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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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上次的照片很滿意，更白話的來說，他看到上次照片造成的群眾反應很滿意。」黎倉諺笑著說，「後來，他知道是你拍的照片，小發了一頓脾氣……」

「他都發脾氣了，你還敢找我去幫他拍照。」聽見梁豐任不開心，姚力晴心情也沒多好。

「他只是在鬧彆扭，不該在你眼前酒醉失態。」電話那頭的黎倉諺話語中含著笑意，「大概怕一不小心發酒瘋整個人脫光，讓你賺到……噢！」黎倉諺話說到一半，突然驚叫，電話那頭背景隱約傳來梁豐任罵髒話的聲音。

姚力晴可以想像，那傢伙一臉彆扭的表情，大概又為了自己的照片心情複雜。

「姚力晴，你幾點下班？我去接你。」突然，電話那頭換了個人，是梁豐任！這讓姚力晴嚇了一跳，心跳不由自主地微微加速。那句「我去接你」，很是悉的霸道語調，她以前聽過幾百次。

以前，梁豐任想更新頻道或是粉絲專頁的時候，不管時間地點，一通電話一來，姚力晴都風雨無阻地答應他的請求，像一隻忠心的寵物，因為梁豐任而失去自我。現在的她，還會想要這樣的相處模式嗎？

姚力晴陷入自己的思考和矛盾情緒中，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沉默了幾秒，電話那頭的梁豐任再次開口：「姚力晴，你還在嗎？」梁豐任是個急子，而且是個習慣被人關注寵愛的急子，從以前就是這個樣子，總要馬上得到答案，不容許別人對他有所遲疑。

「還在。」姚力晴嘆了一口氣，「我今天人不太舒服，下午休假。我回家休息一會兒後，晚上去健身房找你。」她拒絕不了梁豐任。梁豐任的霸道沒變，看來，自己的奴也沒變多少。

「如果你今天不舒服，那就別來了。好好休息。」梁豐任電話那頭的客套關心聽起來很有距離。雖然是關心話語，但是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

姚力晴知道他在賭氣，以前自己拒絕他的請求的時候，他都是用這種假裝不在意的態度，拉開兩人之間距離。只有自己先低頭，擺出卑微的姿態，他才願意再次回頭看向自己。

「我只是昨天趕報告熬夜到今天早上，所以有點想睡覺。我下午睡個覺，應該會好一點，我再去健身房找你好嗎？」姚力晴老實報告著，她不奢望梁豐任的體貼理解，大概只是希望解釋後，自己還有機會到健身房找他。

「嗯！你睡飽再過來就好。」梁豐任電話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放鬆一些，似乎沒那麼不開心了。果然是要人哄的王子。

「那……先這樣。」姚力晴話沒說完，梁豐任那頭已經掛上電話。這都在她的預期中，沒有情羈絆的合作關係這就是梁豐任喜歡的互動，只有公事，沒有其他的羈絆。

姚力晴回家之後，隨便衝個澡後，躺上倒頭就睡。她睡得很沉，做了好多好多的夢。夢到以前，夢到現在，錯混雜的夢境跳耀著進行。

梁豐任也在她的夢境裡，不論是以前或是現在的情節，他永遠保持那張充滿距離的冷酷神情。她夢裡不停地奔跑追逐，怎麼就是看不清楚梁豐任臉上的表情，她跑得又又累，這一頓覺睡下來，她覺得本沒休息到。身累心也累。

清醒與夢靨之間徘迴，姚力晴翻來覆去許久後才醒過來。她糊糊之間，從頭櫃上撈到手機，想確認一下時間。不看還好，一看到時間後，她整個人清醒過來。

「九點半！！！」姚力晴整個人從上彈起來，再看一眼手機螢幕，訊息欄位上有著未接來電提醒，她滑開螢幕鎖，這才看到未接來電的數量超過十通。

姚力晴翻開未接來電資訊，一邊祈禱不要是總編打來，她可不希望週休二假期泡湯，要跑回公司加班。

當她看清楚螢幕上的來電者名稱後，她覺得比看到總編的名字還可怕。「梁豐任？」姚力晴猛然想起，她答應過樑豐任要去lysport幫他拍照。

這個梁豐任一向很少主動聯繫誰，能讓他花這時間打十通電話，表示他被急了。看來，不趕快過去幫梁豐任拍張能上傳ig的豔照，梁豐任一定會把她給拆了。姚力晴從上跳起，簡單梳洗後就往外狂奔，到了街上隨便招了臺計程車，目的地是lysport。

「司機大哥麻煩你開快一點。」一上計程車，姚力晴急忙叮囑著計程車司機，看著窗外飛快閃過的街景，她不時盯著手機螢幕上的時間看。

她家在城市邊緣，要開到市中心有一段距離。再加上週五晚上的歡鬧氣氛，通往市中心的馬路上充滿穿梭的車輛。姚力晴心裡焦急，卻也不敢再催促司機大哥，只能盯著手機螢幕發呆。突然，手機螢幕閃亮，是梁豐任來電。

「喂－」，姚力晴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梁豐任的聲音。

「姚力晴，你很大牌嘛！要我打這麼多通才願意接電話嗎？」梁豐任冷哼一聲，「答應別人的時候，不是就該考慮做不做的到。如果不想幫忙，剛剛直接拒絕我就好了。」

聽見梁豐任連珠砲似的冷嘲熱諷，原本就有起氣的姚力晴，覺得自己頂著一張大素顏，穿著居家服一路風塵僕僕地趕路，這個梁豐任竟然一開口就沒有好口氣，她實在說不出好話，只能冷冷地應了一聲：「對不起，我快到了。」

「嗯。」梁豐任簡單的應了一聲，又主動掛上電話。

「你這……」姚力晴又再一次被莫名其妙掛上電話，真不知道甚麼樣的女人才受得了這種傢伙。那些被ig照片惑的女人，要是知道梁豐任是這麼難搞的怪僻男，應該就不會這麼著了。

姚力晴死瞪著手機螢幕，腦中已經把梁豐任痛罵一千萬遍。她就是那種瞎了狗眼的笨蛋，才會被梁豐任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