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高麓儀香 (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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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捫心自問,兩人之間的這件事也是一筆爛賬,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宓憐若說沒有一點責任也是不對,畢竟李劍塵跟在她身邊這幾年,她從來沒有態度強硬的趕過,但若說是宓憐犯錯更是無端,畢竟回絕的話她已經明明白白的說了無數次,李劍塵硬是不聽,又是怪誰?

不過儀香可不管這些,站在石階上對著李劍塵說道“如此,爾可歸矣。二位師妹,隨我進山。”

三人一道上山,李劍塵心中不捨,還要跟隨,卻立即被金甲將軍攔在身前,瞪著眼睛說道“止步,仙子沒讓你進去。”

“···”李劍塵摸向劍柄。

見他居然有準備動手的模樣,金甲將軍三叉戟一頓,地上“當”的一聲,說道“小子,今天若是聽我的乖乖走了,爺爺我便不追究,若是動手,便是你祖宗青蓮劍仙來了,也留不下你的命,你可敢試試?”

他神情一怒,神威立現,再不是方才被儀香一腳踢翻的憋屈模樣,只見渾身彩焰生騰,金甲叉戟爍爍放光,威壓嚇(he)人無比。

明白了這本不是自己能夠匹敵的對手,李劍塵只能無奈的嘆一口氣,轉過身走到山門外,就那麼席地一坐,依舊不走。

山門外的事情就不再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內了,只要不進山中便可,於是金甲將軍也不再理會,化作一陣神光,消失在門口。

“大師伯贈你的執火神將師姐用來看門了?”

“是啊。”儀香答道“那個憨貨,叫他幹什麼事都不成,總是搞砸,就剩下看門還行了。”

宓妃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就是執火神將啊,看起來還蠻威武的,師姐,咱們商量一下好不好,借我用幾天。”

儀香笑道“此物師父所賜,我可不敢借人,要不你同你大師伯說說,只要她同意,神官令借你也無妨,如何?”

“不不。”宓妃仙子一聽宵泠的名頭,腦袋一縮,急忙搖頭道“還是算了吧。”

儀香也不再說笑,而是說道“其實二位師叔手上亦各有神官令,你找三師叔求來就是,何必討要我這個。”

“真的?”

“宓妃。”宓憐說道“想要役使神官令,最低也要出竅期的修為才行,你還是老實先進修為吧。”

“哦。”

三人一路到了一處小閣面前,儀香說道“這邊是我平修行的聽雲閣了,二位師妹,請進吧。”

小閣兩丈方圓,上下兩層,一樓門窗緊閉,想必裡面就是儀香平靜修的地方了,而二樓則是四面通風,房簷八角,其下各垂薄紗遮掩,儀香走到小閣下面,抬腿踏空,乘風騰空而走,宛若足下生梯般走上小閣。

她一身素紗單衣,下身褶裙飄飄,山風吹拂之間,出兩條修長直的美腿來,一頭烏黑長髮隨風飄舞,美不勝收。

她周圍的真元靈氣並無一絲波動,可見這純靠應天地之力完成。

這一手可並非尋常,對自身修為與悟的要求想當高,宓憐不由得出口稱讚道“大師姐真元純臻,道法妙,小妹不能及也。”言罷腳下生風,飄然飛起,飛到二樓小閣裡面。

至於剩下的宓妃,就只能用御風術生生的把自己抬上去了。

二樓小閣,只見三個美人相對而坐,儀香居中,身姿高挑,美長腿,白衣如雪,青絲飄散間更顯仙子出塵之氣。宓憐居左,姿顏絕美,氣質高雅,雍容恬淡,波瀾不驚見宛如一朵水仙。宓妃在右,嬌小可愛,甜美嬌憨,豐,更有人風情。

姐妹三人,皆是人間絕,更兼蘭秋菊,風采迥然而異,更是世間難得。

宓妃左右看了看,安靜坐好對儀香道“師姐,元定師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知道。”儀香淡然點了點頭道“小師弟居然成了宗主,這事聽來實在有些奇妙。”

想起自己第一次見這位小師弟時,她從未預料過那個清秀的少年,居然要成為未來的宗門領袖,儀香每每想起,都覺得覺莫名···

‘二師叔收下他做弟子,是早已知道這件事了麼?’

宓憐接話道“無論如何,元定師弟既然成了宗主,我們就要找到他,餘下的事,等到找到之後再論不遲。師姐,我這幾年都在尋找法寶碎片,與天下各個勢力並無集,師姐久在司隸,人脈廣闊,還望師姐想想辦法。”

儀香說道“既然是諸位師長示下的法旨,我自然不會推辭,只是天下何等廣闊,究竟要到哪處去找,東西南北,天下各州,總要有個大致方位才成,不然就算髮動再多是人,也是大海撈針,難以成事。再則,宗主事關本門機密,他又身懷天下至寶,若是這個消息給人知道,必定引來歹人覬覦,若是深陷不測,反倒是我們害了他。”

“可是師姐,要是找不到不就更壞了,師弟一個人在外面,要是給人騙了、給人害了,那不是完了?”

