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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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恩和回休楚對看一眼,均是稱讚茅延安見多識廣,竟然一猜就中,而茅延安也開始向我說起一個千年之前的悲傷故事。

“老婆對郎走刀法,也就是老婆隨郎走刀法,顧名思義,這就是一套專搞紅杏出牆的綠帽刀法,它的典故是……”故事發生在一千多年之前,當時的大地處於戰亂時期,最強的稱號並非一人所能擁有,而其中一個擁有最強稱號的男人,是一名永不言敗的絕世刀客。他的名字早就隨著時光逝而隱沒,傳後世的,只有他穿越無數修羅血海的光輝戰績,還有那如詩、如夢、如霧、如風的絕世刀法。

這個偉大男人的刀法,是在不知道多少次生死關頭的淬鏈下,創設出來的絕刀,值得一提的是,每一次的戰役,這名刀客總是被斬得渾身傷痕累累,滿身鮮血地獲得慘勝,後人為了紀念他的蓋世武勳,就尊稱他為捐血武神。

捐血武神生前的每一場戰役,都是為了正義而戰,但這個偉大的男人,在為世人所讚頌的同時,卻承受著莫大的悲傷。他生命中的每一個摯愛,最後全都離他而去,不是和別的男人私奔,就是視他如仇寇,再不然就是被他的仇家幹掉,沒有一個能留在身邊。

後來,當這個偉大刀客終於倒下,他的絕世刀法就由慈航靜殿所收藏,但不知道是否因為怨念太深,又或是受到了詛咒,每一個嘗試修練這套刀法的男人,在修練過程中全都發生了家裡紅杏出牆的意外,不管他們的子多麼三貞九烈,最後全都變成了蕩婦,和外頭的情夫相約私奔,甚至還謀殺親夫。

“……老婆偷人、未婚毀約,這還不算是最糗的,過去慈航靜殿有一名僧人修練刀譜,以為僧人就不會受到詛咒,誰曉得修練到一半,他在家鄉的老母親與人通姦,被姘頭一刀殺死,消息傳回來,這名大和尚動得走火入魔,見人就斬,就是數百年前威名赫赫的血刀頭陀,慈航靜殿花了好大功夫才將他收伏。”茅延安嘆息道:“因為這些駭人聽聞的傳說,光之神宮便將這套絕世刀法封印,止門下弟子修練,不過武林前輩討論史上最強刀法時,沒有人會忘記這套老婆對郎走刀法的。”真是夠了,果然是好可怕的一套絕刀,凡是修練者必定綠帽罩頂,還可能一頂一頂地加戴上去,普天下有哪個龜公受得了這種屈辱?

聽茅延安說完這套刀法的典故,我臉略變,望向萊恩。這套刀法如此危險,他送這種忌刀法給我,難道是故意譏諷於我?

“不要誤會,約翰,這套刀法雖然有著不祥傳說,但那怎麼說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況且那位前輩當年委託慈航靜殿尋覓傳法之人時,曾經說過,只要是心懷正念,能夠持刀護衛蒼生的俠義中人,就能夠超脫這套刀法所蘊含的戾氣,發揮無上威力。”萊恩溫和地笑著,慢慢地加以解釋。言詞雖然委婉,但仍聽得出意思,是因為我既無子,又無愛侶與姐妹,甚至連母親是誰都不知道,毫無女親屬,即使碰上詛咒,也無從被咒起,正是修練這套老婆對郎走的最佳人選。

我微笑以對,心裡卻破口大罵。

(就算沒有女親人,和月櫻的關係也已經破裂,但我身邊卻還有一名俏女徒,如果練到阿雪給我戴綠帽,那我還怎麼做人?這個死基佬,有變態功夫自己練就成了,推薦給我做什麼?最好第一章:就是引刀自宮,先閹掉他自己,然後老婆就狂送綠帽子給他……

這個念頭才剛剛升起,我中驀地一痛,想起了月櫻,悲憤的覺淤積口,差點就要跳起來大吼大叫。

不過,最後我仍然選擇接受這刀法的刀譜作為謝禮。因為既然我不能夠在萊恩臉上狠狠打一記,那麼起碼拿走一點好處,就算我不練,也不代表我用不著,多留一本絕世武功秘笈,總是有好處的。

“好,這就是刀譜,希望你有朝一,能夠將它鋒芒再現,像數百年前的那位前輩一樣,持刀捍衛世間正氣。”回休楚遞來的刀譜,並不是一本書冊或卷軸,而是一柄只剩半截的斷刀,沒有刀鞘,單純用寫著咒文的裹布給包著,才一打開,凜冽光仿似一股清澈冷泉,照得人眉目發寒。

斷刀不長,柄的末端有個鋼環,想必也是運刀時候的一種變化,刀刃澄澈有若冰晶,看不出是已經傳承千年的古物,斷刃上有三道怵目驚心的斜紋血痕,不知是當年斬殺多少徒所留下的印記。

當我把刀斜斜映著月光,以某種角度看去,只見刀刃上浮現無數蠅頭小字,寫的盡是刀訣心法,而在所有字的最前頭,有三個痕跡甚深的蒼勁字體。

碎夢刀!

