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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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紀中前期，祂們應該有通過不同的辦法掌握了額外的，複數的源質，這讓祂們聚合的本能更加強烈，以至於無法自控，針對彼此展開了行動。

“據‘遠古太陽神’的研究，支柱是自身狀態能穩定的最高層次。舊如果超過了這個限度，哪怕只多容納了一份別的源質，也必然會被聚合的本能控制，無法逆轉。

“那場戰鬥具體的情況怎麼樣，沒誰知曉，就連靈界七光都無從瞭解。我們只知道從那之後，兩位能稱為支柱的舊徹底消失，而‘混沌海’和‘源堡’之外的其餘源質，都被‘源堡’的力量封印到了西大陸——那裡曾經是‘詭秘之主’統治的地域。

“這樣的佈置導致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詭秘之主’和‘上帝’重新出現，解除和打破西大陸封印前，這個世界沒有哪位序列0能成為舊，對抗外神。

“隨著末越來越近，這個問題就迫所有真神去培養一位‘詭秘之主’或者‘上帝’出來，而之前的‘詭秘之主’和‘上帝’就有很大可能在祂們體內甦醒。”這……所以，封印其餘源質是“天尊”有意做的，防止後世的序列0真神們刻意避開自身所在的途徑，扼殺新“詭秘之主”的誕生？而只要有新的“詭秘之主”誕生，祂就有很大的概率復活歸來，徹底甦醒……這也太陰險太過分了吧？從某種程度上講，這樣的佈置本不怕被人知道，知道的存在越多，越會傾向於儘快儘早扶持一位“詭秘之主”出來，免得最後剩不下幾年來掌控各自對應的源質，成不了舊……克萊恩越想越覺得那位“福生玄黃天尊”極其可怕。

這讓他在心裡油然嘆了一句：“不愧是能讓‘燈神’落到現在這種處境的支柱級舊……”克萊恩隨即問道：“那為什麼不在第四紀就扶持一位‘詭秘之主’出來？”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其實已經知道，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作為最初造物主的不同人格，“天尊”和“上帝”的意志也是在不斷衰退的。越是接近末，相應的意志越弱，後來者越有可能去對抗，去壓制，不至於直接失去自我。

從亞當一直等到最近才晉升“空想家”，就可以證明一二。

“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帶上了幾分笑意：“當時的阿蒙和伯特利都不願意，祂們都希望做好各種準備，等到末將近時再嘗試。

“而薩林格爾打算間接利用‘永暗之河’，融合‘紅祭司’唯一，開創一條新的舊之路，然後，祂就瘋了，再無法剋制自己對‘黃昏’和‘黑暗’途徑的聚合渴望。”

“死神”也是被的沒辦法啊，一方面是末只剩一千多年，另一方面是“永暗之河”被“天尊”這個支柱封印，無法嘗試掌控……太陰險，太過分了！克萊恩忍不住又在心裡批判了“天尊”一句。

這時，“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繼續說道：“隨著時光的逝，西大陸的封印是在逐漸減弱的，那些源質或本能或有意識地利用起自身象徵範圍內的唯一和高序列非凡特，間接地侵蝕它們，影響外界。

“最早滲透出力量的是‘永暗之河’，它在第二紀就通過格蕾嘉莉在外界形成了一條支。之後，到了第四紀，更多的源質開始在南北大陸和五海島嶼出現蹤跡。

“這是第四紀很多異變背後隱藏的重要因素。”第四紀還有各個源質隔著封印，間接地施加影響啊……難怪亞當說我對第四紀曆史瞭解的不夠深入……這麼看來，班西港保留著靈風俗，除了那裡曾經是靈定居點，還有額外的因素……克萊恩思索了幾秒，微笑說道：“我大概明白了。

“這就是您一直幫助我的原因？”第1371章決斷“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語帶少許笑意地回答道：“如果只是為了扶持一位‘詭秘之主’出來，那我更應該押注阿蒙，至少祂成功的可能要比你高很多。”不等克萊恩再問，祂語氣輕飄如夢境般繼續說道：“埋葬在舊的那個時代，是我們共同的回憶，也是我們人初生、萌芽、滋長的關鍵時期。哪怕我已經擁有漫長的生命，它依舊是我最美好的記憶。

“你有它的烙印，所以，我更願意幫助你。”愛屋及烏……克萊恩用一個成語在心中做出了總結。

這一刻，他聯想到了羅爾大帝在記裡寫下的那個詞語：“故鄉”。

他滿是慨的沉默中，“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轉而說道：“等你準備好，隨時可以去霍納奇斯山脈主峰。

