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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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就在羅德皺起眉頭思考之時，忽然一個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羅德轉頭望去，卻看見愛麗絲正懷抱著那本大書，緩步走向眼前的少女。而看見愛麗絲的身影，少女浮現出了明亮，充滿了善意與溫暖的笑容。

“愛麗絲……你來了，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混沌正在聚集，它們已經發現了世界的縫隙，穿透龍魂的庇護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是嘛……”聽到愛麗絲的回答，少女閉上眼睛，沉默了片刻之後，這才重新開口說道。

“果然，混沌的力量和我們預料的一樣強大，但是我們所能夠做的也只有這些了，愛麗絲。”

“是，陛下。”聽到少女的回答，愛麗絲恭敬的向她行了一禮，但是很快，她再次抬起頭來。

“或許我這樣說有些逾越，但是陛下，真的非這樣做不可嗎？通往外層界的道路是非常危險的，即便是各位……”

“這是到目前為止我們所能夠想到的唯一的辦法。”少女輕輕搖了搖手，打斷了愛麗絲的說話。

“我們預見的未來和你所看見的過去沒有任何區別，至少從結果而言是這樣。愛麗絲，我們必須做出改變，在被捲入這矛盾螺旋的必然毀滅之前。我們需要尋找出一條能夠讓我們的世界繼續生存下去的道路。不管那是多麼小的可能，只要不斷重複，那麼我們就有可能讓它從不確定的可能化為可以確定的事實。不管是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我們都要繼續下去，直到尋找到真正解除這個命運的契機為止……很抱歉，這是我們的任。”

“不，陛下。”面對少女的輕聲道歉，愛麗絲再次深深的低下頭去。

“這是我們的榮幸，無論歷史的螺旋會旋轉多少次，我們都會努力達成您的願望，讓命運的齒輪徹底脫離它原本的軌跡。這是我們身為您的眷屬，所應該盡到的責任。”

“謝謝你，愛麗絲，我衷心的祝願，在未來的某個時刻，你們也能夠獲得屬於自己的幸福。”一面說著，少女轉過頭來，注視著愛麗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羅德卻覺她的目光似乎穿過了愛麗絲，筆直的注視著站在後面的自己。

“在未來，我也許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面前，但是我相信，一定會有一個足以指引，帶領你們脫離這命運的人來到你們的面前。到那個時候……”

“……！！！”忽然，原本四周喧鬧的聲音驟然消失，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沉寂，而四周的那些宮景象也開始再次陷入黑暗之中，取而代之的，一個明亮耀眼的水晶棺材忽然從空中浮現，在裡面的少女正緊閉雙眼，彷彿正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就是現在，陛下，請解除封印！毀滅這個棺材！”

“正是要緊的時候……”聽到愛麗絲的話，羅德搖了搖頭，將思緒從之前的場景之中收回，接著他舉起右手，很快，銀白聖潔的長劍出現在了羅德的手中。緊接著，羅德的右手用力向前一揮，隨後便看見無與倫比的耀眼劍光一閃而過，那明亮的光輝甚至連眼前昏暗的空間都被一分為二似的。緊接著，只見那口堅硬的水晶棺材便“啪”的一聲徹底破碎，緊接著那些水晶碎片化為了無數的魔法光輝纏繞在愛麗絲的身體上，形成了一件全新，漆黑而樸素的洋裝，隨後少女就這樣閉著眼睛緩緩的從空中落下，躺在了羅德的懷裡。

而與此同時，忽然，一個聲音出現在了羅德的耳邊。

“……接下來就拜託你了，哥哥……”第二百四十八章曾經的過去與未來的螺旋一切都已經結束。

回過神來時，羅德已經重新回到了原本所在的圖書館裡，唯一不同的就是此刻他的懷中多了一個沉睡的少女。在臂彎之中，可以清楚的受到愛麗絲的重量，以及幽幽的香氣，如果是平的話，羅德倒說不定還會好好享受一番。但是現在，他卻是面嚴肅將手中的少女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很快，空氣開始震動，緊接著另外一個愛麗絲的身影從虛空之中走出，來到了羅德的面前。接著她低下頭去，向著羅德恭敬的行了一禮。

“非常多謝您的協助，陛下。”

“不用客氣，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問你。”

“我明白，請稍等片刻。”面對羅德的說話，愛麗絲點了點頭，接著她轉過身去來到自己的身體旁邊，伸出手去握住自己身體的雙手。隨後黑髮的少女閉上眼睛，很快，她的身體上浮現出了明亮耀眼的光輝，無數光點從中飛散出來，使得原本陰暗的圖書館顯得越發明亮，很快，在羅德面前的愛麗絲就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光團，將她和坐在椅子上的愛麗絲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其中。

“——”一個個巨大的魔法陣憑空浮現，將光球包裹在其中，很快，光輝四散開去，所形成的氣在圖書館之中吹拂而過，甚至連書架都不由的為之晃動。不過很快，這詭異的魔法陣便消失了蹤影，而在羅德的面前，除了那個正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沉睡眠的愛麗絲之外，別無他物。

“嗚……”沒有過太長時間，愛麗絲便睜開了眼睛，她緩緩的抬起頭來，望了羅德一眼。隨後少女站起身，再次恭敬的向著羅德行了一禮。

“融合非常順利，多謝您的協助，陛下。”

