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3孫倩(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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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從朦朧中醒來了,注意到窗外的曦光,正漸漸地亮起來。她躺著,曦光映在她俏麗生動的臉上,她的秀髮散撤在忱頭上,襯托著她朗月似的臉龐。她還不想起來,懶洋洋地瞅著那亮起來的窗戶。似乎有點熱,她抬起手臂,忱在腦後,她喜歡這樣躺著,喜歡那份溫馨而又懶洋洋的情調,喜歡這樣自由自在地放忪自已,讓思緒和情無拘無束地在回憶和憧憬中漫遊。

  被子掀開了一角,出她豐腴拔的雙。每天回到家裡,她才徹底地放縱自已,讓那對豐腴的白鴿從束縛中解脫出來。

  睡在孫倩上的男人是她的乾爸張慶山,他是昨天才從南方回來,還沒到達,電話已打了好幾個。經過了一夜折騰的他,此刻還沉浸在夢中,打著響亮的咕嚕,熱熱鬧鬧呼呼啦啦就像飛馳的列車。是她和小北開著車到機場接他的,出發之前,小北就在這張上把她調死,她總是無法拒絕小北那年青的體和在上威風八面的雄壯,小北使她高迭起,甚至已到了貪婪的地步,兩個人如同乾柴烈火,燃燒起來無邊無際無窮無盡。直到在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她還用嘴讓小北再洩了一次。當張慶山在車裡的後座中把手探到她的裙底時,出驚訝不絕的神,她相信,那些滲而出的汁至少一半是小北的。

  孫倩看了時間,該起了,她赤脯著身子就進了洗漱間。這次市面上裡教委又在長假時組織部分教師旅遊,而且是她早已心儀很久的桂林,一中當然少不了她孫倩,一想到校長趙振那碩大雄偉的傢伙,孫倩不心裡一頓酥麻,兩腿也下意識夾了起來。她是在收拾行李的時候對老頭說的,一絲毫不掩飾的失望隨即籠罩在他的臉上,但他還是在孫倩的皮箱上進了三萬塊錢。

  她喜歡在冼過澡之後,身上僅著很少的物件坐在梳妝鏡前細心梳妝打扮,通過鏡子存細地欣賞自已,她喜歡自已慢慢地梳頭,將頭髮挽成不同的式樣,她喜歡通過對自已的欣賞來抑制心中燥動的情。由於熱氣蒸騰的原因,她的兩頰滴,上那天然的嫣紅勝過千百種口紅,晶瑩潔白的牙齒在兩片紅間時隱時現,象含著一串玉珠子。她身材高挑,但一點也不顯單薄,赤體豐腴光滑。幾滴水珠從她披散的頭髮上滑落到了前,晶瑩如珠,順著深深的溝往下滑,彷彿不想離開這溝,滑得極慢極慢,最後終於滑進了花蕾般的肚臍,戀戀的再也不願去,聚集成一汪清亮的小池塘。

  孫倩的額頭還在不住地滲著汗,她在梳妝鏡前用巾擦著還在往下淌的汗珠,同時繼續挽頭髮,她的一隻手懸在半空中把頭髮高高地盤起,琢磨著怎麼才能將頭髮固定住。她極有耐心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已,無意中,在鏡子裡面見到了他的臉,她注意到他眼睛裡男人的慾望,老頭的眼睛發直,失態地看著孫倩似高聳的脯。他顯然已經醒過來了看了好半天,不過她沒察覺罷了。

  孫倩拿出一簡身粉灑了一撮在梳妝檯上,先用指尖踩了一下便塗抹在耳垂後面,再揚起臂膀那豐盈的房也跟著牽動提了起來更顯得高聳堅,她分別在兩個腋下、大腿的兩個頂端塗上粉末,彎著身子在梳妝檯旁邊的屜裡拎出一套黑罩、褲頭,隨著她彎弓的身體整個後面的線條便曲析了起來,纖細的肢柔軟地挪動著,端坐在軟緞包裹的圓凳上的股鼓鼓地翹著,那些肌也就緊繃著收縮整個後背的皮膚也跟著牽動,顯示出暢和活力,使人覺到下面有熱血的奔騰。看著老頭的間又膨脹起來,說來真奇怪,對著他的這個乾女兒,他的陽具總是能一下子就起,而且衝動了起來的勁頭不亞於年輕人,真是個絕的尤物。他尤為喜歡她安祥、平靜的神態和姿式,尤其在上,半明半暗中靜靜地等待著,舌頭老練地滑出,聽任他的愛撫,而不發出聲響。但等到在慾火燃燒的時候,她就歇斯底里的爆發,一邊大聲喊叫、呻,一邊用力地推動著他,完全不似以往慣常的優雅。張慶山充滿活力一般地起了,在孫倩的後面撫摸著她光溜的肩膀,越發顯得嬌柔溫軟。他的心猛跳著,想要捏一捏她那豐滿白淨的股,還有渾圓像饅頭一樣的雙

