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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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比大海簡單的挑戰,同樣有著美麗的風景,又蘊藏著數不清的困難,當然,大海上還傳著各種寶藏的故事,裡面有些明顯是假的,有些聽起來像是真實,卻又無法驗證,就像排名第一的‘死神的鑰匙’。”

“死神的鑰匙?”海柔爾抬起腦袋,望了眼比自己高不少的道恩.唐泰斯先生。

果然,這種有著強烈優越的非凡者總是會對涉及神秘的事情興趣……克萊恩暗笑一聲,輕輕點頭:“是的,傳聞在狂暴海的某個隱秘地方……”他將當初在“白瑪瑙號”上聽到的寶藏傳說有所取捨地一一講了出來,並附加上後續冒險生涯裡聽到的更多細節。

這個過程裡,他不可避免地提及了“四王”與七位海盜將軍。

海柔爾對此明顯有著興趣,少見地回應起克萊恩,甚至還偶爾提出問題,這讓兩人間的舞蹈不再尷尬,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尾聲。

克萊恩有技巧地結束了剛才的話題,轉而問道:“你是回到剛才的地方,還是去那邊拿一些食物?”跳完一支舞后,男士必須遵循女士的意願,將她送到她想去的地方,不一定是原本所在的位置。

海柔爾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問點什麼,但最終沒有說出那些話語,矜持點頭道:“剛才的地方。”嘿嘿,她對海上的故事明顯有些不捨啊……這就是個大號的熊孩子,只要摸準了脾氣,找準了愛好,其實不是那麼難以相處“當然,樂意之至。唔……不如我們拿一杯飲料,到花園裡散散步?”從侍者手中的托盤上拿起一個玻璃杯,為自己倒了一小杯產自費內波特的貴腐甜白葡萄酒,道恩略顯俏皮地補充:“歲月不饒人啊,哈哈,年輕時在海上出生入死,現在不過是跳了幾支舞就有點氣了。”海柔爾張了張嘴,似乎下意識地想說些什麼,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默默從桌上取了杯和之前一樣的香檳。

“關於冒險,能說的可不少。南大陸是一片廣袤神奇的土地,無數財富和機遇埋藏其中,可以讓冒險家一夜暴富,與之相伴的則是數不清的風險和陷阱。

“作為一個主要往返於南北大陸之間的商人,除了暴風和海盜,我很幸運地沒有經歷太多驚心動魄的時刻。但無論在東西拜朗還是星星高原,都傳著不少駭人聽聞的恐怖傳說。”肩並肩漫步在修剪齊整的花叢小徑,男人側過頭,仔細欣賞著少女的華麗裝束——緞面晚禮服的V形低領與其上的薄荷飛邊在夜中反著朦朧的光澤。拼接出大片普利茲褶的後襟越過渾圓的部自然垂下,蘇前擺在約膝蓋處沿著暢的半圓弧線打開,出內裡由上至下共三層紡紗質的鼠尾草半透明內襯。高懸的繁星與紅月下,微風穿過樹木,四周一片安寧,身後燈火通明的舞廳反而顯得格外遙遠。

“我曾經到西拜朗經商,在那裡的原始叢林裡進行狩獵和冒險。在西拜朗,最需要小心的是各個土著部落。他們信仰死神,還與反抗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很多故事裡,被金錢衝昏頭腦的年輕冒險者闖入地,最後遭到了無比殘忍的報復。有些部落中甚至還保留著活人祭祀的血腥傳統,據說和曾經星星高原上的高地王國,以及一個名為‘玫瑰學派’的隱秘組織有關……”在心裡向風評被害的高地王國王女、“玫瑰學派”節制派首領、信使小姐蕾妮特道了個歉,道恩繼續說道:“和混亂的西拜朗相比,王國對東拜朗的控制力更加強大,因此整體的局勢也更加穩定。可這不意味著你可以高枕無憂。拜朗帝國的文化在這片土地上打下了極其深遠的烙印。各種基於死神信仰的風俗簡直可以讓人目瞪口呆,例如躺在棺材裡出行、在身上不同位置用各種白作為裝飾,等等等等。如果無意冒犯了本地人的信仰,或許就會有可怕的詛咒降臨到你的身上——這是我的親身經歷。

“那段時間,我夢到了一座倒立的陵寢,它由漆黑的巨石構成,往地底延伸,還有長滿白的活屍出來,要將我抓進去。

“我連續做了好幾天類似的夢,說起來有點丟臉,我當時很害怕,慌忙前往附近城市,找到占卜傢俱樂部,請他們幫我解讀夢境,得到的結論是我可能在某次收購特產時,冒犯了一個部落的死神信仰。

“幸運的是,當我去那個部落道歉,奉上禮物,並參與了一次他們的慶典後,就再也沒做過那個夢了。”聽到這裡,海柔爾眸光閃動,原本略顯緊張的神情也稍稍放鬆了下來。

“不過對於商人而言,這些神神秘秘的詛咒絕不是最可怕的。最大的威脅永遠來自海上。

“有一次,我的船隊載滿貨物從南大陸回返,結果倒黴地遇上了海盜。不幸中的萬幸,我們遇到的是‘四王’中最恪守原則的‘五海之王’納斯特。如果是殘忍嗜殺的‘地獄上將’路德維爾或是情暴的‘血之上將’尼奧爾,那我連生還的機會都不可能有。

“納斯特自稱所羅門帝國的後裔,恪守著不殺害俘虜的美德。正因為如此,我們僅僅是被洗劫了錢財,並沒有丟掉命,他的手下甚至還給我們留有足夠的食物,足夠讓我們堅持到羅思德群島最近的港口。

“雖然留下了一條命,但我身無分文,連回到迪西的路費都掏不出來了,不得已只好在當地的‘紅劇場’打工掙錢。”

“‘紅劇場’?”

