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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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裡,洗了澡,從枕頭下面翻出那個破舊的手機,按了開機鍵後,他像往常一樣把十幾封短信發了出去,便鑽進被窩,剛想關燈休息,手機鈴聲卻忽然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下來電號碼,竟是廖景卿打過來的,王思宇登時心頭狂跳,猶豫半晌,終於接通了手機,聽筒那邊傳來廖景卿柔美的聲音:“喂,你好,請問,你到底是誰呀?”第十四章萌動(上)聽到廖景卿那悉的聲音,王思宇心頭狂跳不已,只是稍稍愣了一下,他很快反應過來,伸手掀開
墊,從裡面摸出一個小巧
緻的心形手機變聲器來,王思宇迅速地將
頭連接到手機上,又把黑
的耳
輕輕放進耳內,依靠這件小玩意,他有十足的把握,讓廖景卿猜不到電話這邊的人其實就是自己。
這種變聲器外形和普通耳機差不多,只是多出一個心型的裝置,它利用改變聲音的頻率,可以使通話人的聲音發生變化,從而隱藏通話人的真實聲音,這款變聲器可以轉變出八種截然不同的聲音來,甚至能夠惟妙惟肖地模擬出女人的聲音。
這件小玩意是立過功的,當初在青州辦龔漢的案子時,紀委老黃曾經利用它假冒成檢察院反貪局魯飛處長的老婆,在電話裡發了一通火,效果非常好,使得劉秀英確信魯飛當時急需用錢,順利入局,專案組最終順利地找到了龔漢
藏匿賬款的地址。
王思宇當時就站在老黃的身邊,一時被這種新奇的小玩意所引,就要了下來,只是一直沒有使用,今晚終於派上用場了,王思宇內心的
動程度可想而知,在把變聲器調解到理想位置後,王思宇開始醞釀情緒,準備進入角
。
“喂,你好,怎麼不說話?”廖景卿柔美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如清風拂過水麵,吹起陣陣漣漪,王思宇的心頭在剎那間湧起一種異樣的覺,他不再遲疑,深
一口氣,努力用平和舒緩的聲音回道:“喂,你好,很高興你能把電話打過來,我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刻。”手機裡的聲音變得渾厚低沉,充滿磁
,聽起來像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王思宇對音效非常滿意,忐忑不安的心情也稍稍緩解了些,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
惡了些,居然用這種辦法來對付廖姐姐,似乎有些不妥,但除此之外,他真的找不到更好的辦法,而且說實話,這種
覺確實很刺
,也很特別。
接下來,就是一陣沉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臥室裡面很安靜,王思宇只能聽到對面輕微的呼聲,以及自己怦怦的心跳聲,約莫過了兩分鐘之後,廖景卿的聲音才再次響起,依然是那麼柔美動聽,她和聲細語地道:“冒昧地問一句,您到底是哪一位,抱歉,我聽不出你的聲音。”她的聲音放得很輕,而且微微發顫,王思宇完全能夠聽出來,此時手機那端的廖景卿也有些許的緊張,雖然她也在極力掩飾心中的不安,故作鎮定,但還是被王思宇
銳地察覺到了尾音裡的異樣。
王思宇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翻了個身,握著手機趴在邊,那手掌輕輕撫摸柔滑的
單,輕聲道:“對於您來講,我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陌生人,不過請您放心,我並沒有絲毫的惡意,只是想和你認識一下,有緣的話,
個朋友。”
“哦!”廖景卿輕輕地應了一聲,微微蹙起眉頭,通過王思宇剛才的話,她幾乎可以斷定,對面是個居心不良的單身男人,那些人總是在深夜寂寞無聊,空虛到極點,用手機短信來和陌生女人聯絡,以奢望能夠遇到一場期待已久的豔遇,這也是她為什麼之前沒有理睬那些短信的原因,只是這個人太過固執,幾個月來,短信從未停止,這引起了她的好奇,偶然動意,才想起打了這個電話。
如果換做往常,她應該會立即掛斷電話,但不知為什麼,今晚她的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落寞,聽著耳邊那略帶沙啞的男中音,廖景卿竟有種繼續聊下去的慾望,輕輕把手機調了個位置,廖景卿悄聲道:“那麼請問,你是怎麼得到我的手機號碼的?”王思宇笑了笑,輕聲道:“是偶然中得到的。”
“偶然中得到是什麼意思?”儘管認定這男人是隨意撥的號碼,通過自己的回信才確認了別,但廖景卿還是隨口追問了一句,她忽然很想聽聽,這個陌生男人會怎麼回答,當然,她也怕出現另外一種情況,就是對面那個男人通過某種途徑得到了自己的電話號碼,那是很頭痛的事情,幾年前,她在做電視節目主持人時,曾經深受其害,回家後手機基本不會打開,這兩年倒是清靜了許多。
王思宇左手舉著耳機,右手摸著下巴,繼續扯謊道:“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是在做夢的時候夢到的。”沒有想到對面的男人竟然說出這樣幼稚的話來,這種話恐怕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女孩才會相信,廖景卿忍俊不,險些笑出聲來,她忙伸手掩住薄
