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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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門關上了，媽媽脫離了我的攙扶，晃晃悠悠的走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看著腳步虛浮的媽媽，又聞了聞自己手上殘留的味道。

我確定了什麼，或者說，我一直以來都有的懷疑，大概是確定了。

我失眠了……

第二天週六，我瞪著血紅的雙眼，早早的就起了。

媽媽還沒有起，我做好了早飯，準備叫媽媽起，我的手剛想扣到媽媽的門上的時候，我停下了。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停下。

一上午，我什麼都沒幹，打開手機，隨意的刷了刷，然後又關上了手機。

一直到十一點多，我煮了點粥，炒了兩個菜，媽媽才醒來，散著頭髮，睜著惺忪的睡眼，出現在了我眼前。

“吃飯吧～”我隨意的說了一聲，我覺我有點奇怪，很明顯的奇怪。

“兒子的廚藝真不錯!”媽媽坐在我對面，我們倆開始吃週末的第一頓飯。

我夾了口菜，在嘴裡嚼了半天，一直都嚼的成糊糊了，我好像都忘記了嚥了。

我用勺子攪合著碗裡的粥，猶豫了半天，還是開了口。

“媽，你……昨天……去幹嘛了?”

“昨天，就是有朋友酒會……然後……本來我都要回來了，結果又去了玩的地方。有點晚了，不好意思啊兒子。

“媽媽越說越小聲。

“是……和張永輝吧?”我覺我嘴巴顫顫巍巍的，但是心裡突然頂出來一口虛氣，讓我很快速的說出了那個名字。

我抬頭看向媽媽，媽媽剛舉起的勺子停在了半空中，眼睛瞪的大大的，一下都沒眨的盯著我。

我也一下都沒眨的盯著她。

良久，媽媽輕笑了一聲，手裡的勺子放在了碗裡，捋了捋自己耳邊的頭髮，明明已經捋的很順了，她又多捋了好幾遍，好幾遍好幾遍……

“你……還是知道了啊……媽媽本來……想著過段時間再告訴你的……”媽媽柔聲的說。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問。

“就這一段時間吧……才確定不久。”媽媽說。

我低頭看著碗裡的粥，手上的攪拌就沒有停下過，媽媽說完，也開始低頭，漫無目的的攪拌起自己碗裡的粥。

我是順時針攪拌的。

媽媽也是順時針攪拌的。

我突然很討厭這種默契，很討厭，很討厭……

我捧起了碗，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著，沉悶而連續的“咕嚕咕嚕”聲憋在我的腦子裡，我也沒管燙不燙，或者，我現在已經不知道溫度了。

吃完，我用袖子一抹自己的嘴，徑直走回了自己的臥室。

“砰!!!”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大聲的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