“這句話剛才已經說過了，不需要再說一遍。”羅德嘆了口氣，接著他嚴肅認真的望著眼前的愛麗絲。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得到答案。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當然，陛下。”聽到羅德的詢問，愛麗絲的表情並沒有任何變化，她只是做了個手勢，伴隨著愛麗絲的手勢，一把椅子出現在羅德的身後。緊接著，熱氣騰騰的紅茶重新出現在原本已經空無一物的茶杯裡，本來之前有些散亂的書桌，在這一刻重新回到之前羅德剛剛來到這裡時的狀態。而看見這一幕，愛麗絲則是微微一笑，接著收回了自己的右手。

這就是她的能力啊……

望了一眼眼前的紅茶，羅德重新坐在椅子上。雖然愛麗絲並沒有多做說明，但是以羅德對六柱魔神裡瑪琳和克里斯蒂那種逆天的認識來推斷的話，掌握著過去歷史的愛麗絲斷然不可能只會擁有能夠藏身過去與記錄歷史這麼人畜無害的力量。說不定她也能夠通過某種手段將過去所發生的事情一分不差的重現到現在的時間點上。從這點來說，愛麗絲也絕對不是個好惹的角。

不過現在……羅德收回了思緒，在剛才幫助愛麗絲尋找身體的過程中所看見的那些關於過去的影像，絕對不是可以一笑而過的話題。特別是最後那出現在最深邃的宮之中的那一幕，讓羅德無論如何都無法理解。而現在，他迫切的要求獲得一個答案。

“我知道您想要詢問什麼，陛下，不過在那之前，請恕我失禮，請問您對於龍魂大陸的認識有多少？”

“認識？”聽到這個話題，羅德皺了下眉頭，他覺這個話題似乎距離自己的疑問有些遙遠，但是他還是老實的做出了回答。事實上，這對於任何一個玩家來說，都算是基礎之中的基礎。虛空之龍在混沌之中開闢了秩序的空間，隨後創世五龍在這個空間裡用自己的方式製造了天空與大地，它們的靈魂形成了龍魂庇護，以七幻界，四大元素位面為基礎創造出了這個世界。而在深邃的地下，與混沌接壤之處則是魔鬼與惡魔的地盤。自從這個世界存在開始，雙方就征戰不休。而在地表，則是以光，暗，法之國為首的三大創世龍魂所建立的國度……至少官網上是這麼寫的。

“那只是後人的歷史而已。”愛麗絲伸出手去，很快，之前羅德曾經在歷史幻象之中看見的那本厚重的大書憑空浮現，出現在了愛麗絲的雙手之間。

“最初，在陛下創造了這個秩序的空間以躲避混沌之後，其餘四位創世龍魂一直都是臣服於吾主之下，當時的龍魂大陸完全是吾主的領土。萬民皆臣服於吾主之下，沒有例外。”

“你這麼說的話……”想到這裡，羅德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曾經和瑪琳一起去出任務，當時無意中進入了一個遺蹟之中，而羅德的其中一張卡牌就是在那裡覺醒的。不僅如此，羅德還在那裡獲得了新的力量，按照瑪琳的說法，那是法西卡爾王國的遺蹟。而這個王國正是像愛麗絲所說的那樣，它的遺蹟遍佈了龍魂大陸的整個角落，無論在哪裡都可以找到它們的文明與遺蹟。如果像愛麗絲所說，在最初的時候龍魂大陸本身是一個統一的國家的，那麼這個謎題也可以解開了。但是……

“既然是這樣，那麼為何後來會分裂？”

“並不是分裂，僅僅只是託管。”說到這裡，愛麗絲伸出手去，翻過了一頁書頁。

“您還不明白嗎？陛下，我們為什麼要建立這片大陸？”

“為什麼？這還不簡……”說到這裡，羅德忽然愣了一下，的確，他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考慮到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雖然之前在很多方面都給出了線索和答案，但是直到這一刻，愛麗絲將它們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羅德才忽然發現，事情似乎並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的確，龍魂大陸的建立是為了抵擋混沌，給秩序之民一個生存的空間。而龍魂庇護就好像雞蛋殼一樣構造著新的秩序，同時抵禦混亂。而龍魂庇護一旦失去效果，混沌就會趁虛而入。這都是玩家所知道的常識，而且在之後的遊戲裡也切身體會到了這一點。但是……羅德卻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這片大陸說不定遠遠比自己所想象的還要脆弱和危險。

打個比方來說，就好像身處在宇宙之中的地球，因為有大氣層的保護，人類才能夠生活在地面，但是一旦失去了大氣層，沒有任何裝置依靠的人類在真空之中本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死去。可是，反過來，除非人類自己破壞大氣層，否則他們很難受到這樣的威脅。

那麼，如果將地球看做是龍魂大陸，而將整個宇宙看做是混沌的話呢？

它們拼命的想要撕裂，消滅大氣層，並且摧毀在這片大地上的一切生物。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地球還能夠倖免嗎？反過來，龍魂大陸一直在和混沌戰鬥，那麼，它們所面對的混沌究竟有多少——無限，這是一個無限的數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