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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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籠島愛理坐在他的副駕駛,早已經十分悉琴酒的駕駛風格。

  事實上,她和琴酒的相識,比與黑衣組織中的任何一個有代號的幹部都要早。

  只不過這是隻屬於他們兩個的秘密。

  籠島愛理的腦海中頻頻閃過過去與琴酒的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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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髮棕眸的少女在午夜時分混跡於城市中,她的身後跟著一隻有著紅雙眼和長尾巴,外表可愛的契約獸。

  按理說籠島愛理這樣的少女,不應該這麼晚還沒有回家。即便是因為特殊事情需要夜裡出門,也應該是在家人的陪伴下。

  可籠島愛理就這麼大刺刺的出現在街道上,甚至行走在連路燈都不曾照映到的昏暗巷子。

  “愛理。你今晚還是不打算回家嗎?”契約獸一個輕躍,跳到了路邊的牆壁上,大尾巴一甩一甩的。

  籠島愛理側目看向牆上和她並排行走的契約獸,右邊眼睛幻化成了猩紅的血

  “沒有必要了吧。”籠島愛理自顧自的說,“我現在這幅樣子,這副身體,不論走在哪裡,不論還回不回去,都已經沒有意義了。”女孩捏著手指上的戒指,隨後雙臂環抱自己,慢慢在路邊蹲了下來,眼眶中蓄起了水霧。

  她早就沒有家人了。

  她的家人已經在兩年前的車禍中去世了。

  她憑藉著【奇蹟】獲得了活下去的機會,但也因為【奇蹟】的存在,而變成了如今這幅樣子。

  自從上週在見瀧原見到了少女們自相殘殺的畫面,在得知所謂【奇蹟】的真實面目後,空島愛理已經一週都是這般頹廢。她完全不知道自己還繼續活著的意義是什麼。

  以前她為了能夠幫助到更多的人而到高興,她頻繁的在夜晚穿梭在各大城市,只為了消滅魔女拯救更多的人。但等到有一天,她發現自己被騙了,她們所有人都被騙了之後,一下子就失去了活著的目的。

  她在拯救她人殺死魔女的同時,何嘗不是在傷害另外的人。

  “討論這些是沒有意義的。”丘比停了下來,“你現在還活著,這就是事實。”

  它的聲音平靜,毫無波瀾。

  “我始終都無法理解,人類為什麼非要糾結於軀殼。明明你們的身體更加的脆弱不堪。”

  在孵化者的眼裡,所有的人都可以成為養料。它的眼中只有權衡那一種方式那一種身體更適合為宇宙提供能量,而不是將心思費在軀殼之上。

  籠島愛理懶得和它多說,她鼻子,打算離開。

  然而巷子盡頭發出的幾聲息,將她的注意力引了過去。

  籠島愛理調整好情緒,一步步走向巷子的盡頭。

  藉著月光,她看到一個銀髮的男孩渾身髒兮兮的趴在地上,他有一下沒一下的呼著,彷彿一個老式風箱,他的身上有著大大小小的傷痕,最嚴重的是右臂已經被打到骨折,手臂以詭異的方向保持著不動,整個人似乎下一秒就要停止呼

  籠島愛理在眼睛旁邊抹了把,將還未落下的淚水擦乾。

  若是她在去到見瀧原之前,籠島愛理肯定會第一時間將男孩就起,但正因為她去到了見瀧原,現在的她心有猶豫。

  連她自己都產生了去死的想法,她又要如何去拯救另一個瀕死的人。

  籠島愛理轉身就打算離開。

  但她剛剛一路走來的動靜,顯然是被瀕死的男孩聽到了。

  男孩掙扎著抬起頭,雙眸死死的盯著籠島愛理。他用另一隻還沒有骨折的手臂拼命的向前爬去,喉嚨裡斷斷續續的發出聲音。

  “救……救救……我……”

  “不想,……我還……不想死!”

  那句不想死,是他奮力的,貫穿靈魂深處的吶喊。

  籠島愛理原本不打算搭理,但這聲幾乎能穿透靈魂的吶喊卻讓她停下了腳步。

  過去救過的人痛哭涕的謝,彆扭的給她送點小禮物的畫面,一下下閃過腦海。

  耳邊已經是男孩痛苦的□□和努力的息,她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男孩在地上攀爬的動靜。

  他明明那麼的痛苦,生活已經讓他遍體鱗傷,可他依舊想要活下去。

  籠島愛理再次鼻子,眉宇間閃過糾結,片刻後,她終於下定了決心。

  男孩幾乎要放棄呼救了,他太疼了,疼到肺腑,疼到幾乎沒有力氣再去求救。

  他在昏過去之前,聽到了女孩的詢問。

  “為什麼一定要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活下去?”

  男孩在心中反駁,隨後陷入了昏

  當然是因為我還有要做的事!

  憑什麼別的人可以光鮮亮麗的活著,而我就非要在骯髒的地方死去。憑什麼我不可以將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取而代之,憑什麼下一次再見,趴在地上苟延殘的不能是他們。

  -

  男孩是在一間充滿女孩氣息的屋子裡醒來的。

  他起身的同時,竟然詭異的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癒合,就連之前被打骨折後以奇怪的姿態外翻的右臂也依舊完好如初。

  除了他身上還穿著自己那件髒兮兮的衣服之外,其他傷痕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

  男孩狐疑著起身,觀察了下房間,然後小心的推開門,朝著樓下的客廳走去。

  他在下樓的時候,在屋裡見到了一個奇怪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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