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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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警車調轉車頭，朝著東郊更偏僻的地方駛去。

十幾分鍾後，顏隊和陳歌他們來到了明陽小區，這裡距離荔灣鎮非常近。

“好荒涼啊。”一下車陳歌就嘆了一句，長滿荒草的小區內，聳立著四棟破舊的高樓。

其中前兩棟樓差不多已經完工，後面兩棟只修建了大部分。

“建成這樣扔在這裡，太可惜了。”田磊翻找出了警用手電：“我以前來過這裡，領路的事就給我吧。”幾人剛往裡走的一會，陳歌忽然覺得不太對勁：“不是說明陽小區完全廢棄了嗎？這裡面怎麼還有亮光？”他擁有陰瞳，視力極好，隔著很遠就看到最前面那棟大樓裡隱隱約約傳出亮光。

“小區沒有通水、通電，誰會住在這裡面？”田磊也到疑惑。

“別糾結了，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顏隊和田磊並排朝著小區裡走去，只有陳歌望著那些微弱的燈光，陷入了沉思。

第512章屋內的娃娃“小區修建到一半停工，線路都沒有走完，不可能送電，樓內的光亮到底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四棟大樓聳立在小區中央，那隱約從建築中透出的光，就像是一顆顆微微張開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盯著靠近的活人。

“陳歌，別離我們太遠，時刻保持警惕！”李政見陳歌沒有過來，回頭喊道。

“明白。”陳歌知道李政是擔心自己，快步走到他身邊：“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大樓內沒有通電，個別房間為什麼會發出亮光？”

“原因很多吧，可能是窗戶反的月光，也可能是漢把大樓當成了自己的家，不管原因是什麼，進入這種閒置了很多年的建築時一定要小心。”李政似乎有過什麼不好的記憶：“位於城郊的廢棄倉庫、工廠、建築很容易成為不法分子躲藏的地方，還有一些瘋子熱衷於嘗試各種各樣的神秘儀式，越是荒涼的地方他們就越喜歡。我之前曾負責過的一個案子，兇手偷盜醫院的屍體，幻想著能召喚出神話中的鬼怪，最後我們是在郊區一個充滿臭味的下水道里將其擒獲。”

“在下水道里召喚鬼怪？他這麼做考慮過鬼怪的受嗎？”陳歌的回答讓本來還想說什麼的李政，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往下說了：“你這個思路有時候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算了，我也不跟你扯那麼多，你知道這裡面很危險就行。”明陽小區很大，四棟未修建完的大樓聳立在眼前，好像四塊寫滿了名字的墓碑。

夜風吹過，草木搖晃，枝葉沙沙作響，站在樓下向上仰望，會讓人產生一種很不舒服的覺，彷彿這四棟大樓隨時都會坍塌，將小區內的所有東西埋葬。

“要不，我們先去發出亮光的地方看看？”李政提議：“距離我們最近的亮光在一號樓二層左拐角，如果順路的話，我建議咱們先去看看那亮光到底是什麼。”

“順路，104號房在10樓，上樓之前，我們可以把沿途所有房間全部查看一遍，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田磊對明陽小區很瞭解，他曾負責過小區業主的事情。

“104號房在十樓？他們這個房間號是怎麼排的？”

“前兩位數是樓層，第三位數是同層房間編號，104代表十樓第四個房間。”田磊對陳歌解釋道。

“可這裡一共有四棟大樓，那是不是就說明一共有四個104號房間？”

“一號樓十層的四個房間編號是一到四，二號樓十層的編號是五到八，所以不存在你說的那種情況。”

“不同大樓的房間編號都是連在一起的？”陳歌只是單純的好奇，但是田磊說的話卻讓他產生了一些想法：“小區的設計師為什麼要這麼設計？”

“據說是投資方的要求，他們本來還準備在高空修建廊橋，將四棟大樓連成一個整體，將明陽小區打造成九江地標建築，可惜還沒建好幾名投資商就先後發生了意外。”

“你倆小點聲，準備進樓。”顏隊拿著警用手電，第一個進入漆黑的樓道當中。

“將四棟樓打造成一個整體？”陳歌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裡，那幾個投資商死的不明不白，整件事肯定另有隱情。

進入樓道後能明顯覺到溫度下降了很多，空氣中透著一股陰冷，每次呼就好像有人在心尖上吹了一口涼氣。

從九江東郊穿過的河有很多，這地方相對九江其他地方來說比較溼，牆角長著苔蘚和黴斑，牆皮皺皺巴巴，手指劃過，能輕易撕下一大塊。

“外面看到的亮光就是從這屋裡發出來的。”幾人來到二樓左側拐角，看著其中某一個房間。

“李政，進去看看，田磊注意接應。”

“好。”