,有些失望地搖了搖頭,冷淡地道:“我當然不會相信,你這個解釋未免太荒誕了。”王思宇卻絲毫沒有在意她的態度,依舊一本正經地道:“說起來我自己也不信,但事實就是如此。”廖景卿抿嘴笑道:“那你倒是說說,是怎麼夢到的。”王思宇閉上眼睛,悠悠道:“那是幾個月前,我去玉壺山古華寺上香,希望早點遇到有緣人,當天
到一個籤,上面寫著‘運主靜時莫驚慌,動時得咎更荒唐,他方難求心中寶,運來時至從天降。’我當時並沒有在意,可是當晚,卻忽然做了個怪夢。”說到這裡,他賣了個關子,故意停頓下來,伸手從
頭櫃上摸過茶杯,喝了一口涼茶,轉動著茶杯,等待著廖景卿的追問,這種
覺很奇妙,就如同在垂釣,王思宇把釣餌每天撒下去,一直堅持了三個月,終於等到了這一刻,深潛在水底的美人魚耐不住寂寞,開始觸碰魚鉤了,現在需要做的,除了保持耐心外,就是想方設法
起對方的好奇心。
“什麼樣的怪夢?”廖景卿果然被他的話題引,忍不住翻了個身,悄聲道。
王思宇捂著手機話筒,嘿嘿地笑了半晌,才繼續道:“是這樣,從古華寺回來後,當天夜裡夢到一個陌生的女人,我們聊了很久,非常投機,天快亮時,她留了個手機號碼,讓我以後經常聯絡她,我想這個女人,大概就是那位從天而降的有緣人,所以就給您發了短信。”廖景卿莞爾一笑,輕輕嘆了口氣,似是漫不經心地道:“不得不說,你這個故事編得很有趣,靠這個方法,一定騙了很多女人吧?”王思宇皺著眉頭分辯道:“這可不是故事,雖然聽起來玄妙的,但確實是真實發生的,我曾經聽過古華寺的靜齋大師講過課,他說我有佛緣,這可能就是佛祖在夢中點化我。”廖景卿微微一笑,繼續柔聲問道:“能說說夢裡的場景嗎,你們在哪裡相見的,公園嗎,還是餐廳?”王思宇趕忙做出一副努力回憶的樣子,斷斷續續地道:“當然能,讓我仔細想想啊……那是一間很特別的屋子,裝修的風格有些奇怪,好像有個月亮門,對不起,時間太久,加上夢裡的環境有些恍惚,我記不太清楚,不過記得客廳裡好像還有一個大花瓶,上面……對了,花瓶上面是古代侍女圖案,嗯,我只記得這些了。”廖景卿的笑容頓時在臉上僵住,愣了半晌,才悄聲道:“那女人長得是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王思宇搖頭道:“不記得,夢裡看不清她的模樣,只是覺得身材很好,皮膚也很光滑,很細膩,全身像裹在一團霧裡,儘管看不到,但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她一定非常美麗,非常
人。”廖景卿無聲地笑了笑,一雙水眸在黑暗中晶瑩閃亮,過了半晌,她才輕輕吐了一口氣,幽幽道:“你們都說了些什麼?”王思宇沉
道:“說得很多,印象深刻的是,她讓我看了許多畫,那些山水畫都很漂亮,讓人看了心曠神怡,對了,你說話的聲音和她真的很相像,讓人聽了特別的舒服,按照佛家的說法,那大概就是如蓮的喜悅吧。”廖景卿的心怦怦跳了起來,她向來注意保持家裡的安靜,這間屋子自從裝修後,從未請陌生男人進門,即便是以前的同事好友,也極少登門,有事情都是在外面談,而她喜歡作畫的愛好,更是沒有向外界透
,能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連以前請的小家教都算上,絕對不會超過五個人,這個素未謀面的陌生男人居然知道這些內情,實在是令她大為吃驚,沉默半晌後,廖景卿有些惴惴不安地試探道:“她講過自己是做什麼的嗎?”王思宇搖頭道:“應該沒有說,夢中的東西太虛無飄渺了,我也記不太清楚,能夠把手機號碼記下來,就已經很難得了,說來也怪,我在平時對數字很不
,同事的手機號碼都記不住,可那次做夢的時候,居然一次就記下來了,真是奇怪。”廖景卿掀開被子,從
上坐起,握著手機走到
邊,拉開窗簾,望著窗外黑漆漆的夜空,許久沒有說話,半晌,才柔聲道:“你真的不記得她長得是什麼樣子嗎?或者,穿得是什麼樣的衣服?”王思宇猶豫了下,輕聲道:“長相和衣服倒是不記得,只是她在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發現她的髮髻很特別,就像一朵盛開的墨菊。”廖景卿登時呆住了,過了半晌,才勉強笑了笑,悄聲道:“如果你剛才講的都是真的,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你夢中的有緣人並不是我,因為我已經結婚了,小孩也很大了,另外,我並不喜歡繪畫,身材也不好,是一個滿臉皺紋的胖胖女人,另外,我覺得你應該多參加些社
活動,而不是沉
於這種虛無縹緲的幻覺,那樣應該很容易找到真正的有緣人,你說呢?”王思宇微笑道:“我覺得您說的很對,但是,我始終都覺得這個夢有些蹊蹺,所以為了打消我心中的疑慮,冒昧地請您出來見一面好嗎,大家一起喝杯咖啡,假如事情真像您所說的一樣,我會接受您的建議。”廖景卿蹙著眉頭回到
邊,輕輕坐下,沉
道:“真是抱歉呢,我從不和陌生男人見面的,而且您剛才的說法實在是太荒唐了,實在難以令人相信,況且,我不清楚您的動機到底是什麼。”王思宇笑了笑,低聲道:“我真的沒有什麼動機,而且沒有惡意,只是和您一樣,我一直都覺得那個夢有些荒誕,所以想求證一下,這種行為在您看來,或許有些無聊,但對我來說,卻是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