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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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茂財皺著眉頭跟過去,輕聲道:“是啊,宗堂兄是老爺子最器重的心腹愛將,經過這次的打擊,你們雙子星在京城匯合的希望就大為渺茫了。”於雷轉過身來,低聲道:“老爺子有什麼想法?”孫茂財輕聲說:“老爺子打算讓我去趟上海,把他的一封親筆信給吳老,另外希望你找機會與何子輝見見面。”於雷默然半晌,點頭道:“這樣也好。”孫茂財笑了笑,輕聲道:“雷書記,老爺子剛才還在唸叨,早點把民少爺調回來,讓他先把婚事辦了。”於雷點了點頭,揹著手道:“過了年讓他去中央辦公廳吧,至於婚期,還要爭求下女方家裡的意見,寧霜那丫頭倒是不錯,但心氣太高,對佑民總是不冷不熱的。”孫茂財微笑道:“主要是他們兩個都太忙,沒時間在一起卿卿我我,情生疏了些,也是可以理解的,寧家在軍隊上升態勢明顯,這門親事還是應該抓緊些。”於雷擺手道:“聯姻解決不了問題,陳家就是例子,不過寧霜那孩子確實不錯,過些天讓銀芳去趟瀋陽吧,這種事情,女人去張羅最好。”孫茂財微笑道:“雷書記,宇少的年齡也不小了,也該給他物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了。”於雷沉半晌,便苦笑著點點頭,轉過身去,喟然嘆息道:“只是可惜了影丫頭了,這孩子還是很討人喜歡的,就是出身差了些。”孫茂財沒有吭聲,只是從口袋裡摸出一張身份證,送了過去,於雷接過來看去,只見上面是王思宇的照片,只是改了名字,叫於佑宇,他不微微一愣,轉頭道:“茂財兄,你這是?”孫茂財笑了笑,低聲道:“用化名給他在國安二局安排了虛職,兩個身份,也就不會委屈影丫頭了,至於兩個夫人之間怎麼平衡,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於雷笑著把身份證遞了回來,低聲道:“無論如何,今年也要讓他回來過年,這小子,真是一頭倔驢。”望著於雷轉身離開,孫茂財不微微一笑,向東側廂房走去,經過張倩影的房間門口時,忽地停下腳步,只聽得裡面傳來一陣婉轉悠揚的唱腔:“二八的那位俏佳人兒懶梳妝,崔鶯鶯啊得了那不大點兒的病啊,躺在了牙。躺在了上啊,半斜半臥,您說這位姑娘,乜呆呆悶悠悠,茶不思、飯不想、孤孤單單、冷冷清清、困困勞勞、悽悽涼涼、獨自一個人、悶坐香閨、低頭不語、默默不言、兒受損!乜斜著她的杏眼,手兒託著她的腮幫。您要問這位姑娘得的本是什麼樣兒的病?忽然間想起了秀士張郎。我可想張生,想得我呀,一天吃不下去半碗飯,盼張郎,兩天喝不下去一碗湯。湯不湯來,哪是奴家我的飯,您瞧餓的我前心,貼在了後腔……”公告接到編輯通知,本書即將免費上架,就是強制登錄收藏後才能再看,希望兄弟們能夠繼續支持。

第四十章點撥張倩影的一段大西廂唱得婉轉悱惻,聽得王思宇黯然神傷,在掛斷電話後,他燃了一菸,靜靜地站在窗前,心裡頗不好受,兩人雖然在電話裡都回避著與於家有關的話題,但王思宇非常清楚,小影這樣做的目的,完全是在為自己著想,她是打算在自己與於家之間,搭建一座溝通的橋樑,以便儘早化解自己與於家人之間的隔閡,但一想到過世的母親,王思宇還是無法釋懷,讓他平心靜氣地面對那個家族,他實在是難以做到。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王思宇一直都魂不守舍的,中午吃飯的時候,也有些心不在焉,葉小蕾問了他幾句話,王思宇都答非所問,腦海裡還一直迴盪著張倩影的聲音,下午四點多種,在陪葉小蕾到各大賣場做了現場調研之後,他開車將葉小蕾送回電視臺家屬樓,自己卻沒有下車,只是將幾包話梅給她,說西山那邊有要緊事去處理,必須提前趕回去。

葉小蕾見他氣不好,就沒有多問,只是囑咐他慢些開車,注意安全,王思宇點頭說好,可開車上了高速之後,他就把油門踩到最大,一路上把車開得風馳電騁,盡情地釋放心中的鬱悶。

夕陽落山之前,王思宇終於抵達了西山縣城,將車開進位於老西街的那棟宅子,當天晚上,他獨自喝了兩瓶白酒,幾樣小菜,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藉著酒勁拿筆在牆上寫了幾行字,早晨醒來看去,上面寫的竟是:“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週一上班之後,在辦公室坐了沒多久,縣委辦公室主任莊俊勇便敲門走了進來,兩人寒暄了幾句後,莊俊勇便將修改過的招商草案遞到王思宇的辦公桌上,王思宇拿起文件大概翻了翻見這次修改的力度很大,充分突出了招商獎勵部分,而將處罰的力度減輕了許多,便提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輕聲道:“莊主任,給你們添麻煩了。”莊俊勇忙擺手道:“王書記,您提的意見非常中肯,我們上次做的方案太過進,很容易化矛盾,造成不良後果,錢書記在電話裡已經對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在今後的工作中,我們縣委辦公室應該取教訓,嚴格把關。”王思宇笑了笑,摸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慢悠悠地道:“莊主任,你們縣委辦的工作繁重,這我是知道的,只是在重大文件的起草方面,的確應該慎重一些,要把穩定放在第一位,做好參謀助手工作。”莊俊勇的臉上依舊保持著謙和的笑容,點頭道:“王書記說的是,錢書記提出的這個‘大招商、大發展’的口號實在是太過動人心,委辦的幾位秀才們很是振奮,用了兩天兩夜的時間趕製出了這份文件,只是有些頭腦發熱,沒有考慮到會因此釀成不良後果,也怪我,急著把文稿簽發出去,沒有把好關。”王思宇見他出口必稱錢書記,便笑了笑,沒有吭聲,實際上他也很清楚,文件的出臺只是一方面,執行的力度才是最關鍵的,秀才們未必沒有考慮到這一點,只是為了合領導而大造聲勢罷了,到時若是完不成招商任務的人多了,法不責眾,在具體處罰上,自然要打上幾分折扣,只是沒有料到,會遇到一個較真的領導罷了。

