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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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裡處處都有她生活的痕跡,乾淨、整潔,悉的讓人心安。

  她鬆懈下神經,眨眼間無比疲憊。安裝了防盜設施的鐵欄杆門窗此刻給予了無限的安全,鍾虞枝鎖上門後,直接滑落虛軟在了地上。

  她幾乎想就這樣睡過去,但嬰兒還在她懷裡,他會冷,他們身上太髒,不能就這樣上

  她閉目息歇了一陣,才起來將製品放進冰箱,萬幸打開後發現是有電的,然後抱著他進浴室。

  擰開水,熱的,看起來很乾淨,然而鍾虞枝想到外頭橫屍遍野的慘然,還是小心謹慎地接在臉盆裡,拿開水壺燒了五分鐘。

  她並不知道這樣有沒有用,只能求個心安。

  她把小嬰兒身上沾了血的帽子衣服摘掉,他覺到冷,往上爬爬,更緊的繞在她脖子上,混雜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衝得鍾虞枝凝滯。

  是了,他生下來還沒有一天,身上的羊水都還沒有洗呢。

  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別抱那麼緊,先鬆開點,好不好?”

  鍾虞枝軟著聲音說話,當他能聽懂,然而並沒有用,仍是動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從身上解下來。

  小東西好像很不滿意,揮舞短小的四肢,要找回他的“抱枕”——

  跟個小牛皮糖似的……鍾虞枝無奈把那身髒衣服給他,讓他抱那個。

  他居然氣憤的“啊”了一聲,一下子把它扔掉了!

  鍾虞枝被劈到一樣,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從出生起,他就沒有發出過聲音,不僅僅是沒有哭,連普通語氣聲都沒有,鍾虞枝默以為他的發聲器官存在殘缺,才那樣絕望。

  她刻意避免思及,心裡卻清楚,和平時期尚遊走於邊緣的功能差異者,在社會保障全面崩塌的亂世,要怎麼艱難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不是所有人都天賦異稟。

  所以哪怕其實證明不了什麼,鍾虞枝也迫不及待想再聽他叫一遍。

  她一個人“啊,啊”了小半天,小嬰兒卻一點也不配合,自顧自地翻騰生氣,無奈,鍾虞枝只能放棄了,水給他清洗。

  巾對比嬰兒的皮膚都太糙,她只能用手,水溫應該剛剛好,水拂到他身上的時候,他還因為陌生的觸扭來扭去,沒兩下就適應下來,繼續要抱,把鍾虞枝折騰的頭疼。

  鍾虞枝洗到他下面的時候,嘆一下有點新奇,她第一次觸碰到那東西,只是個小勾勾,裝飾品似的。

  倒掉汙水又用沐浴洗了一遍,他已經很乾淨了,鍾虞枝拿浴巾給他捆在洗手檯上,長長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哪來那麼大的力,要“越獄”個不停。

  她靠在冰涼的壁磚上,緩了會兒,慢慢褪下衣物用巾擦拭,乍然想到未來說不定會斷水,在浴缸放滿預備。

  熱氣氤氳的巾裹挾水珠,一串串滑落肌膚,骨皆一陣陣松乏。

  鍾虞枝過她的身體,這段時間她已經不再有大的變化,但皮膚依然白了很多,原先她也白的,是天生的冷白皮,和別人同框都自帶超清的模樣,但因為不注意防曬,遠不及現在這樣猶如剔除了所有雜質、雪似的幾近凝脂的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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