“收到。”三名警察都沒有攜帶配槍和警，所以顯的非常謹慎。

李政單手舉著手電筒進入屋內，牆壁上畫著一些稀奇古怪的圖案，地上扔著各種各樣的垃圾，這些東西的存在，表明有人曾長時間居住在這個房間裡。

“呯！”臥室當中傳出一聲輕響，一個酒瓶被碰倒了。

“出來！我是市分局刑偵一組組長——李政！請立刻從房間裡出來，配合調查！”李政把手電照向那個房間，過了許久，一個衣衫襤褸的漢走了出來。

他看起來六十歲左右，頭髮、鬍子長在了一起，裡面穿著一件破衣，外面披著一件滿是爛口的大衣。

就算穿成這樣，他似乎還是覺得冷，戴著一頂脫線的帽子和一雙手指的手套。

“姓名，年齡，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可能是李政那身制服起到了作用，漢並沒有反抗，表現的很老實。

“我姓鄭，名字不記了，家裡排行老七。”似乎是因為很少和人談的原因，漢說話語速很慢：“我就是想找個避雨的地方，這建築反正空著也是空著，要是你們不讓我住，我馬上就走。”

“李政，把手電放下。”顏隊走進屋內，盯著那人看了好一會：“天這麼熱，你裹那麼多衣服，難受不難受？”

“不難受，我很冷。”從漢剛才的回答來看，他思路清晰，應該沒有神方面的問題，但是他穿的卻要比正常人厚太多了，就像是已經提前幾個月進入了冬天一樣。

“冷？”顏隊朝漢走出來的臥室掃了一眼：“靠牆站好，我們不會傷害你，不過出於安全考慮，我勸你還是不要獨自一人在這地方生活，九江有專門的救助站，你有困難可以去那裡尋求幫助。”顏隊說完，往前走了一步，那名漢頓時緊張了起來。

“你在害怕？”顏隊目光從漢臉上移開，猛然加速進入旁邊的臥室當中。

“別過去！”漢想要阻攔已經來不及，李政和田磊將他攔住：“別進去！你們會死的！”

“安靜點！”漢大喊大叫，滿臉驚恐，但他沒有能力去阻止顏隊和陳歌。

臥室不大，散發出一股難聞的臭味，在房屋正中央堆積著一些破碎的娃娃玩具。

“不是我殺的他們，我只是不小心看到的，我沒有殺過人。”漢好像是突然發瘋了一樣，開始拼命掙扎起來：“我沒殺人！不是我！”

“這些全都是人偶玩具，我們當然知道你沒殺人，老實點。”田磊將漢按在牆面上，扭頭看向那一堆碎娃娃時，也了口寒氣。

第513章煮過“你們瞎嗎？那不是人偶玩具，那是屍體！放開我！”漢不管如何掙扎，都無法從李政和田磊手中掙脫，折騰了幾分鐘才安靜下來。

“怪不得無家可歸，原來是個瘋子。”漢不再反抗，田磊也鬆懈了下來，李政表現的則和田磊截然相反，取出手銬直接將漢銬住。

“喂，老李，對付一個漢不至於吧？”李政一腳將旁邊的垃圾踢開，出後面幾前端被磨尖的鋼筋：“不要掉以輕心，他們這些在街頭的人發起狠來，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看著那些被藏起來的鋼筋，田磊不再說話，他清楚記得剛才漢一直想要往那個方向跑。

“我不是瘋子！我是在救你們！”漢固執的大喊。

“少廢話，這些娃娃碎片都是你從垃圾堆裡翻出來的吧？”李政看著一地的破娃娃，這些玩具被主人遺棄之後，失去了緻，變得古怪、醜陋，開裂的臉蛋上滿是孤獨和悲傷。

“不是，他們不是玩具，他們原本就在這裡！跟我沒關係！”

“還狡辯？”田磊將那幾鋼筋放到遠處，確保漢觸碰不到：“小區裡那麼多房間，為什麼偏偏你住的房間裡一地的玩具碎片？你是不是有某種特殊額癖好？”漢似乎是真的覺很冤，他的說話語氣也不像是在撒謊：“明陽小區很不吉利，死過許多人，所有住進來的業主都會被某種東西纏上，這事東郊很多人都知道，如果不是有次下大暴雨，實在沒地方躲雨，我也不會跑進這地方來。”

“不要岔開話題，回答我的問題！屋內這些玩具碎片是不是你的？”田磊聲音變大。

“不是，我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的時候，就看到屋內有很多屍體。”

“那你為什麼還要住在這屋裡？”田磊已經不想著糾正漢的說法了。

“看見這些屍體後就回不去了！他會纏上你的，跑到什麼地方都沒有用的！”漢像是瘋了一樣大喊大叫：“現在你們踩著他們的屍體，有一天，他們也會踩在你們的屍體上！”

“老李，你怎麼看？”田磊被漢說的心裡發，其實要換個場景，他本不會有任何覺，實在是這地方太詭異。

“瘋子的話你也信？你看著他，我去問問顏隊。”李政進入臥室，顏隊和陳歌正在裡面搜查：“顏隊，那漢是個瘋子，說這些娃娃碎片都是屍體，碰了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你說晚了。”顏隊無奈的朝陳歌那邊抬了抬手，這個鬼屋老闆比警察都要積極，也不用手電筒，瞪著雙眼，彎仔細翻看每一塊娃娃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