“怎可能?”儀香說道“師弟再如何也是坐丹修士,又身懷宗門秘法,豈能輕易的就叫人害了,更何況至寶在他身上並未現身,誰會無端惹他?”

“師姐你不知道?”宓妃憂心忡忡地說道“師弟他給大師伯打碎了內丹,修為已經沒有啦。”

儀香一愣,接著搖頭道“此事我並不知曉,師父只傳訊說師弟落入周境,下落無從知曉,卻是並未細說因何,師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作為親歷者,宓妃知道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只是這事到底涉及到個人羞事,難免叫她有些難以啟齒,於是便簡略說道“大師伯原本也不知道師弟就是宗主這事,因為師弟犯錯,所以失手之下···等到把他送出島內才發覺。所以···”

她兩手一拜“就是現在這樣了。”

她說得模糊不清,不過儀香也大概知道了緣由,點頭道“原來如此。”思量一番,接著說道“我原以為無須著急,師妹你這麼一說,看來必定要快點找到宗主才行了。”

“是啊是啊。”宓妃點頭道“快點找到師弟才是正理。”

看著宓妃這幅動的模樣,儀香安撫道“師妹先莫心急,宗主下落雖然緊要,但也不必急於一時。元定師弟既然是本門宗主,必定身懷氣運,吉人自有天相,安心,再說···師妹你就這麼急於見你的小郎君嗎?”

“啊?”宓妃一時慌亂,滿臉通紅,而宓憐則是看了一眼師姐,沉思不語。

“二位師妹。”儀香坐在蒲團上,說道“過幾天就中元節了,洛陽城中各道觀皆有法會,民間也有集會慶賀,風光無比,熱鬧非凡,二位師妹未到過洛陽,不如就在山中小住幾,到時隨我一道看看這洛陽繁華,如何?另我受山下乾陽觀所託,還要主持一場法會,順便於水陸道場之中與幾個賊禿辯經論道,推諉不得,到時若有不敵,還望二位師妹出手。”

中元節在七月半,俗世乃至佛道兩門共有此節,道門稱中元節,而佛門稱盂蘭盆節。民間祭祀、放燈、祭祖、社慶,而佛道兩門,便是做水陸、法會之類了,至於相約辯經論道,這個規矩並不常有,只是今年特殊一例而已。

宓妃聽到有熱鬧可玩,自然有所心動,只是心裡依舊掛念著冉絕,沉道“可是···可是···”

儀香笑道“宗主自有氣運庇護,三,也不會出什麼事情,再說往後便要一路尋找,片刻停歇不得,留這幾歇歇腳,以做稍歇,過完了節再找也不遲啊。”

而宓憐則沒有反對儀香的這個提議,只是說道“師姐經文通透,道法妙,我等並不能及,若是師姐也論不過他們,我們又有何為?”

“甚的辯經。”儀香一揮手道“我才懶得與那群賊禿費口水呢,咱們手底下見真章,孰強孰弱,試試便知,說什麼廢話?”

“這···”宓憐子柔和恬淡,對於打鬥的事情並不上心,又說道“師姐,辯經論道倒是尋常,可是師姐這般上來便要動手的,這如何能說得通?”

儀香解釋道“說是辯經,不過是個由頭罷了,師妹,你不在洛陽,不知此間事。此事緣由,本是我在洛水邊上有一處小廟,本是用來供養洛水中救來的一縷殘靈的,誰知那白馱寺的禿驢好不知趣,趁我不在時以擴建寺廟之名,佔了田地,搗毀了小廟,廟中殘靈亦差點死於那群賊禿手下,我氣不過,這才出手。”

“原來如此。”宓憐點點頭,說道“既是這樣,我願出手,助師姐一臂之力。”

談之間,三言兩語的便把原本的話題茬了過去,宓妃本來想撿起再說,只是兩個師姐談小廟的事情聊的熱鬧,她也不好貿然嘴,無奈之下,也只能按方才儀香說的來,先在洛陽把中元節過了,再去找師弟的下落。

而宓憐呢,對於冉絕之事,也並不多談。

其實究其本,遑論是儀香也好,宓憐也罷,對冉絕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宗主,多少是有一些情緒的,儀香也就見過冉絕一面而已,對冉絕的瞭解,只停留在一個清秀少年上,至於行為品行,則一概不知。而宓憐更是一面也沒見過,雖然從宓妃的嘴裡知道了一些關於冉絕的事情,但未曾見面,光從別人的嘴裡能知道多少。

拘於宗門命令,找自然是要找的,只是找的時候拖延與否,找到之後要如何面對,這便是有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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