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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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洋嘆了口氣,擺手道:“他那個人啊,太固執,我都不知教訓過他多少回,假如方向搞錯了,停下腳步,那就是進步,可他就是聽不進去嘛,既然執不悟,那就只好調整了。”王思宇呵呵一笑,嘆息道:“海洋書記這是揮淚斬馬謖啊。”林海洋喝了口茶水,端著杯子悵然道:“沒辦法啊,是他自己不爭氣。”兩人又閒扯了幾句,林海洋就起身告辭,王思宇把他送到門外,望著他轉身下了樓,才苦笑著搖了搖頭,重新回到了辦公室。

其實在錢雨農倒掉後不久,老謝就已經被鍾嘉群架空了,本沒有動的必要,即便要動,也不必非要趕到政協去,但林海洋為了表明心跡,還是把他當成了棄子,官場之中人情淡薄,由此可見一斑。

下午三點多鐘,鄭輝敲門進了屋子,也不說話,只是站在辦公桌前嘿嘿地傻笑。

王思宇瞄了他一眼,就冷哼一聲,低聲道:“怎麼,要回市裡看女朋友?”鄭輝連連點頭,笑著說:“縣長大人料事如神,岳母相招,不得不去。”王思宇笑了笑,把車鑰匙丟給他,皺眉叮囑道:“你手法太差,慢點開,注意安全。”鄭輝喊了聲遵命,恭恭敬敬地給王思宇沏了杯茶,就笑著走了出去,望著這個年輕的華大小師弟,王思宇也不莞爾,彷彿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下班以後,他打車回了老西街,走進大門,卻見一輛小車停在院子裡,知道是徐子琪來了,就邁步走到門邊,聽著裡面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他不停下腳步,側耳傾聽,只聽徐子琪笑著道:“燕妮,你是不知道,那人剛開始囂張得很,本來一定要讓我們退出競標,把他當副局長的舅舅抬出來嚇人,結果我把王縣長的墨寶拿出來,讓他看了兩眼,你猜怎麼著,他當時就傻眼了,一個勁地解釋,說這事跟他舅舅沒關係,還在飯店擺了一桌,給我和老崔賠禮道歉,末了還要認我當姐姐呢。”屋裡就又是一陣笑聲,王思宇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望著屋子裡的兩人,微笑道:“你們在聊什麼呢,怎麼這樣開心。”徐子琪忙站起來,笑著掩飾道:“王縣長回來啦,我們剛在說燕妮小時候的事情,她那時候太淘氣,跟個假小子似的,總去樹上掏鳥蛋。”王思宇呵呵一笑,輕聲道:“她現在也一樣,昨晚上還上樹掏了一回。”徐子琪轉過頭來,望了白燕妮一眼,笑著說:“燕妮,快拿出來給我看看,啥樣的鳥蛋。”白燕妮俏臉緋紅,嗔怒地乜了王思宇一眼,恨恨地道:“昨晚的早就捏碎了,你要看,自己和王縣長上樹上去找,應該還剩兩個喲。”說完之後,她忍俊不住,竟咯咯地笑了起來。

第一百一十一章煉化氣晚飯時,白燕妮做了手擀麵,特意在王思宇的碗裡臥了兩個雞蛋,徐子琪看了,樂不可支,把嘴巴湊在白燕妮的耳邊,輕聲低語幾句,兩人就在飯桌邊鬧了起來。