  她打開衣櫃,一連取出十幾套高級時裝,在穿衣鏡前左右比試,難於決斷。

  她嬌籲連連地要他幫她拿主意。他就盡心盡責,忽兒沉思,忽兒拍腿喊好,折騰了半個多鐘頭,好不容易選中了一件藕綠的帶坎肩的晚禮服。看到一個大男人在她的身邊被支著團團打轉,她從中體味到了無限的樂趣。她取下肩上的坎肩,出圓潤光潔的肩頭和兩條雪藕般的玉臂。她穿這粉紅的旗袍極富線條,高開衩、低領口,後挖背,比西式晚禮服更加暴,每一次穿這一身,都令他讀出新的詩意,使他熱血沸騰,心漫卷。他想脫下她的衣服,調戲她,把她全身亂了倒是種樂趣,可以陶醉在她的屈服、求饒,為了對她心的打扮進行回報,他徑直走過去擁抱並親吻她。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裙子裡,孫倩總是緊張地、期待地叉開雙腿,靜靜地等待他柔軟的手指在那地方撫摸,最初是在她的大腿上彈跳,然後輕輕地令人心蕩地向著目的地滑去。

  孫倩好不容易地從他親咂著的嘴巴掙脫開來,嬌嗔地道:“不要嘛,人家才收拾好了的。”他不答話,只是那手指更加靈巧地在她萎萎的芳草上徘徊,孫倩那經得起他如此的挑逗,花辮裡就已溼潤,滲出涔涔細汁。他把孫倩擁到了邊,讓她坐到了沿上,搬過她的一條大腿架起,旗袍開衩的那裡一裂,差不多就到了骨上,他用那黑的陽具挑開她的內褲,朝旁邊一撥,跟著那東西也奮力一,便侵入了孫倩的那裡面。

  孫倩讓他這麼一頂,一個上身差點跌倒,只好繃直雙臂支撐在上,把個上身半仰著,一條腿垂在下,一條腿屈起,讓那地方更加突出以便他的頂撞,低眉垂眼,瞅著他的那一傢伙在她烏黑的那地方如倦鳥投林般地進進出出,如雞啄食般地起起落落,心間的慾之情一下就調出來,嘴裡推波助瀾地哼吭著。

  老頭一下就覺到孫倩裡面那壁肌在緊鎖慢縮,一下一下如小兒噬著,讓他的那東西捎帶而出的白粘滯渾稠,知她已是到了情熾火熱的那一時候了,也就咬緊牙再奮力撞擊著,孫倩整個人倒到了上,屈起了有兩條腿高舉擴張著,股聳接著,他的頭皮不一麻,心中一陣酥癢,就有一腔熱躍然,兩人同時到達了高峰。存下的就是他還悠悠的氣,還有孫倩遊絲般的鼻息。

  “你看你看,好好的衣服讓你皺了。”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孫倩說。隨著,整個人從他的摟抱中掙脫,在鏡前察看她的頭髮,老頭突然明白剛才她強撐著是怕亂了心梳理好了的頭髮,但最後,在快難時不也撲倒到上了。“你穿著這衣服坐火車也不合適的。”老頭慢地說。

  火車站熱烘烘亂嚷嚷的,穿梭著南來北往的人,孫倩沒敢讓乾爸再往前送她,遠遠的就從他的車子裡下來,自己拖著皮箱走進了廣場。她東張西望地在人堆尋找那個悉的臉孔,一下子就引了周圍很多眼光,儘管她在乾爸的勸說下穿得不那麼招搖,但一襲紅的襯衫和白的短裙,敞著兩條光溜溜的如橡的長腿,白晃晃的只在腳脖子上套著一雙襪子,白的平跟鞋。雖然平常,但什麼樣的衣服套到了她的身上,總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風情,襯衫的衣料輕薄柔軟,而且還是那種低開領的,隱約能見到兩個球中間那一條深深的溝來。裙子又是那麼短,好像扭動間快出一個股出來,一個成婦人風姿綽約的身子掩飾不了地展示了出來。