“那可不是你應該知道的地方。”道恩啞然失笑。

“不就是那種場所嘛?我又不是小孩子。喂,你不會是去……”

“怎麼可能。‘紅劇場’也是經營正經的餐飲住宿服務的。我應聘了餐廳的侍應生,偶爾也為客人提供一些按摩之類的服務。

“當然,憑我的外表和魯恩人的血統,要想提供那方面的服務也大有市場。只不過……我還是有些底線的。”望著道恩成耐看的臉龐,少女的臉龐紅了一下,卻沒有像平裡那樣出聲反對。大廳舞池裡傳來的樂聲飄散在晚風中,朦朦朧朧的聽不真切。她抬起頭,深棕的雙眸直視著男人的眼睛:“你曾經告訴我,對於你來說,舞會並不是一個比大海簡單的挑戰。”

“沒錯。”唐泰斯含笑點頭,抿了一口手中的白葡萄酒:“同樣有著美麗的風景,又蘊藏著數不清的困難。儘管這裡沒有海盜,卻有著更為隱蔽的陷阱,更加溫柔,也讓人更加難以拒絕。

“可是,這裡也有用任何財富都無法換取的珍寶,哪怕讓我傾家蕩產都在所不惜——”把酒杯放在一旁的石桌上,男人右手撫,躬身行禮:“海柔爾小姐,請問……我有榮幸能和你再跳一支舞嗎?”

相較於開場時的貝克蘭德鄉村樂曲,此時正演奏的旋律顯然更具迪西特:音符的切分更加隨,節奏靈活多變,甚至還受到南大陸文化的影響加入了即興演奏的段落,讓整體的風格輕盈又情洋溢。

歡快而有力量的動作中,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的身體貼得越來越近,以至呼可聞。只要略微低頭,道恩就能看見領口下隨著舞步擺動的海藍貓眼石項鍊,以及那動人心魄的雪白溝壑。裙襬搖曳,堅部不時擦過他的手臂和膛,哪怕隔著順滑的絲緞禮服,充滿彈的觸也勾起了男人心中別樣的盪。

彷彿是某種試探,輕轉之間,搭在少女後背的手掌緩緩下移,滑過略微收緊的身,落到了翹的部上。面對這在普通舞會上完全可被稱作騷擾的輕浮舉動,海柔爾卻沒有將舞伴推開,反倒藉著酒後的微醺,如同不小心被絆倒一般向對方懷中倚去。

下一刻,她就不妙地意識到,唐泰斯先生的下身竟已經微微起。火熱的觸頂在自己的小腹,讓她滿面紅暈,身體發軟——恍惚間,似乎還聽到了一聲低沉的輕笑。

“嗚……”勉力壓制住聲音裡的顫抖,海柔爾下巴微抬,強作冷靜:“聽那些夫人們說,唐泰斯先生是位‘來者不拒’的紳士?”嘴角略微勾起,道恩神情自然,斜斜邁出一步,將懷中的少女擁得更緊。

“……身為一位單身的男士,這都是正常的反應,沒有什麼丟人的。”海柔爾突然沉默了下來,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似乎是把注意力放回了音樂和舞蹈本身。

一言不發的安靜中,整支舞曲就這麼不知不覺地結束。但這一次,兩人誰都沒有放開雙手,只是默默地定在原地,受著對方的氣息和體溫。

淡淡的曖昧氛圍瀰漫,良久,少女終於咬了下嘴,後退半小步,離開了男人的懷抱。沒等他出聲詢問,海柔爾搶先開口,眼神中帶著些許慌亂:“唐泰斯先生,我……我有點累了,可以送我去稍微休息下嗎?”嘴角微勾,道恩收回撫在女伴身後的右手,指尖掠過圓潤的瓣與細膩的肢,起一陣輕顫。

“當然,海柔爾小姐。”

登上大廳盡頭的樓梯,穿過迴廊,道恩·唐泰斯引著少女來到一間帶盥洗室的客房臥室門前。目送海柔爾走進房間,他招手召來守候在走廊另一端的女僕,示意她守在門外,不要讓任何人驚擾到裡面的客人。

向正好奇打量室內擺設的少女頷首致意,男人整理了下自己的燕尾禮服,拿出金殼懷錶看了一眼時間:“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拉一下頭的鈴鐺。那麼,我就不打擾了。”目送他離開,合攏房門,海柔爾明亮的棕眸裡透出點點失望。

“……就連陪一位女士單獨坐下聊聊天的勇氣都沒有嗎?”落寞轉身,然而下一瞬,少女就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在她面前,一個風度翩翩的身影從空氣中一點點勾勒而出,宛如夢境般不可思議。

“唐,唐泰斯先生,你……也是非凡者?”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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