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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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是,馬蒂爾達的經歷短暫卻烈,而且充滿了衝突,多莉的生活平靜沉穩,如一潭死水,直到石子落下才會濺起無數的花。兩個角要面對的也不同,發生的故事自然也就不同,產生的反應同樣不同。但是,這點相同之處足夠讓娜塔莉抓住角的特質了,略顯瘦弱的外形也非常合適,加上還有兩個多月才滿19歲的年齡,這個角算得上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順便,可以當做是一次緬懷。”注視著穿著羽絨服的正在準備的娜塔莉,阿德里安在心中這麼說了一句。

至於其他兩個孩子,表現得也很不錯,那個男孩直接被阿德里安無視了,而達科塔,蹦蹦跳跳的很到位,佐治亞州和密蘇里州相隔得也不遠,角也比較簡單,她詮釋起形象來毫無困難。說實話,如果不是娜塔莉做主角,她完全可以保留那頭金髮,不過也沒有關係,她的頭髮本來就不長,戴上深的假髮毫無困難,至於眼睛顏,只要沒有近距離的以及特寫的鏡頭就不用擔心,就算有的話,後期也可以處理掉,試鏡時說的染髮和戴美瞳不過只是試探。

“我們全家都是浸信會成員呢!”在拍攝時,有一兩個鏡頭中,收音機裡傳來浸信會舉行募捐活動,然後小女孩這麼得意洋洋的告訴了阿德里安。

“是嗎?真讓意外。”阿德里安表示欽佩,他對達科塔家人的宗教信仰沒有什麼覺,只是想要和小女孩說說話而已。在紙醉金的好萊塢,宗教的影響力雖然也沒有,但絕對沒有內陸地區那麼大,哪怕美南浸信會是美國基督新教中最大的教派。

“對了,漢娜,你有想過自己用什麼藝名嗎?”阿德里安忽然問道。

“藝名?”達科塔抬起頭來,眨巴著眼睛很是可愛。

“是的,就像娜塔莉就有藝名,她用祖母的姓當做自己演員身份的姓,這讓她免去了不少麻煩,在哈佛大學讀書的時候,很多寄給她的信都落空了,大學裡叫娜塔莉的姑娘可不止一個,”阿德里安笑著說道,然後看向旁邊的娜塔莉,“是嗎,娜塔莉?”

“阿德里安說得沒錯。”放下劇本的娜塔莉出了淡淡的笑容,完全看不出有什麼別的情緒,“你可以試著取一個,漢娜。”

“嗯……”達科塔歪著腦袋想了半天,“還是艾德幫忙想一個吧,你肯定很有經驗。”

“這個嘛!”阿德里安故意沉思了下,“不如用中間名和姓吧,私下裡和父母或者朋友在一起,你是漢娜·範寧,當你作為演員的時候,就是達科塔·範寧,怎麼樣?”小女孩唸了幾遍,然後燦爛的笑了起來:“我喜歡這樣,謝謝你,艾德,我要告訴媽媽去。”說著,她飛快的跑開,眼看她興致的和媽媽說起來後,阿德里安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後不經意的瞟了旁邊一眼,娜塔莉手中的劇本頓時往上又舉了舉。

她大概以為自己又在打什麼主意吧,真是……阿德里安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隨即招呼副導演過來準備下一個鏡頭。

一連三天,劇組的進展都算不錯,沒有太多的NG,也沒有外來的因素干擾。不過大部分鏡頭依然只能算熱身,比如多莉削土豆做早餐,為神志不清的母親梳頭,又或者教弟弟妹妹拼寫單詞。唯一有些問題的是劈材,娜塔莉那嬌小的模樣,每次把斧頭舉過頭頂都會讓人不由自主的捏一把汗,而且劈柴也是項技術活,拿捏不好本劈不開,所以一連拍了好幾次,娜塔莉都累得大口大口氣了才算過。

接下來就要開始拍一些難點的鏡頭了。

第十二章進展順利枯黃的樹葉鋪了一地,清冷的光芒灑下來,讓安靜的樹林顯然更外的荒涼,彷彿什麼東西都不存在。少女蹲在地上呆呆的望著天空,許久之後才回過頭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媽媽,看著我。”她哀求地說道,眼中閃過瑩瑩的光芒。然而坐在她身後的神失常的中年婦女,只是看著前方發呆,沒有絲毫的反應。

“出了一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少女低下頭去繼續說道,但她很快又抬了起來,繼續看著母親,“你這次能幫我嗎,媽媽?”然而,她的母親還是沒有反應,少女的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少許:“媽媽,看著我!”這一次,母親終於低下了腦袋,只是那雙眼睛當中始終是一片茫然。

“‘淚滴’勸我賣掉這片林木,我該賣嗎?”少女用帶著顫音的語氣問道,一滴眼淚終於從她的臉蛋上滑了下來。

可惜母親繼續保持著沉默,之前好不容易有的回應也只是條件反而已。

“求求你,這次幫幫我吧!”被巨大壓力壓得不過氣的悲傷,無可遏制從年輕的臉龐上浮現出來,她低下頭去搖了搖:“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淚水再次從眼眶中湧出,儘管還是無聲無息,但徹底的打溼了少女的臉龐,留下一條明顯的痕跡。

