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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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告訴他們真相,只會讓他們崩潰,但如果這時候再給他們新的希望,那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思慮很久,陳歌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幫助他們。
“你在想什麼?”燒傷科醫生見陳歌突然發起呆,輕聲問道。
陳歌沒有回話,他腦子飛速運轉,在幾秒內浮現出了王琦、許音、高醫生等人的故事,他們經歷的那些事情,隨便拿出一件代入自己身上,就能糊過去。
“不方便說也沒事,以後或許我們還會在這車上見面。”男人目光掃過陳歌,嘴微動:“你是第一次乘坐這班車吧?”
“是的。”陳歌點了點頭。
燒傷科醫生又往陳歌旁邊挪了挪,聲音壓到最低:“等到了地方後,如果有人讓你在付出和承受之間選擇一個,你記住,一定要選擇承受。”
“什麼意思?”陳歌很銳的察覺出不對:“我想要找到我的朋友,還需要付出和承受某些東西?老哥,終點站到底有什麼?”醫生緩緩扭頭,朝四周看了看,然後才開口:“那個小鎮裡有一座冥樓,在樓裡你能聽見自己想見之人的聲音,想要找到她們,那就要付出某種代價。”陳歌將醫生的話記在心裡,對方透
出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荔灣鎮裡有一座冥樓。
他同樣壓低了聲音:“老哥,我只是想要見我的朋友,難道見一面就要付出某種代價?”
“世界上沒有單方面的獲取,你想要見到你的朋友,必須要承擔某種東西,或者付出某種代價。”醫生本身似乎沒有什麼壞心眼,他取下了手套,將袖子輕輕掀開,在他乾瘦的手臂上捆綁著一條條紅線:“這是用來辟的,我每次進入冥樓選擇的都是承擔,當我從冥樓出來的時候,總
覺雙肩很沉,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趴在我後背上,跟著我一起出來了一樣。”陳歌知道男人所說的承擔是什麼意思了,怪不得醫生身體散發著寒意,非常虛弱,那幕後黑手就是利用這些絕望的可憐人來養鬼,把他們當做鬼怪的容器。
這和怪談協會的那些會員本質上差不多,不過區別也有,這些乘客並不知道自己的軀殼成了鬼的家、自己的情成了鬼怪的食物,他們沒有
控鬼的能力,只能被動承受,這樣更容易掌控一些。
“那付出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不讓我選這個?”
“鄰座那個痴傻父親選擇的就是付出,最開始,你只需要付出指甲、頭髮,可是越往後你要付出的東西就越可怕,比如牙齒、手指,自己的良心,還有人中美好的那一面。”醫生聲音很小,如果不是陳歌擁有鬼耳這個能力,聽力很好,
本聽不清楚。
“良心也能付出?”
“它會讓你去小鎮裡做一些事情,比如偷東西、搶奪、甚至殺死某些東西,你選擇了付出以後,會發現自己越來越不像自己。”醫生見陳歌還是一副很好奇的樣子,似乎一點也不害怕,他也懶得再多做解釋:“你只需要記住,所有選擇了付出的人,在付出了所有之後,就再也沒有走出那棟樓。”
“這是將自己都獻出去了?”沒有了良知、人和記憶,他們在不斷付出的過程中,早就
失了。
陳歌覺醫生所說的這些人和遊戲裡那些殺人狂很像,心中滿懷惡意,極具攻擊
,非常危險。
“如果遊戲裡面那個小鎮代表著荔灣鎮門後的世界,那些選擇了付出的人,最後很可能都被送入了門內。”選擇了寄託的人,成為了門後鬼怪的容器,被慢慢蠶食;選擇了付出的人,成為了門內世界的怪物。
陳歌對比了一下怪談協會和東郊幕後黑手的行事風格,怪談協會是讓人去控鬼怪,研究如何去掌控“門”,但是東郊的情況完全反了過來,幕後之人似乎是在讓鬼
控人,然後不斷去為“門”輸送“養料”,讓本就失控的門,更加難以關閉。
如果說高醫生是理智和瘋狂全部達到極致的人,那東郊的幕後黑手就是完全歇斯底里的鬼,它本沒有把人當做人來看,肆意踐踏那些美好的東西,已經徹底的扭曲變態了。
“這還真是個恐怖的對手。”陳歌通過和醫生談話,清楚了很多東西,他也慢慢冷靜了下來:“自來水廠裡一道影子就能和還未痊癒的張雅
手,那影子的本體,難道真是紅衣之上的存在?”陳歌以前可是見到紅衣撒腿就跑,
本不多廢話,現在隨著許音和白秋林一步步成長,他好不容易克服了對紅衣的恐懼,但緊接著又出現了更加詭異的東西。
他無法確定對方的實力,想想自己父母就是在東郊失蹤的,陳歌忽然覺得有些不妥,他看著擺在公車過道正中間的電瓶車,嘴裡小聲嘀咕:“我最近是不是太高調了一點?”紅雨衣也是紅衣,但是卻在明知道自己孩子可能在車上的情況下,仍不敢踏足靈車一步,這也從側面反映了那個幕後黑手的恐怖。
