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美人塌下懺 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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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遲遲安靜地站在庭中,身上著了件藕襖子,絨白的狐滾邊映的她的臉白小巧,髮髻間斜著的一葉形簪至純通透,襯的她眸光點點,黑葡萄般的眸子更加水靈。

  溫遲遲見著宋也往這處來,回神福了福身子,喚他:“郎君。”

  宋也沒應,只掃了一眼她微紅的鼻尖便獨自登上了馬車。

  溫遲遲收回眼睛,便見著長柏挑開了馬車的娘子,恭敬道:“小夫人,您請。”

  溫遲遲愣了一下,便見著晴雨扶著她上了馬車。

  見著長柏在將簾子放了下來,溫遲遲才在宋也下方落了座。

  大半的時光,夠她將難過絕望消化乾淨了,只是一見著宋也便想起來他上晌,在室內之時,緊緊地捏著她的下巴,以及他薄涼譏諷的眼神,她便立即不寒而慄了起來。

  縱然笫之間,她會因不配合亦或因抓著他的後背劃出好幾道血絲而受呵斥,可她卻不像如今這樣膽顫害怕。

  無聲的沉默最是振聾發聵。

  宋也掃了她一眼,瞧出了溫遲遲的緊張與不安,心中微哂,眼睛重又落到書上,並不搭理她。

  很快馬車便到了酒樓樓下,酒樓地處杭州主城地段最好處的天潤街,亦是杭州最負有盛名的酒樓。往門前車水馬龍,喧囂至極,如今這一條街上卻人煙寥寥,只餘幾駕馬車。

  直到溫遲遲跟在宋也身後下馬車之時才著實倒了一口涼氣。

  酒樓底下站著面上蓄長鬚的人,表情肅穆,服紅,身後跟了兩列待到侍衛,黑壓壓一片,依次排開。

  見著宋也從馬車上頭下來,這烏泱泱的一群人皆伏地叩首,向宋也問安。列前的幾個紅服立廊階下,垂首唱喏。

  宋也出手扶住腳步微踉的溫遲遲,頷首對底下的人道:“起。”

  溫遲遲反應過來時,宋也已經鬆開手往酒樓裡頭去,只留下修長利落的背影,見著長柏朝她延手,溫遲遲頓了頓便著往裡頭去了。

  三衙見宰相應行橫杖之禮,從官宰相應行避顏之禮。地方官除進京述職奏對,便少有見著宰相之時,如今宰相南巡,設宴款待,便無人膽敢怠慢。

  此樓已經一空了,街上也不見人,官員進樓須得反覆盤查,便是身後所帶僕從侍衛皆得卸甲橫刀。

  光是進樓便需要花諸多時間了,進到頂好的廂房中時,便見著相爺正襟坐在上首,頭戴玉冠,清雋俊朗。分明是不大的年紀,身上卻帶著上位者的莊嚴與威壓。

  眾人瞧著便不敢多瞧了,便將眼神挪到他身後站的女子身上,女子貌美,身子綽約,只站著不曾落座,像是隨身侍奉的婢女,只是這一身衣著打扮與容貌氣質也不像是婢女。

  眾人正沉思著,便受到一陣凌厲的目光掃了過來,抬眼時什麼都沒瞧見。

  宋也轉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淡笑道:“既然來了,那便落座吧。”

  宋銘為首領著在場的官員落座,又招呼他們佈菜喝酒,由著相爺的弟弟逢,眾人也便沒那般神繃緊,草木皆兵了,氣氛漸漸活躍了起來。

  宋也坐在上首,冷眼看著宋銘逐一灌酒,便是有人來敬酒,他也只是微抿一口,並不真喝,意思到了便成。

  畢竟酒後才是刀辦正事的最好時候。

  只時不時有人敬酒,酒盞也漸漸見了底。

  宋也掃了一眼旁邊晾了許久的人,拿酒盞敲了敲桌面,“看不見空了?”

  溫遲遲瞧見酒壺離這處還放的比較遠,於是便快步走到了酒壺跟前,雙手扶著帶到了宋也面前,給他斟酒。

  宋也接過酒盞,送到嘴邊卻不著急喝下去,淡淡道:“茶七分,飯八分,斟酒時要滿盈。”說罷,便將酒壓進嘴中一飲而盡。

  他將酒盞重又置在她面前,“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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