莊俊勇離開後,秘書鍾嘉群送來一大疊文件,其中既有上面的最新學習神,也有需要批示的文件,這裡的許多工作王思宇並沒有具體接觸,也就無法給出指導意見,只是因為他掛職協管的部分太多,很多文件照例都要有他簽字才符合程序,其實真正起作用的,還是分管領導的批示,王思宇只是大致翻了翻,覺得沒有太大出入,就署上了名字。

半個小時候,宣傳部長鄭嵐敲門走了進來,王思宇忙熱情地把她讓到沙發上,為她倒了茶水,鄭嵐笑著說:“王書記,打擾了,你來縣裡這麼久,我還是第一次過來彙報工作。”王思宇笑呵呵地擺手道:“鄭部長不要客氣,你們宣傳部的工作一直幹得有聲有,多次受到上級領導的表揚,可不需要我這門外漢來指導,不過,對於你這位稀客,我還是歡的,以後要多過來坐坐。”鄭嵐忙笑容可掬地道:“一定,一定,其實王書記過謙了,您雖然來縣裡的時間不長,可一直都充當著救火隊員的角,前幾次突發事件,要不是您處理得當,說不定就會出大亂子。”王思宇微笑著擺著手中的簽字筆,搖頭道:“鄭部長啊,這個救火隊員我可不想當啊,假如我們各部門能把工作做到位,提前把隱患排除掉,那就不會出現火燒股的情況了,都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但問題是,我們究竟有多少頭羊可以損失的呢?”鄭嵐聽後微微一笑,隨即點頭道:“王書記的話說得在理,但縣裡的情況錯綜複雜,很多領導官本位的思想很嚴重,出了問題不懂得反思,不去想辦法大力整改,而是一味地去想著消除負面影響,他們雖然打著維護政府形象的旗號,但實際上還是為了頭上那頂烏紗帽,不光我們西山縣是這樣,全國大部分地區都是如此。”王思宇笑了笑,從煙盒裡出一菸來,點燃後,皺著眉頭上一口,嘴裡吐出絲絲縷縷的煙霧,他把玩著手中的不鏽鋼打火機道:“鄭部長,你算是說到點子上來了,所謂的突發事件,都不是偶然發生的,這裡面有一定的必然,我們很多部門的領導都習慣了擱置問題,只有在矛盾集中爆發的時候,才想著四處滅火,工作實在是太被動了,這種情況,必須儘快改善,要麼轉變工作作風,要麼更換單位領導,讓庸者下,能者上,在這個問題上,是沒有任何迴旋餘地的。”鄭嵐認真地聽著,不住地點頭,微笑著道:“王書記,咱們想到一塊去了。”王思宇笑了笑,彈了彈指間的菸灰,意味深長地望了她一眼,點頭道:“是啊,鄭部長,我們的看法不謀而合。”兩人聊了一會,鄭嵐就皺著眉頭道:“王書記,過幾天,可能常委會上又要不太平了。”王思宇把手裡的半截菸頭掐滅,丟到菸灰缸裡,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輕聲道:“怎麼說?”鄭嵐瞥了一眼門口,壓低聲音道:“錢書記打算動孔夫子。”王思宇‘哦’了一聲,微微皺眉,孔夫子是縣財政局長孔聖賢,他是曹鳳陽的主要班底,也是西山縣的財神爺,錢雨農要是去動此人,那等於是要削去曹鳳陽手中的財權,這書記縣長之間,必然又會爆發衝突,雖然現在常委會上書記縣長的支持者各半,堪堪打成了平手,但錢雨農如果動用一把手的權力,那孔聖賢這位財政局長,還真就當到頭了。

鄭嵐繼續道:“上週錢書記到財政局視察工作,在會上對孔夫子進行了點名批評,主要是縣財政預算編制不合理,缺口太大,導致許多重要建設項目無法正常展開,另外陪同他去的政法委書記曾國驊也在會上放了炮,說縣財政給政法系統的補貼不到位,致使辦案經費不足,許多案件的偵破工作遇到困難,給西山縣社會治安整治行動拖了後腿。”王思宇笑了笑,摸著手裡的茶杯,不動聲地問道:“鄭部長,你怎麼看?”鄭嵐喝了口茶,輕聲道:“依我看,這就是慾加之罪何患無詞了,縣財政向來是書記定調子,縣長定盤子,財政局長編稿子,預算不合理早做什麼去了,七月份他還在會上大談財政局的工作卓有成效,沒有挪用專項資金,赤字水平控制得好,不到半年就改口了,曾國驊的話更是站不住腳,他們政法系統建個基層派出所就得三十萬,市局只給撥付五萬,剩下的都要縣財政來解決,而縣公安局每年收繳的緝私罰沒款卻要與市局五五分賬,縣財政只能拿一半,這本就不合理嘛,去年為了給他們檢察院翻新大樓,縣財政可出了三百多萬,當時曾國驊樂得合不攏嘴,每次見到老孔都‘夫子長’‘夫子短’的,現在可倒好,翻臉就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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