王思宇笑呵呵地夾了菜,就把目光轉向徐子琪,笑著說:“子琪姐,怎麼沒見老崔?”徐子琪聽了,臉就是一寒,氣哼哼地道:“王縣長,不用管他,他是有錢人,餓不死,現在沒準正在飯店吃大餐呢。”王思宇皺了皺眉,輕聲問道:“怎麼,小兩口吵架了?”徐子琪嘆了口氣,悶悶不樂地道:“他倒是想吵,我沒給他機會,摔了東西就跑出來了。”王思宇笑著道:“咋發那麼大的火,他在外面有人了?”徐子琪搖了搖頭,拿筷子抵在邊,苦笑道:“那倒不是,不過也可恨的。”白燕妮忙使了眼過來,示意王思宇不要再問,她幫徐子琪夾了菜,放下筷子,柔聲勸道:“子琪,你那脾氣也該改改了,不要總欺負崔宸老實,老實人一旦發起脾氣來,那也是很嚇人的喲。”徐子琪哼了一聲,放下筷子,摸起杯子喝了口水,愁眉不展地道:“他老實?你可看錯人了,去年就揹著我,給了他父母十萬,因為那件事,我們吵了小半年,可他還不長記,這回又被我逮到證據,看他還怎麼說。”王思宇忙勸道:“子琪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孝敬父母,那是美德,你也不能太小氣了。”徐子琪搖頭道:“王縣長,你不清楚狀況,我每年都往他家拿錢,從兩位老人,到下面的小叔子小姑子,誰家都沒短過,可他還是不滿意,總揹著我給雙份錢,我心裡當然不痛快了,兩口子要是分心眼,那子還怎麼過啊。”白燕妮在旁邊話道:“也是,這個崔宸啊,怎麼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實在是太可恨了。”徐子琪連連點頭,委屈地道:“他這人,最沒良心了,我死心塌地跟他過子,和他一起打拼,才賺下這份家業,沒想到,他還留著心眼,有時候想想,我真覺得這子過得沒意思。”白燕妮忙哄道:“子琪,話也不能這樣說,崔宸身上的優點還是很多的,他只是一時糊塗,你可別亂想,好好過子才是正經。”王思宇夾了口菜,皺著眉頭道:“你們女人啊,一個個都是小心眼,總在錢上斤斤計較,有什麼意思。”徐子琪聽了,撇撇嘴,輕聲辯解道:“王縣長,您是當官的,當然不清楚小老百姓的難處了,我們不就為了賺點錢,把子過得好點嘛,哪像你們,無憂無慮的,成天過著神仙一樣的生活。”白燕妮秀眉微蹙,‘啪’地一聲放下筷子,不滿地道:“子琪,你不懂就別亂講喲,王縣長每天不知有多忙,要管理這麼大的一個縣,哪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還神仙一樣的生活呢,那都是你的想象。”徐子琪微微一怔,臉上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隨即誇張地張大了嘴巴,輕聲調侃道:“喲,這才幾天的功夫啊,王縣長可成了你的心頭了,我又沒說什麼,瞧把你心疼的,老實招來,到底得了他什麼好了?”白燕妮登時一窘,夾了一塊雞,丟到徐子琪的麵碗裡,紅著臉道:“子琪,你別亂說話,小心王縣長生氣,他要是發起火來,你們兩口子的發財大計可都變成泡影了。”徐子琪抬起頭來,似笑非笑地望了王思宇一眼,抿嘴笑道:“生氣是沒看出來,得意倒是真的,你們兩個啊,肯定有情況。”白燕妮乜了她一眼,蹙眉道:“子琪,你不要亂講話喲,要是傳出去,我倒是沒什麼,王縣長的名譽可都叫你給毀了。”徐子琪莞爾一笑,辯解道:“燕妮,別擔心,我就是在家裡說說,有外人的時候,哪裡敢亂講,不然,你們還不得把我抓了滅口啊。”王思宇呵呵一笑,擺手道:“子琪姐,怎麼把話題扯到我身上來了,別開這種玩笑,接著批鬥崔宸,他才是你的階級敵人。”話音剛落,外面房門被輕輕推開,一身皮裝的崔宸走了進來,他站在門口望了望,就快步來到王思宇身邊,訕訕地道:“王縣長,在吃飯啊?”王思宇嘿嘿一笑,起身讓道:“說曹,曹就到,老崔啊,快過來坐,一起吃點。”崔宸忙把皮衣解開,掛到衣架上,挽起袖子,拉了椅子坐在王思宇身邊,笑著說:“好啊,這麵條看著筋道的,我也嚐嚐燕妮做飯的手藝。”白燕妮見狀,拿胳膊捅了捅徐子琪,輕聲道:“子琪,還不快給你老公撈麵?”徐子琪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她仍在賭氣,陰沉著臉只顧吃菜,本不拿正眼去瞧崔宸。

白燕妮無奈之下,只好笑了笑,起身到廚房裡,為崔宸撈了面,把碗筷遞過來。

崔宸吃了兩口,用目光去找徐子琪,卻見她低著頭夾菜,不肯說話,覺得有些不自在,就挪了挪股,沒話找話地道:“王縣長,在過來的路上,我瞧見一群和尚從飯店裡出來,一個個紅光滿面的,像是喝了酒,真是好笑,和尚不是戒酒嗎?”王思宇夾了口菜,放下筷子,出紙巾擦了嘴,笑著說:“老崔啊,現在很多和尚都是職業的,跟上班拿工資差不多,國外一些地方的僧人,甚至可以娶生子,你看到的那些和尚,是從古華寺過來的,到開發區做了場法事。”白燕妮詫異地道:“去開發區做什麼法事喲?”王思宇微笑道:“那裡有個項目剛剛動土,老闆信,就從古華寺請了和尚做法事,圖個吉利。”白燕妮‘哦’了一聲,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笑著道:“原來是這樣,我還納悶呢,西山縣也沒有寺廟,哪來的那些和尚。”崔宸笑著道:“我剛才也很奇怪,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多的和尚,以為在拍電影呢,還跟過去瞧了瞧。”徐子琪在旁邊聽著,一時忍不住,就接話譏諷道:“怎麼,崔大官人想當和尚了?那就剃光了頭髮,和他們一起走嘛,不要再回來了。”崔宸被老婆噎了一下,咳嗽了幾聲,就賠著笑臉道:“我倒是想去,不是捨不得丟下老婆嘛,就像紅樓夢裡唱的‘好了歌’,世人都曉神仙好,唯有嬌忘不了。”徐子琪卻不領情,冷笑道:“崔宸,你在諷刺誰?這是上半句,下半句是‘君生說恩情,君死又隨人去了’,你的意思是老婆靠不住,父母兄妹才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對不對?”崔宸皺了皺眉,輕聲嘟囔道:“我不是這意思,你怎麼總往歪了想。”徐子琪正在氣頭上,得理不饒人,咄咄人地道:“你就是這意思,你們老崔家都是這意思。”崔宸聽到她打擊面這麼廣,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剛想反駁,可腳下被輕輕碰了碰,他轉頭望去,見王思宇輕輕搖頭,嘴微動,做了個‘忍’字的口型。

崔宸忙點了點頭,摸起杯子喝了口水,壓住心頭的火氣,放下筷子,雙手捏了個訣,舌抵上顎,眼觀鼻,鼻觀口,口觀麵碗,靜坐了兩三分鐘,才又摸起筷子,低下頭去,專心吃麵,不再吭聲。

白燕妮嘆了口氣,怕兩人在飯桌邊吵起來,趕忙拿手推了推徐子琪,輕聲責備道:“子琪,有話好好說喲,幹嘛兇巴巴的。”徐子琪哼了一聲,端著碗吃了幾口,就放下碗筷,低聲道:“我吃飽了,王縣長,燕妮,你們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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