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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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奧爾戴著頂陳舊的三角帽，眼窩深陷，臉蒼白得嚇人，更像惡靈而非人類，他抬手抹了下上的兩撇黑鬍鬚，淺棕的眼眸冷冷地掃過了奧德爾的臉龐，讓這位名聲在外的冒險家忍不住就低下了腦袋。

沉默注視了對方几秒，著一條白長褲和紅外套的“血之上將”低啞著開口道：“那封電報後不到3分鐘，就有了傳遍全城的告知，而內容正是電報的一部分。

“我懷疑，有另外一方勢力開始重視無線電，並且在老奎因那裡得到了我們的密碼本。”

“對，對，一定是這樣！”

“銀幣毒蛇”奧德爾忙不迭地附和道，希望“血之上將”不要認為是他辦事不力才讓大科學家赫爾莫修因丟失。

他很清楚這位海盜將軍對待做錯事的下屬有多麼的殘忍！

尼奧爾掃了眼奧德爾，冷笑道：“但不管怎麼樣，你都失敗了。

“如果不是你，以及你的情婦，給了我不少快樂，我會讓你把自己的腸子拽出來！

“去拍一封電報，告訴那位也許存在也許不存在的竊聽者我看見他了，讓他在惶恐和不安裡度過今晚，這是你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奧德爾聞言，頓時無聲鬆了口氣，畏懼地看了眼“血之上將”和他後方桌上的血腥祭臺，恭敬地回答道：“是，尼奧爾大人！”他剛才還以為自己會成為祭品的一部分。

等到奧德爾退出地下室，“血之上將”尼奧爾轉頭望向佈滿人頭、內臟、四肢和血的祭臺，用比奧德爾面對他時更恭敬的態度道：“傑克斯大人，儀式成功了嗎？”

“成功了，就等待神回應了。”一道冰冷不含情的聲音從祭臺周圍垂下的幕布裡傳出。

然後，那幕布像是有了生命力一樣，左右兩側倒捲起來，暢地自我打了個結，並落於祭臺中央。

一道略顯透明的人影不知什麼時候浮現在了祭臺旁邊，他膚偏棕，臉上的皺紋形成了很深的溝壑，白髮稀疏得就像秋天的樹葉，似乎已經活了很多年很多年。

他謙卑地看著蠟燭的火光，棕褐的眼眸一動不動。

“血之上將”尼奧爾不敢再開口，站到傑克斯大人的旁邊，等待著祭臺發生變化。

突然，蠟燭的火光染上了各種各樣的顏，每一種都似乎對應著注視者的不同慾望。

祭臺上的人頭、內臟、四肢和血無風自動，一層又一層堆疊在一起，並呈現蠟燭融化般的狀態。

沒過多久，它們構成了一株不高的血之樹，表面凹凸不平，彷彿胡桃的外殼。

撲通！撲通！撲通！

那血之樹內部，似乎有心臟在跳動，強勁而有力。

等到尼奧爾快受不了這種噪音的時候，血之樹一下枯萎，腐成爛泥，攤了開來。

它原本存在的地方，殘留著一個的，溼漉漉的，黏答答的小球。

很快，小球長出了四肢，長出了腦袋，變成了一個巴掌大小的人型生物。

它的臉上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耳朵，只有一張孔般的嘴巴。

那嘴巴里，灰白霧氣吐出，又縮了回去，連續多次，沒有停止。

叫做傑克斯的那位老者虔誠而狂熱地低誦了多遍“慾望母樹”，探手抓起了那個古怪的小人。

無聲無息間，燭光全部熄滅了，但對有夜視能力的“怨魂”來說，這並不影響他們看見事物。

“血之上將”尼奧爾注視著傑克斯，聽到這位大人低沉說道：“為了這個儀式，我們準備了太久，而神的恩賜能幫助我們在較大的範圍內應到目前的存在。

“然後，我們就可以用生命學派成員製作的眼鏡準確找到他了！”說話間，傑克斯從內側衣兜內取出了一個單片眼鏡，它看似與正常沒有區別，但在黑暗裡卻閃爍著瑩白的光彩。

“傑克斯大人，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尼奧爾恭敬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