬚早已不在了。
思及此處,青年不由有些嘆:“節同時異,物是人非,修仙長生果然……”
忽然間,白髮青年腦中靈光一現,眼瞼微動,喃喃道:“能攝走天地氣運者絕非碌碌無為之人,財侶法地缺一不可,能得此四物者……”
“十五年前,老夫為渡天劫,攝走子孫氣運引發天地異象,雖是成功渡劫卻令趙氏內亂,更引來一個未知變數,難道……這次氣運衰減和天機倒轉,就與那變數有關?”
這般念想只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被白髮青年牢牢記在心裡,事關自己數百年苦心經營,眼看功成在即,他自然不會放過一絲一毫的可能。
緊抿嘴慮片刻,白髮青年抬起右手豎起食指立在眼前,隨即運勁從指尖
出一滴血珠,指尖抵著血珠在空中繪出一道燦金符印,左手再度連連掐算。
然而片刻之後,符印再度崩碎,白髮青年眼中掠過一絲驚怒,緩緩道:“好一個料事如神的傢伙,老夫不惜自損道行推演那變數,沒曾想也被遮蔽了。不過汝等這般掩耳盜鈴,卻是為老夫指明瞭路徑,一切源必定由那變數而起!”
話雖如此,但白髮青年心裡不由有些煩悶,與此事相關之人都被遮蔽天機,自己該當如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