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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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宮野俊介帶著戈爾貢返回廉價公寓時，遠坂凜也和她的從者回到遠坂家的獨棟豪宅。

  歐式裝潢和傢俱，讓客廳整體為硃紅調，陽光從窗簾縫隙照入，使氣氛柔和靜謐，並帶有幾分歷史的厚重，雖不及維婭的家，好歹遠坂家每年尚有不少魔術專利取得的收入，維持這獨棟豪宅的運轉問題不大。

  雖然寶石魔術的高昂開銷正讓遠坂凜的生活越來越拮据，如今更是開始考慮打工兼職補貼家用，直到阿芙洛狄忒聖盃出現在她的視野，併成為她改變一切的契機和爭奪的目標。

  回家以後，遠坂凜在沙發上坐了很久沒有出聲。

  而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高貴清麗，姿態優美又不失王者之氣的金髮女。

  淡金的劉海整齊梳理，後發編成髮辮盤在腦後，用藍髮帶紮成簡潔清的髮髻，綠寶石般的雙眸在此時不算明亮的歐式客廳中微微發光，就像一對青綠的貓眼，又像一對埋藏於深山之中，美麗絕倫的祖母綠寶石。

  身型外貌約二十餘歲，穿著白襯衫和一條藍高過膝裙，襯衫領口處繫著藍絲帶，因高裙的收束效果，女拔的雙峰格外突出，讓遠坂凜在初見時頗驚訝。

  此時的遠坂凜沒說話，而金髮女也沒出聲，只是安靜站在她對面，就像一位扮演女僕的王者，氣勢竟不比自己的‘主人’遜。

  “對勝利缺乏信心麼。”

  等遠坂凜終於結束髮呆看向金髮女時，女發出凜然而悅耳的聲音。

  “信心麼……我想還是得打細算才能贏得勝利，單有信心沒什麼用，而且也不是煩惱這些無聊的事。”遠坂凜看了眼古舊的發條時鐘，呆滯的表情似乎仍沉浸在某些回憶之中，“做了呢，那種事。”

  “——嗯，確實。”

  金髮女過了很久才接聲，然而語氣看似很平靜，閃爍的眼神其實暴了她的真實心情。

  “像動物一樣媾，讓那個男生騎在背後，像母狗一樣.……變得和那些漠視生命的傢伙一樣了，為了聖盃不擇手段.……”

  “你不常做嗎？”

  “什麼話啦，我可是第一次好吧！”雙馬尾少女害羞地反駁之後，就像對犯錯後知後覺，惴惴不安的小女孩一樣，小聲喃喃自語，“難道，你經常做？”

  金髮女翠綠的雙眼凝固了，只見她無聲垂下目光，並輕輕搖頭。

  “雖然作為召喚儀式的第一環荒墮程度難以想象，但這，確實是吾的初次……”

  “什——可你怎麼覺很冷靜？”

  “因為我渴望勝利，並願意付出代價，懊悔反思這種事，等戰敗後再做。”金髮女的聲音終於生動了一些，“雖然，媾之事原來如此烈，是我沒有想到的。”

  “可不是，而且那個傢伙還喜歡亂摸，搞得人家總是忍不住.……嗯咳，算了，不聊他了。”遠坂凜咳了一聲，“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同伴了，阿爾託莉雅——還是我該叫你‘亞瑟王’？”

  “按照正常的聖盃戰爭規則，你該稱呼我為‘Saber’，不過由於‘阿芙洛狄忒戰爭’不在正常的範圍，職階沒有意義，所以你隨意稱呼即可。”

  “真是說話有條有理的人，不愧是王。”遠坂凜看著阿爾託莉雅在身旁坐下，出一種複雜的表情，“不過我原以為你會更‘少女’一些，比如個子更嬌小這樣？雖然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期待。”

  對於阿爾託莉雅成為她的從者，遠坂凜的接受度比其他人都高，似乎她跟阿爾託莉雅有一種獨特的契合，只是阿爾託莉雅的外貌卻與她的預期有所不同，眼前的阿爾託莉雅似乎來自她的成時代，白襯衫被高高隆起，相貌比少女時代更加成豔麗。

  最讓遠坂凜記憶深刻的是，在體育倉庫中，阿爾託莉雅眼角發紅，被宮野俊介拖著猛灌白漿時的妖豔表情。

  “在我的少女時代，彼時的我執著於拯救不列顛，決心成為完美的王，從不任何悲傷的情緒，也強迫自己絕不犯錯，不惜犧牲少數，拯救多數，將王者視為自己的歸宿。”

  遠坂凜安靜下來，默默傾聽阿爾託莉雅的話。

  “後來，我捨棄了聖劍，付出一切代價打贏了劍欄之戰，關押了莫德雷德，並帶領不列顛勉強走完最後的路。”

  “聽起來，不算是一個完美的結局？”

  “神代已逝，神秘消退，世界卻仍運轉如常。過去的我認為不列顛的子民們唯有在王的指引下才能生存，直到我意識到自己的侷限，以及自己的高傲。”阿爾託莉雅的語氣很平靜，“這讓我意識到王權沒有永恆，也讓我相信我的子民會自己走完以後的路。所以在生命消逝的最後一刻，我向‘那個存在’許願，希望以阿爾託莉雅，而非‘完美的王’，重新開始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