“很好!”親自掌鏡的阿德里安此時叫了出來。

停頓了大約有兩三秒鐘,安靜的片場頓時熱鬧了起來,燈光師、錄音師以及舉著反光板的道具師都鬆懈了下來。但是蹲在地上的娜塔莉卻沒有反應,依舊在那低垂著腦袋,半晌都沒有起來,坐在她旁邊的飾演神病人母親的女演員安撫的抓住了她的手。

又過了幾秒鐘,娜塔莉才恢復了似抬起頭,對女演員笑了下,起身走到了一邊,臉蛋上的溼痕依然很明顯。

“做得很不錯。”阿德里安走了過去,將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然後對旁邊的助理做了個手勢。

娜塔莉什麼話也沒說,擦了擦眼睛後將助理遞過來的熱乎乎巾蓋在了臉蛋上,這樣在椅子上仰首靠了許久才長出口氣地恢復過來。

“你做得很不錯,娜塔莉。”一直坐在旁邊看著的阿德里安重複地說道,“我很高興,你把握住了蕾·多莉這個角最為重要的特質。”

“內斂。”娜塔莉用平穩的聲音回答道。

“是的,內斂。”阿德里安帶著讚許的目光點了點頭。

儘管馬蒂爾達同樣也是內斂的,但她遇到里昂後就不可遏制的點燃了自己,而多莉,這個不得不挑起生活重擔的少女,則是從頭到尾都是內斂的。她始終堅毅而又冷酷,始終不苟言笑和少言寡語,所以想要準的表達出她的情緒,那就必須要在肢體語言以及表情的微妙變化上多下工夫,這樣才能讓角顯得既柔弱又彪悍。

這也是為什麼阿德里安在一些相對比較普通的鏡頭之後,首先拍攝這段為了不讓別人看出自己的壓力,而帶神病母親到樹林當中向她吐心聲的鏡頭,而不是挨個挨個去其他人家中查詢父親下落的情節。這樣可以循序漸進的讓娜塔莉更好的掌握需要的氣質的情緒,反正這部電影需要的場景和道具都比較簡單,轉換起來很方便。

“總之,這種內斂式的堅韌貫穿了整部電影,詮釋好這種情緒就詮釋好了整個角,”大略了談了幾句,阿德里安這麼說道,“我不能給你更多的指導,娜塔莉,剩下的完全由你自己摸索——聽說你似乎打算研究心理學?”這毫無徵兆的轉移話題讓娜塔莉愣了下,但她馬上點了點頭,對於阿德里安的靈通的消息她已經麻木了。

“如果有時間,可以跟這方面有研究的人下,或許你可以做得更好。”阿德里安笑了笑,隨即起身準備離開。

娜塔莉不由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問什麼,但猶豫了下後卻又沒出聲,不過這些都落在了阿德里安的眼中。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娜妲。”他忽然壓低了聲音,而且稱呼也換了,“你不想在人們面前洩,我當然要對你疏遠一點了,不是嗎?”他再次笑了下,迅速走開。雖然目光一直放在他身上,但娜塔莉始終剋制住自己,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任何多餘的情緒,就連咬嘴這樣的小動作也沒有,哪怕心裡被剛才那句話堵得有些不順暢。

她有要求,自然應該滿足她,阿德里安很願意滿足她的一切合理要求,比如讓她和其他女人顯得有些不同。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像現在這樣在劇組成員面前和她保持距離就是不錯的做法,很多人都知道,他幾乎不在劇組成員面前掩蓋自己和女人的關係,劇組雖然管得嚴,但偶爾也會走漏一絲消息。

這樣或許不能永遠隱瞞下去,但幾年時間是沒問題的,娜塔莉如果對自己的想法還念念不忘的話,也會主動配合的。而且還不止如此,阿德里安還有其他的安排,比如——“密蘇里州的名字來源於蘇族人的語言,意思是獨木舟,密蘇里河與密西西比河分別經西境與東境,完全可以在腦海中勾勒出,幾百年前印第安人划著獨木舟沿河而下,從河中捕撈魚兒準備過冬的食物。”站在一個小小的充滿原生態的池塘邊上,阿德里安這麼對身邊的傑西卡說道。

“如果你想的話,等到明年夏天我們可以到這裡來嘗試著練習如何劃獨木舟。”他繼續說道,伸手掠了掠姑娘的頭髮。

傑西卡笑了下,然後張開雙臂深了口氣:“這裡可真冷,連空氣都是這麼冷。”的確,密蘇里州最冷的時候是一月,大約只有25華氏度(-4攝氏度)左右,即使三月份的時候溫度回升了許多,但在密蘇里州的平均溫度只有60華氏度(15攝氏度)左右的情況下又能有多高。當然,再過兩個月,溫度還是回升到夏天應有的水平,所有阿德里安選擇先製作《冬天裡的骨頭》是正確的做法。

“難道沒有讓你記起來什麼嗎?”阿德里安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我記得四歲以前你是住在密西西比州的。”

“比洛克西市是港口城市,而且位於墨西哥灣,冬天並不是那麼冷。”傑西卡聳了聳肩。

“好吧,”阿德里安笑了起來,“不說了這個了,他們已經準備了,我要過去了。”他指了指池塘的另一邊,道具組已經準備好了小船,準備拍攝女主角在幾個中年婦女的帶領下,將沉入池塘的父親的屍體的雙手鋸下來的情節。將鋸下來的雙手拿到警察局去就證明父親已經遇害,從而保住自己的房子。

“等收工後我陪你到堪薩斯市去逛逛,好嗎?”他這麼說道,然後湊了過來,傑西卡雖然縮了縮脖子,但還是和他親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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