“當然，怎麼選擇是你的自由，沒有誰會迫你，也沒有誰能迫你。你完全可以選擇停在某一個階段，不成為舊，不讓‘詭秘之主’在體內甦醒，然後，於末來臨時帶著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和物，‘漫遊’去別的星系別的星球，躲避外神們的注視，再造一個文明。”克萊恩早就想過這方面的問題，默然一陣後道：“我不清楚羅爾有沒有說過一句話：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他和“黑夜女神”對話用的是巨人語，那句俗語翻譯過來略有點奇怪：躲避只是臨時的策略，無法作為長久的綱領。

頓了一下後，克萊恩繼續說道：“宇宙雖然浩瀚，沒有邊際，但外神明顯比我們更加悉它，也更為強大，直接代表著整個宇宙的某方面象徵，要想躲過祂們的搜尋，非常困難。而且，即使能夠成功，也只能安穩一段時間，再造的文明不超過千年又會毀滅，到時候，連成為舊的機會都沒有了，永遠無法自我救贖。”這是因為要想在外神入侵時成功逃跑，必然得放棄所有源質，否則肯定成為祂們關注的焦點，別說漫遊星空，就連是否能撐過最初的那輪打擊都屬於未知數。

“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嗓音輕緩地說道：“除去直接從外神那裡撕扯來的事物，只是帶走其餘途徑的唯一和高序列非凡特，外神們未必會在意，不會花費太大的力去搜尋。”

“您也說了，只是‘未必’，外神們對相似領域的唯一和高序列非凡特應該還是有一定渴望的，這能幫助祂們接近支柱。”克萊恩平靜回應道，“我們不能將希望寄託於祂們的心情上，祂們沒有仁慈可言。”

“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點了點頭道：“在這方面，你比羅爾清醒，當然，也是因為他知道舊、外神們的事情太遲了。”祂接著說道：“你還有另外的選擇：利用帕列斯的辦法，自降位格，並讓阿蒙竊取走‘源堡’。這樣一來，你就能以序列1大天使的身份很好地活著，不用時刻擔心‘詭秘之主’在你體內甦醒，也不用太累。”在黑夜教會的宗教典籍裡，有天使和大天使的劃分，克萊恩一直猜測後者指序列1，今天終於得到了證實。

當然，這只是一家教會的標準，不能代表其他。

聽完“黑夜女神”的話語，克萊恩沉默了很久，然後才開口問道：“阿蒙可以信任嗎？”

“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坦然說道：“我無法給你確定的答案。”克萊恩又問道：“如果‘詭秘之主’在阿蒙體內甦醒，祂是否會收回‘占卜家’、‘偷盜者’和‘學徒’三條途徑的所有高序列非凡特？”

“我不知道。”

“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以同樣的口吻回答道。

克萊恩再一次沉默，隔了一陣道：“對我個人來說，我並不渴求成為舊，但是，我不能辜負、背棄在我身上押注的那些存在，祂們或多或少都幫助過我。

“一旦阿蒙成為‘詭秘之主’，祂必然會幫助遠古太陽神收回‘風暴之主’、‘知識與智慧之神’處的唯一和序列1非凡特，導致祂們隕落。

“而且，阿蒙是個肆意妄為的神靈。”

“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輕輕頷首道：“你的人維持得不錯。”克萊恩下定決心之後，擺脫了剛才低沉的狀態，聞言笑了笑道：“如果人維持的不好，讓神獲得了優勢，我同樣會做出類似的選擇，因為神的本能是以我為主的聚合。”

“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輕柔笑了一聲：“去做準備吧，儘快去見安提哥努斯。”克萊恩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事，忙又問道：“阿蒙是否已藉助‘門’先生的儀式容納了‘學徒’途徑的唯一？”

“黑夜女神”的夢境投影緩慢回答道：“如果是別的存在，那肯定沒有。

“但若是阿蒙，有一半的概率。

“他天喜歡冒險，尋求刺。”克萊恩不再多言，看著眼前的“黑夜女神”投影消逝，看著夢境柔和垮塌。

他的視線內，又出現了那個還沒來得及收拾的祭壇。

於他而言，前往霍納奇斯山脈主峰，面對安提哥努斯家族先祖需要做的準備並不多，主要是依靠“源堡”，一個分身出來，竊取走自己還未消化的曾經屬於查拉圖的那份“詭秘侍者”非凡特，讓本體處於可以容納唯一的狀態中。

——隨著本身的神狀態穩定下來，哪怕沒有查拉圖殘留的神烙印糾纏，克萊恩也能依靠自己的人、意識和錨勉強壓制住“天尊”復甦的部分意志了。

不過，在此之前，克萊恩的靈直覺告訴他，應該還要做點什麼。

環顧一圈後，他收拾好祭壇，從歷史霧內拖出了道恩.唐泰斯的書房。

坐至桌前，克萊恩攤開紙張，提筆給阿茲克先生寫信。

因為剛寫完前一封沒多久，這次內容並不多，他只大概提了下卡爾德隆地底的“永暗之河”與徘徊於支兩側的死亡烙印們，重點講了講自己看到了多個阿茲克.艾格斯，以及對此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