第二章、不速之客告別了萊恩的晚宴,我們當然是立刻離開,不過卻沒有因此而閒下來。照我們的估計,伊斯塔會在明天發表聲告,而我們的努力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這兩天我已經很清楚地考慮過了,等到薩拉這邊的事情結束,我就要去東海看看,如今該把這想法付諸實現,我利用職務之便,讓軍部幫我訂好了車馬,隨時可以動身。

至於旅費,這段時間身居要職,與屬下們相當友好,也和不少商家其樂融融,官商頻繁往來的結果,就是國庫通商庫,商庫再通向我們的財庫,所以雖然國王陛下給的薪水不多,但我最近十天的“收割”結果,卻是相當豐碩的。

安排妥當,旅費也充足,隨時可以出發,雖然說待在首都可以避免娜西莎絲有什麼加害舉動,但是那種沉悶在這裡的窒息,卻讓我一直想要離開。

我們從驛館那邊離去時,回休楚好像想對我們說些什麼,不過最後並沒有說出什麼,因為一輛疾馳著趕來的馬車,就在我們之前停下,一個身穿斗篷的女子從車窗中半探出頭來,小聲地說話。

“請問……是法雷爾將軍嗎?”聲音很輕,不過已經把這聲音聽的我,仍是一下子就分辨了出來,心裡又驚又喜,因為在我離開薩拉之前,有一件讓我放心不下的事,就是我一直無法連絡到織芝。

我自己查不出來,又不可能直接跑去問冷翎蘭,連續幾次嘗試失敗後,我幾乎要主動放棄了,卻不料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織芝居然會主動來找我。

“不良中年,這邊你幫我頂一下,我外出一趟。”把雜事都扔給茅延安處理,我代一句,立刻便上了馬車。馬車的簾幕放下,駕車的車伕立刻就策馬動身,我認得這輛車是屬於薩拉城內一家規模不小的連鎖車行,專門作出租生意,再看四面車窗都用厚厚的布幔遮住,顯然織芝這次來找我,有顧全到隱密,沒有讓別人知道。

車輪在鋪著青石板的街道上快速奔馳,但是堅固而厚重的車體卻覺不出搖晃,所有震動都被厚密的地毯給收,當遮住車窗的布幔放下,就連外面的聲音都被隔絕,整個車廂成了一個安靜的獨立空間。

車裡的燈並沒有點亮,我對面的那個人就藏在黑暗裡,靜靜地一句話也不說,只有細細的呼聲間歇傳來。這很合我心意,因為這處車廂仍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要談一些謹防隔牆有耳的私密,還是另選他處較為適當。

從剛剛的叫喚,織芝已經知道了我的身分,這點我並不意外,因為那天在山莊的突襲事件鬧得很大,誰都知道我有在那裡出現,照常理一推想,織芝很容易就猜到我是誰;即使只是猜測,那麼剛才也獲得了證實,我的承認與上車,已經把一切問題正式浮上水面了。

“我不習慣沉默,雖然這不是個好環境,不過有什麼話現在可以先說了,要不然我總覺得我們像是要攤牌翻臉一樣。”算不上和顏悅的問話,而我所得到的回應,是對面低低的回答。

“我……最近可能會離開阿里布達,去索藍西亞訪問。”

“哦?”

“倫斐爾王子已經問過我三次,公主殿下也表示贊成,所以,我可能會去索藍西亞看一看,作技術訪問。”

“……所以呢?你今天是來問我的意見,還是單純向我報告你的決定?”問著這個問題,我自己並沒有多少的把握。這是我之前就在擔心的事,隨著織芝的成長與變化,她如今已經不再是當初娜麗維亞的靈孤女,而是倍受矚目的新一代匠師,創意新穎、手工巧,即將成為大地匠師榜上的名人,這樣的地位與本事,不管到哪裡都會受到王侯般的禮遇,在某個層面上來說,甚至比一國萬騎長的軍職更吃得開,換言之,她已經沒必要再聽命於我,維持我們之間的黑暗關係了。

我還記得那晚織芝以自己母親之名起誓,發誓此生對我忠誠,不過這類東西只能當作參考,不能信以為真。因為捫心自問,假如被得急了,別說是我那沒見過面的不負責母親,我連死去的爺爺都可以拿來發誓,毫無意義可言。

當初我在收織芝的時候,就料到會有今的出現,也已經伏設下處理這情勢的後著,但是這些強硬手段並非上策,如果真的使用了,那麼現在的關係就會徹底破裂,以後也必須一再使用更強硬的手段去鎮壓局面,飲鴆止渴,實在是下下策。

“我……”大半個身體都被遮匿在黑暗中,我看不見織芝的表情,只是覺到氣氛的異樣緊繃,然而就在她剛剛開口發出聲音,馬車卻在此時停下,織芝直接從她那邊開門下車。

“這是……”我跟著織芝下車,卻對著眼前的景象不知所措。織芝帶我來的地方,並非是什麼陌生所在,相反地,是一個我到不能再的地方。

“你……你來我家作什麼?”

“來實地測量尺寸啊,如果少了這個步驟,就沒有辦法制作出最完美的作品。”與之前在馬車上的沉默判若兩人,織芝銀鈴似的笑聲滿是歡悅,更親暱地勾著我的手臂,小鳥依人似的拉著我走向大門,敲響門環。

匆匆過來應門的福伯,很快打開了門。初次進入法雷爾爵府的織芝,像是一頭被好奇心左右的貓咪,豎起尖尖的靈耳朵,左看看、右看看,其實我家的建築老舊失修,庭院寒酸荒涼,以織芝現在的眼界,平素往來的權貴豪宅肯定比這氣派百倍,我不明白她為什麼一副很興奮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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