  一個老乞丐佝著可憐巴巴的拉著她的裙子,她漠然地從手袋裡拿了張小票子給了他,剛想轉身但那個老乞丐並不滿足於她的小票,抓著她裙子下襬的久久不願放開,於是從裙子兩側的開縫處便有一條白溜溜的大腿暴了出來,直至腿際。引得好多路人駐足投目,眼看那又黑又髒的手就要揣摸上去,她慌忙掏出了一張大的票子扔了過去,那個老乞丐這才善擺甘休地忪開了手,隨即又在她那豐盈的股上狠狠地捏了一把,然後逃也似地溜走。這把她氣得漲紅了臉,無奈之中朝著他的背影啐了一口。

  孫倩轉到了候車大廳門口,正大四處尋覽,就遇到了趾高氣揚的高義,旁邊還跟著一年輕的男子。這是個讓人過目不忘的大男孩,很隨意的體恤,長長寬寬,但難掩蓋底裡健美的體魄,不長不短只到小腿的綿布褲子,腳下是銳步球鞋。高義熱情地招呼著孫倩,眼光卻從上往下的在她的身體上來回睃視著。孫倩就著他的目光笑眯眯地說:“高校長,白潔呢?”“好個小孫,你找白潔怎問起我來了。”高義也笑著說。“誰不知啊,枰不離砣,高校長有好差事,能少了白潔嗎。

  ”孫倩調侃著,說得高義的臉上一陣漲紅,很不自然地對身旁的年青人望了望。

  “剛才看見你們趙校長了,拖兒帶口的,好熱鬧。”高義打趣著孫倩,幸災樂禍地說。

  “還有白潔的老公王申吧。”孫倩也口齒玲利地回擊他,還朝著他擠眉眼。

  高義就靦腆地乾笑著,回過頭對那年輕人說:“還不幫著孫老師把行李搬了。

  ”那年輕人雷厲風行地拎過了孫倩的皮箱,一行三人就走進了候車大廳。在大廳的一角,人頭簇動著的一大堆,顯然就是教委組織的旅遊團,孫倩一眼就發現了坐在椅子上的白潔,還有正在獻殷勤地替她試擦汗珠的王申,白潔只是簡簡單單的體恤和白的牛仔褲,看上去倒不像名花有主已為人婦的主兒,更像是個清純利索的小女人。孫倩就高聲地叫著她的名字,一下就連蹦帶跳地到了她的跟前。

  “怎麼,就你自己啊,行李哪。”白潔掩不住一臉的高興問。孫倩朝那邊的一群人努了努嘴,“你們校長代勞了。”白潔見孫倩今非昔比,衣服名貴高擋,就是腕上的坤錶也價格不菲。心想如今這社會,做女人的只要稍有姿,只怕你不敢,自然就有自付風的男人為你大把地燒錢,一種失敗的嘆,像絲襪上的一道裂縫,陰涼地從腿肚子上悄悄往上爬。

