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尚公主後 第10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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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霜臨盆當，守候在院外的顧鴻生聽到穩婆說出“難產”二字之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暴雨如同瓢潑，嘩啦啦往下衝刷。顧鴻生站在一牆之外，只覺得心被狠狠揪起。他從來不知道等待原來會是這樣一件痛苦的事情。

  第二天邊白之時，疲力盡的青霜終於產下一個女兒。剛出生的孩子皺皺巴巴，可顧鴻生依舊從她的眉眼之間看到了季明允的影子。

  他無比清楚的認識到，懷裡的這個孩子，身上著的是季明允的血。

  然而還不等他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房中的穩婆便大驚失衝了出來：“不好了，夫人血崩了！”

  聽聞此言，顧鴻生慌亂得什麼都顧不得，徑直衝了進去。

  他到底大意了，忽視了潛在的危險，將青霜置於險境之中。

  經過一整夜的折磨，青霜面灰敗，瞧見她這般樣子，顧鴻生抖著手幾乎不敢靠近。反倒是青霜聽到聲音，拼盡全力朝他抬起手。

  顧鴻生被身旁的丫鬟提醒了一句，這才回神，快步走去。

  他握著青霜的手，只覺得觸手一片冰涼。

  “季家的那孩子……勞煩你照顧了。”

  他本以為青霜會想要見一見她剛出世的孩子，可自她口中提及的，卻仍舊是季家的那個孩子。

  顧鴻生的手不自覺收緊，卻又在下一瞬察覺到，慌忙鬆開。

  青霜面容灰敗，但角卻有一絲釋然的笑意，“我欠季家的……總算是還清了。”她這一生，長在季家，困於季家，活得絲毫沒有自我。總算在此刻，償還了季家的恩情，從此以後，海闊天空，她恢復自由。

  “只是欠你的恩情，此生無以為報。”青霜望著他的眼睛漸漸柔和。

  她從未用過這樣的眼神望過他，她待他總是客套有禮，即便他以季家脅迫於她，她也總是風淡雲輕，不以為意。

  “只願來世……”

  話終究未說完，被顧鴻生握在掌心的手緩緩滑落。

  虛虛張開的手心緩緩握緊，耳畔是一片哭聲。不知何時，窗外飄起了鵝大雪，紛紛揚揚。

  顧鴻生將初生的嬰孩取名阿暖，寄養於城郊的農戶之中。而後回到府中，徑直去了和靜縣主房中。

  自上次不歡而散之後，他還是頭一次踏進房中。

  瞧見他進來，和靜縣主面上微微出一絲得意笑容，“你終於來了……”話音還未落，便被顧鴻生狠狠一巴掌扇在臉上。

  她被打得臉側向一邊，耳邊嗡嗡亂響。

  丫鬟婆子都被這一幕嚇了一跳，慌亂上前將他拉開。

  和靜縣主捂著臉，不可置信望過來，“你打我？”

  “青霜死了。”顧鴻生的聲音冷似寒冰，“你可滿意了？”

  和靜縣主微微睜大眼睛，“怎麼會……”

  “你在她的湯藥之中動了手腳，難道不會想到她會是什麼結果？”他沒有想到，也不曾想到，和靜縣主對青霜的憤怒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查出是青霜每服用的湯藥中出了問題，他追悔莫及。

  和靜縣主搖了搖，“我是對她的湯藥動了手腳，可是怎麼會……”

  “我從未想過，你竟是如此狠毒之人。”顧鴻生卻不願再聽她多言，扔下這一句後，決絕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