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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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目前為止，情形是這樣沒錯，但卻很快就要發生改變，因為眼前正面臨著抉擇。

我並不是跑去和冷翎蘭一起送死的，可是要救人就必須要有實力，否則一切不過是空談，而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除了閻羅屍螳這張最後王牌，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可以用了。

閻羅屍螳再厲害，也不會厲害過十三武神究極霸斬、末天譴，但對上末戰龍，相信它還是能為我爭取一些時間。從個人情來說，我當然重視蓮，不會隨隨便便就犧牲她，可是…這並不表示我絕不會犧牲她。

每個人心裡重視的東西，都有親疏遠近之分，我重視蓮，願意為她冒險犯難，卻肯定不會為了她，犧牲掉冷翎蘭與織芝。那麼，這個問題反過來問呢？我會否願意為了冷翎蘭與織芝，犧牲掉其他人？

有些人的情與價值觀是絕對，像一把清晰的尺，既有原則絕不允許動搖，也沒有得變通；有些人的情則是相對，像是一座搖擺的天平，最後落在哪一端，要看法碼的輕重而定。

我並不是個很擅長決斷的人，即使反覆問著自己，我也還不曉得自己的答桉會是什麼，但至少有一點我很清楚，就是要做決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

（可惡啊！是不是修練術魔法的人，最後都難以避免這種抉擇？法米特的遺憾有我來填補，但我的遺憾將來又由誰來填呢？這套魔法怎麼越來越像先享受，後還債？麻煩越來越多了啊…

不得不說，我的不祥預一向都都很準，當我和織芝找到冷翎蘭，他與倫斐爾都摔在地上，彷彿整個人被點住道，姿勢完全僵住，動也動不了一下，仍受著剛才被雷電打中的影響。

冷翎蘭的情況還好一點，畢竟有武鬥袍的神裝護體，不至於太嚴重，倫斐爾本都搞到半身焦黑，還散出陣陣的烤香味，只差一點就要完蛋了。

“公主殿下！”織芝叫了一聲，大步奔向冷翎蘭，我也跟著跑了過去，但此時不速之客也到來，我們正上方的天空，出現了末戰龍的龐大身影，它本就在空中，直接以氣鎖定，要找兩個人輕而易舉，要不是一直在搖搖晃晃，費時間，早就應該找過來了。

一出現在我們上空，末戰龍就兩眼放光，馬上採取行動，我還看不清楚它做了什麼，只覺得沉重氣壓自天頂而降，所指的目標正是冷翎蘭。

“織芝，小心！先避開啊！”織芝跑得太急，本身又不是一武者，聽見我的叫喚警告，時間已經是晚了一步，天上突然降下的黑影，猶如驟雨、亂雲，一下子就落在冷翎蘭、織芝身上，就聽見織芝一聲驚叫，嬌小的身影迅速拔地飛起，連同身旁不能動彈的冷翎蘭，兩女急速飛昇天上。

我站在地上，硬生生與她們兩人分開，這時我已經看得清楚，從天而降的那一堆物體，是幾百只的觸手，這些東西我本來早已在獸之的生物上看，但因為突然出現在神聖屬的生物身上，一時間我有點反應不過來，看著那通體發光的神聖白龍，居然冒出了觸手，我呆了一下，才想到這傢伙就是末戰龍。

如今控末戰龍的靈魂，就是大妖人，只不過不清楚它神智清醒沒有。關於大妖人，我一直有一個很大的疑問，身為大祭司的時候，他好如命，不只看到漂亮女人都想搞，就連俊秀的小男生也不放過，本就是一個套著人形外皮的機器；偽裝雷曼王子時，他孤高冷僻，蔑視天下女，在神上表現出絕對的潔癖。

這兩種模樣，哪一種才是真正的他？他對女到底有沒有興趣？

無解的問題，現在似乎出現了答桉。織芝、冷翎蘭被許多觸手給纏身，極速拉往空中的時候，我與她們打了一個照面，目光相對之中，我看到她們眼中的屈辱與恐懼，因為觸手在捆縛身體的同時，不安分地朝衣服內部鑽去，直探女最的私密部位。

在戰場上，織芝和冷翎蘭都算幸運的女人，她們雖然浴血奮戰，見過許多生死一瞬間的場面，但並沒有面對過女最大的屈辱，她們不曾被人打倒後，用暴力強奪體；也不曾被俘虜起來，連續幾天幾夜這樣被蹂躪。放眼黃土大地，不曉得有多少人覬覦冷翎蘭的體，近的不說，以前伊斯塔的血魘大法師，就一再宣稱要活活爆冷翎蘭，儘管他的願望沒成真，但發誓要繼承他遺願的可是大有人在。

過去，無人有過這種機會，冷翎蘭本身的強悍武技，還有她的公主身分，走到哪裡都帶著大批隨從，絕不落單，讓有心得到她的敵人無從下手，然而，這樣的機會卻在今出現，進行連場戰之後的冷翎蘭，失去了抵抗能力，被末戰龍的觸手所捆縛，捕獲捉走。

其實，即使冷翎蘭處於完全狀態，要抵抗末戰龍，估計也是無望的，彼此力量差距太大，要抵抗那過千條觸手一次襲來，絕無可能，頂多就是搶著先自殺，這個倒是有可能做到。

以冷翎蘭的個來說，這件事絕非說笑，因為在織芝被觸手捉住，無數觸手瞬間侵入衣內，碰觸鑽探她嬌如花的少女體，令她頻頻呼救，連串“相公救我”、“相公救命”之聲傳入我耳裡的同時，冷翎蘭雖然不能言語，可是在與我目光短暫接的那一瞬間，她那悲憤的眼神，送了非常清楚的訊息給我。…如果不能救，就請殺了我，寧死…也不受這樣的屈辱！就算死…這個身體也只屬於你一個人，絕不允許再被第二個男人觸碰！