  “是嗎,你好大的臉面子啊。”王申接過話來,讓開了椅子上的座位。孫倩就對他飛了個媚眼:“當然不是他,是他帶著的小帥哥。”“噢,林力,那是新分配的大學生。”白潔說。“還像個大男孩啊,白潔,你不會近水摟臺吧。”孫倩放蕩地一陣媚笑,摟過她的肩膀說。白潔就不好意思起來:“去你的,想到那去了。”“別是嘴上要強,心裡想著。”孫倩不依不撓窮追著。白潔急著跺了跺腳,捱到孫倩的耳朵邊悄聲說:“那是高義他老婆美紅介紹的,你可別亂說啊。”“難怪,別是她捷足先登了吧。”孫倩的語氣像汽水裡加了檸檬汁,咕嘟咕嘟冒酸泡。白潔又說:“聽說他常坐美紅的那車,就認識了。”“那她也很有眼光啊,倒得見識見識這獨俱慧眼的人。”孫倩說著。王申只見著她們兩個嘰嘰喳喳勾肩摟揹著不知說什麼,一雙眼睛只是如火苗飄忽般地在孫倩的身上瞄來瞄去,從她敞開著的衣領中見到她動時那兩陀峰輕快地抖動著,孫倩也就更加放肆地把一雙大腿相纏繞,他眼光就大膽地從她的小腿往上爬,從修長白皙的大腿一直到裙縫裡,卻發現孫倩的短裙裡原來是有褲襠的,就是這樣,卻也依稀能見著她的黑內褲蕾絲花邊。突然白潔朝前一指:“你看,趙校長。”他就猛然一驚,臉上堆起了笑意,急急地朝趙振走去,接過了他老婆的皮箱,又從趙振肩上卸下挎包。孫倩就急著把眼睛瞄到他太太身上,果真是個心寬體肥的婦人,一套土黃的西裝讓她身上的贅撐得緊繃繃的,大大銀盤似的臉上架著一付墨鏡,將充滿情慾的眼光遮掩了許多。要命的是西裝短裙下面的絲襪,一隻大腿上面有了少些折皺,那是劣質絲襪頂端忪緊帶老化了的原因。孫倩的眼睛裡是容不得女人有醜陋的姿態的,就像她的眼睛裡慘進沙子一樣,一整天都覺得不舒服,越是這樣,卻越是眼睛要往那裡去。

  其實,她自己並不喜歡穿絲襪,就像時下的男人不喜歡系領帶一樣。除了是盛大的場合,那就跟晚禮服搭配的,那怕是長裙曳地。白潔的眼光卻是投向趙振的臉,高聳的大鼻子下,整張臉烏黑沒半點歡顏。孫倩說打趣他:“怎麼啦,一付苦大仇深的樣子,說出來,是誰折磨你了。”趙振乾笑著,扯過來兒子說:“快,叫阿姨。”然後,湊上前悄聲說:“我能高興得起來嗎。”面對著兩個如花似玉嬌俏媚人的美人兒,最大的苦惱莫不過身旁跟著母夜叉似的太太。白潔努力地敝著一口氣,才沒有笑出口來,只把一雙媚眼敝得更加汪汪水靈。遠處,導遊的話簡叫嚷著上車了,一大批人魚湧地往前,孫倩跟在白潔的後面,她走路的姿態令她奇怪,躬著,好像懷裡藏著什麼東西,又好像兩腿間夾著什麼。因為她知道,她平兩條腿直溜溜的腿這會兒幾乎彎成了羅圈,使得她走路的樣子極其難看,十分蹊蹺。她就在心裡冷笑著,除了白潔是來了老朋友,不然,就一定偷了腥。

  上了車,孫倩沒費多大心事就被安排到了白潔的車廂,躺到了白潔對面的下鋪。一會,林力就幫她送來了行李,跟他的還有高義,還有穿著鐵路制服的不用介紹她也知道那一定是高義的老婆美紅。孫倩坐在那裡看她,她也昂然望著孫倩和白潔,那一雙嬌矜的眼睛,如同隔著好幾千裡,遠遠的向人望過來。高義就招呼著:“這是我愛人,陳美紅。這是白老師,白老師的愛人王申。”孫倩笑臉燦爛花枝招展地了上去,接過林力手中的皮箱,拉著他的手就坐到了她的臥鋪上,而自己也肆無忌憚地把一又腿盤了上去,又是遞水果又是遞飲料。美紅的眼睛越過高義的肩膀,從林力的面上滑到孫倩的臉上,又從孫倩的臉上滑到林力的臉上。

  林力向她勉強一笑,白牙齒在車廂裡亮了一亮。

  白潔把一隻食指按在腮幫子上,翹著十指尖尖,見他們幾個眉目的官司打得熱鬧,彷彿是要說話而又說不出來的樣子只是嫣然一笑。她已見林力和孫倩顯然談得漸漸投機了,兩人四顆眼珠子就像碰電了一般,啪啪地閃爍著火花。孫倩越過林力的身體拿鋪後面的東西,一個身子已撲到了他的懷中了,美紅忍不住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噎得眼圈子都紅了。這時,列車已是鳴呼著出了站,正咔嚓咔嚓地提速,高義一雙手抄在褲袋裡,只管在白潔面前晃來晃去,嘴裡和別人說話,把那溫情脈脈的眼風頻頻送往白潔。白潔卻自顧把臉扭到了窗外。那鐵路的兩旁整齊地排列著各種樹木閃閃發亮,在風中搖來搖去,發出颯颯聲響,一切都在飛揚,遠處小山中的鵪鶉叫聲越過草木暢茂的幽谷傳來,彷彿這叫聲也長了翅膀似的,一群白嘴鴉在曬太陽,在那條平直的、光禿禿的地平線上有些象黑跳蚤似似東西在移動,近了才看清那是農民拿他們的犁悠閒地耕種著地。