“能把紅衣嚇成這樣,對方的實力我要重新估算一下。”陳歌一個人在座位上嘀嘀咕咕,他旁邊的燒傷科醫生以為他是被自己說的話給嚇住了,輕聲安:“只要選擇承擔就沒事了,在承受不住之前,或許有希望能看到她的。”醫生的願望很單純,陳歌不願看著對方就這樣一步步走入深淵當中,他決定用自己的方式來救贖這些人:“其實我還知道另外一種能見到她們的方法,而且不用付出那麼慘重的代價。”
“什麼方法?”醫生眉輕輕上揚,對陳歌說的話很
興趣。
扭頭直視醫生,陳歌開口說道:“你聽說過怪談協會嗎?”第541章把那個孩子給我“那是什麼?”燒傷科醫生皺了下眉頭,光聽名字,他覺這個協會並不怎麼友善。
“一個大家自發組建的互助協會,裡面的成員也都像我們這樣,有自己的故事。”陳歌本來是想說神病人互助協會的,但害怕給人的第一印象不好,臨時改了口。
“我不太習慣呆在人多的地方。”各種言蜚語
死了自己深愛的人,從那以後醫生就不願跟人
,這次在車上之所以會和陳歌說那麼多,也是因為他先入為主,覺得這車上的人都有比他還要悲慘的遭遇。
醫生委婉的拒絕了,陳歌也沒有強求,畢竟任誰聽到這麼一個奇怪的協會,都會觀望一下。
“如果有一天,你身體實在扛不住了,但是又想見到自己的子,可以給我打電話。”陳歌將自己的手機號留給了醫生。
醫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還是記下了陳歌的電話號碼。
“老哥,你剛才說荔灣鎮有座冥樓,能不能具體說一下?”陳歌還想從醫生身上出更多的線索,這也是在幫醫生自己,所以陳歌心安理得。
“那座樓需要自己進入小鎮裡尋找,有時候……”醫生說到一半,104路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所有乘客身體前傾,他的話也被打斷了。
電瓶車晃動了一下向旁邊傾斜,碰到了一個穿著病號服,低垂著頭的女人。
黑髮完全遮住了她的臉,看不見她的五官,電瓶車碰到她的身體後,她仍舊保持著自己的姿勢,一動不動。
“沒有碰疼你吧?”陳歌趕緊將電瓶車扶好,他看著坐在公車中央那四個身穿病號服的女人,側著頭,慢慢蹲下身體。
他想要看看這四個女人的臉,確定一下她們的身份。
一手扶著電動車,一手抓著座椅靠背,陳歌已經調整了角度,但還是看不見女人的臉,這四個女病人彷彿後腦和前臉全都長滿了頭髮一樣。
不過陳歌也不是毫無收穫,他看到了女病人病號服上醫院的名字。
是四個字的,但是第一個字看不清楚,後面三個字是——心醫院。
陳歌腦海裡大致過了一下九江當地的醫院,比較出名的中央醫院、人民醫院和九江婦幼保健院,他從沒聽說過哪個醫院的名字裡有一個心字。
“她們大晚上的怎麼從醫院裡跑出來了?”這四個女病人肯定不是活人,陳歌在靠近她們的時候,汗本能的豎起,他早已
悉,甚至習慣了這種
覺。
“四個鬼坐在一起,她們為什麼要去荔灣鎮?”活人去荔灣鎮的原因陳歌已經明白了,但是死人去荔灣鎮的原因,陳歌還是不太清楚。
“我都把臉伸到她頭髮旁邊了,這幾位怎麼還沒反應?多少看我一眼也行啊。”鬼怪和活人不同,不能隨便帶回鬼屋,要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和了解後才能放心讓她們居住在恐怖場景當中。
在陳歌想要從四位女病人身上找出更多信息的時候,車內廣播聲響起,新的一站到了。
車門打開,雨水被冷風吹入車內,落在了陳歌后背上。
“下這麼大了?這天氣預報差的也太離譜了吧?”陳歌轉過身,他看向車門外的站臺,只一眼,目光就無法移開了。
暴雨傾盆,一個身穿紅雨衣的女人孤零零站在車站中央。
雨水順著她的帽簷滑落,將她的頭髮打溼。
“那天和我打電話的就是你?”陳歌站在車內,看著車外的女人。
聽到這悉的聲音,紅雨衣低垂的頭慢慢抬起,一雙怪異的眸子,透過長髮縫隙看向陳歌。
“我答應在一星期內幫你找到孩子,所以才會冒著生命危險坐上這班靈車,給你的承諾,我沒有忘記。”陳歌的聲音讓人信服。
紅雨衣看向陳歌的眼神和看向小顧的眼神似乎不太一樣,她呆在原地,沒有往前走一步。
車內廣播聲響起,司機唐駿通過後視鏡看著陳歌和站在門外的紅雨衣,冷汗止不住的往外冒,他按下開關,準備關上後門,趕緊開往下一站。
“等等!”後車門快要關上的時候,陳歌將揹包卡在了門中央:“我還有件事要處理。”
“這……不太好吧,公共汽車,大家一起坐的,總不能讓別人都等你一個吧?”司機很擔心陳歌做出什麼事情,他現在一聽到陳歌的聲音就到心慌。
“你還知道是公共汽車?那你之前為什麼不讓我上車?”陳歌朝車頭走去,他並沒有繼續為難司機,而是停在那個中年婦女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