個總是那麼剛烈，這就是我的好妹妹，冷翎蘭！

冷翎蘭蘊含著悲與怒的美麗眼神，深深烙進我的腦海，儘管我的理智仍在思考，思緒仍冷靜運作，但我的身體，卻被一股莫名生出的動，到控制不住，令我緊握拳頭，指甲深深刺進掌心。

大丈夫受此侮辱，枉為人！

古時候有個被氣昏的男人，衝冠一怒為紅顏，我想差不多就是這種覺吧！

同樣的心情，我如今已能體會，但我爆發這個憤怒的代價，卻很有可能是要犧牲掉另一個女人，這樣子做…公平嗎？

這個問題，我不斷在問自己，可惜我始終答不出來，但怎樣也好，當年我承諾要保護月櫻，要給她幸福，那個承諾我遲了十幾年才能做到，在兩姊妹之中，我已經沒有救到姊姊，今天就絕對要守護住妹妹，不管這到底要犧牲掉些什麼。

（…蓮，你為我付出很多東西，說起來，真的是我對不起你了！

心裡生出這樣的念頭，令我不黯然神傷，但已經決定要做的事，現在便已再無轉圜，我專心凝志，開始唱咒文，與此同時，天上風雲彷彿被異常的能量變化所影響，有烏雲迅速浮現，勐烈疾風狂吹。

“太古的慾靈們啊，我以約翰？法雷爾之名，與你們簽訂契約，請借予我你們的力量，服從於我，具體而現形，出來吧！”唱誦咒文時，我隱約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末戰龍的能量極為驚人，當它是惡屬時，整個天空黑雲密佈，妖雷狂震，沒有一絲陽光能透下來，如今它轉為神聖屬，照道理說，天上就應該是祥雲朵朵，霞光萬道，絕對不該有任何妖魔氛。

可是，那急速狂湧而來的烏雲，充滿著不祥的意味，在末戰龍的影響範圍內出現，代表著足以與它一爭長短的力量，這股力量的源頭是什麼？是暗黑召喚獸嗎？這個我判斷不出來，而且在我唱誦咒文時，出現了一個極為反常的狀況。

平常我唱誦咒文，使用地獄神時，大腦深處都會受到神獸的騷動，畢竟這些魂獸是與我的魂魄結合，每一次被喚醒與觸動，都會在我大腦中鼓譟喧譁，實在很吵鬧，但這次唱誦地獄神的咒文，腦中的魂獸騷動特別厲害，不僅是被召喚的閻羅屍螳，是所有魂獸一起騷動，讓我的腦袋幾乎要炸裂開來。

除了這一點異常，還有一股極其強大的能量，伴隨著腦中的疼痛，由魂獸那邊逆灌入我體內，速度既快且急，我覺得自己身體像是一個吹漲的皮球，迅速膨起，如果不盡快把這股能量散出，隨時都有可能炸裂開來。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一切已經是罷不能，我勐一口氣，用盡一切力量大聲喊出，“地獄神？閻羅屍螳！給我出來！”召喚閻羅屍螳，這並不是我的第一次，但上次進行召喚時的覺，與現在相差許多，充盈體內的強烈能量，就像找到了一個口子，瞬間就宣洩出去。

能量來到現世界後迅速聚合成形，成為神召喚獸，我還記得，閻羅屍螳的外型大概就是乾屍與螳螂的溷合體，缺眼、斷舌、裂口，模樣說有多猙獰，就有多猙獰，是我手上五大召喚獸的兇之最，要是碰到膽子小一點的敵人，可能光看就嚇暈了。

可是，這一次應召出來的閻羅屍螳，整個外表型態就是不一樣，體積沒有之前來得龐大，輪廓更不是乾屍的那種直線條，看起來凹凸有致，曲線曼妙，就像是一具成女的體，要不是四肢、尾椎部分的螳螂肢體太過異，真要以為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在前頭搔首姿，著特有的風情。

召喚出來的東西，和我記憶中的形象不合，我呆了一下，有那麼幾秒鐘愣住，沒有意識到發生什麼事，直到天空中狂風怒吹，一聲炸雷轟然響起，彷彿九天眾神為此發怒，又又亮的電光轟砸中大地，地面迸散，紛飛的土石泥塊打在我臉上，我這才驚醒過來，剎那之間，我有一種熱淚盈眶的覺。

由蟲形蛻變成人蟲形，這是地獄神進化為暗黑召喚獸的關鍵，換句話說，被我召喚出來的閻羅屍螳，已經不再是地獄神，而是真正的暗黑召喚獸了。暗黑召喚獸既然出現，作為閻羅屍螳的宿主，蓮是什麼樣的狀況，已經是不問可知了。

這其實並沒有什麼好吃驚的，暗黑召喚獸的秘密，之前我雖然不曉得，但若說這世上有什麼地方、有什麼人還曉得，除了索藍西亞的試煉窟，最有可能藏著這秘密的所在，就是法米特遺下的海神宮殿了。

我曾問過武藤蘭，她對此表示毫不知情，可是武藤蘭這女人冷冰冰的，看上去比華更紗還要陰森，本沒人知道她腦袋裡頭想什麼，到底是撒謊或實話，就算搬一臺測謊機來也測不出，儘管她口口聲聲認我為主，但我其實也很清楚，我與她的共同利益很有限，她似乎存著某些打算，這些打算不一定就是我想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