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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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才突然作出這種決定，是因為赫爾墨斯的那些話突然在他腦海中閃回。

  ——“不管她去哪裡，我都會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地回到我身邊。”

  珀金從不認為自己最大的勁敵是赫爾墨斯。

  他甚至覺得赫爾墨斯可能暫時還不知道溫黎和卡修斯之間的關聯，所以才會說出那些自大到可笑的話。

  但赫爾墨斯說的倒也不是全無道理。

  珀金臉冷鬱。

  他承認，他原本就不像卡修斯情那樣雲淡風輕，在拒人於千里之外間又掩著很人的溫柔。

  那他現在就更不想讓溫黎覺得，他只是一個刻薄苛刻的上司。

  一個不可救藥的控制狂。

  珀金慢條斯理地端起茶杯，低頭抿了一口。

  那麼他倒是要看看，她到最後到底會選擇回到誰的身邊。

  但儘管如此，一股莫名的煩躁依舊在心底盤桓縈繞，無休無止。

  “喀嚓”一聲清脆的瓷器碎裂聲中，茶杯在珀金修長的指節中被捏碎。

  茶水嘩啦啦順著指縫向下墜落，珀金臉陰鬱地咬牙。

  她敢不回來試試看。

  溫黎找到卡修斯的時候，銀髮黑衣的神明正立在窗邊澆花。

  透明的水在他身側的空氣之中懸浮。

  血月的光輝自窗戶中大片地湧進來，緋的月光映在那些飛揚的水滴上，在牆面上拖拽出一偏綿延的不規則亮光斑。

  緊接著，水珠翻滾湧動著俯衝而下，輕柔地注入窗臺上那朵瑰豔的紅玫瑰。

  ——是她之前留在卡修斯窗臺上的那朵玫瑰花。

  聽見少女輕盈的腳步聲，卡修斯沒有立即開口。

  他垂眸盯著那朵紅玫瑰，直到最後一滴水沒入它莖葉下的土壤，才淡淡轉過身。

  “你來了。”

  房間裡沒有點燃燭火，落地窗邊的窗簾大敞著，無盡的月毫無滯澀地湧進來。

  但月穿不透冰冷堅硬的羅馬柱，在地面上拖拽出一抹深深淺淺光影錯的陰翳。

  少女站在那道涇渭分明的光暗線上，金的長髮被浮誇的蝴蝶結頭飾固定在發頂，穿著一身黑白蕾絲蓬蓬裙，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卡修斯面無波瀾地對上她的視線。

  這副打扮……

  看來她在這之前，曾經見過珀金。

  或者，她壓就是從珀金身邊趕過來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