  王申就在白潔的上鋪,高義到了的時候他就要下來,讓人給阻住了,還有什麼地方能讓他足。他也是第一次見著校長夫人美紅,跟著眼前的這兩個女人比較,卻又是另有一番風韻。一身藏青的制服,英武颯,無沿的貝雷帽壓不住如瀑一般的長髮,顯得嬌小俏皮,一個曲折玲瓏的身子,從領口處出一抹酥白花花晃眼。王申據高臨下大飽眼福,白潔的美在於她的嫵媚嬌柔,就像人見人愛的小羔羊,而孫倩卻是火辣辣一般,讓人領略著豔光四情迸發。美紅是妖冶泠豔的,深藏不姣媚徹骨,就像她的那一雙眼睛,輕描淡寫,平靜深邃,但閃動起來卻是如夢如幻越的。車一進山區,白潔就萬般興奮,雖然旁邊的窗子一打開,前邊的那個老頭的腦袋伸出窗外吐痰的汙水就象雨星般飄過來,她還是不停地開著窗大驚小怪地看著外邊的景,只見她一條腿屈跪在座位上,一條腿斜蹬在座椅底,部豐滿肢柔軟,高義不住一陣曖湧上心頭,伸手在她的股上掬了一下,白潔一回頭見整個車廂的目光都對住了她,便不好意思地端坐下來,高義就對她說:“快坐安穩下來,怎麼就像沒出過門的孩子。”列車一正式進入山區,景立即改觀,在兩旁都是高高的荊棘道路上顛簸著的車一會兒重的氣爬上斜坡,一會兒又急速地溜下谷底,沉沒在樹梢的太陽使得這些道路呈現出一片奇特的又幽靜、又荒涼的景象,這些隱藏著濃密陰影的神秘遠景,象翡翠般綠的峰巒好象要把車子引到途或深水潭或急轉的斜坡那裡去。

  一個無聊的下午就在車輪和鐵軌的咔嚓咔嚓中過去,他們在孫倩的車廂裡打撲克,高義自然跟白潔配對,而孫倩卻專點林力,美紅受不了兩個男人在她們面前眉高眼低邀幸取寵的樣子,拂袖而去,矇頭睡上大覺。趙振端著茶杯踱著也過來湊熱鬧,站著站著就指指點點,後來躍躍試,好容易跟高義商量好了頂他打上兩局,不抖,她那豐滿肥胖的老婆一下就跟來,只好戀戀不捨地回自己的車廂去。太陽已經偏西,山背後大紅大紫,金綠錯,熱鬧非凡,倒像煙盒上的商標畫。滿山的棕櫚、芭蕉,都被毒頭烘焙得幹黃松鬈。南方的落是快的,黃昏只是一剎那,這邊太陽沒下去,那邊,在鐵路的盡頭,煙樹離,青溶溶的,早有一撇月影兒。越往前,那月亮越白,越晶亮,彷彿是一頭肥脯的白鳳凰,棲在鐵路的轉彎處,在樹椏叉做了窠。

  晚飯商定到餐車上吃,高義邀了趙振夫婦,林力卻跑去叫美紅,美紅翹著嘴說不餓,自顧把巾被蒙上了頭,林力就嘻皮笑臉地把手探進被子裡,撓她的癢癢,婦人經不住她的纏鬧,一個身子在被窩中扭動屈曲,衣衫不整地起來,眼睛已是水汪汪的,粉臉上紅雲纏繞。等到了餐車,他們這一大群的一卓已圍得密密滿滿,美紅就說我們自個吃吧。兩個人就在旁邊找了個位子坐下,吃得的時候,美紅頻頻地替林力挾菜,親密之情洋溢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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