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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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們大多都聚集在許音周圍,往往是許音將怪物撕倒之後,他們一擁而上,表現的極為團結。
通道不算寬,許音站在中央,只要她不倒下,無論來多少怪物,也只有被撕碎的份。
身上的紅衣愈發鮮豔,但是許音心口處依舊沒有被染紅,她在殺戮中癲狂,可是依舊沒有找到那顆屬於自己的心。
殘屍堆在的通道兩邊,牆壁上開始浮現出一條條裂痕的,許音化作一道血紅的身影,目光看到哪裡,血
就會
淌到哪裡,她速度太快了,十
手指就像是最鋒利的餐刀,而這是屬於她一個人的盛宴。
著源源不斷的“保安”,陳歌等人竟然開始慢慢向前走去。
血世界的意志似乎也發覺不妥,通道最深處,傳來低沉的呼氣聲。
這聲音和從保安肚子裡發出的聲音完全不同,更加的有力,整條通道都隨著它的呼在震顫。
滿身鮮血的許音終於停止了殺戮,她甩掉指尖的血,獨自站在血
構成的通道中央,低垂的頭慢慢抬起,蒼白的臉上保持著冷漠的表情,血紅
的雙眼看向通道盡頭。
那個呼聲她曾聽到過,陳歌被手機鬼誘騙,第一次進入教學樓時,曾在地下二層聽到了這個聲音。
當時伴隨這個呼氣聲的,還有無數好像活魚跳動的聲音。
“看樣子這怪物體型很大,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紅衣?”蜂擁而來的“保安”在許音和其他員工配合下清理乾淨,食了數量眾多的鬼魂和惡念,鬼屋員工也帶給了陳歌一個意外的驚喜。
斷了一隻手的白秋林,他斷手袖口之上出現了一抹無法清楚掉的血跡,就這一抹淡淡的血跡,說明他也有成為紅衣的潛力!
“賭徒嗎?”回想關於白秋林的過去,這傢伙其實也是個狠人,為了還債,當著欠債人的面剁掉了自己的手。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但不可否認,他身上還有最後一點閃光的地方,那就是對老母親的愧疚。
“下一個重點培養的就是他,或許不久之後我將能擁有三位紅衣。”陳歌決定將資源朝白秋林身上傾斜,加速他的成長。
“成為我的員工還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什麼都不需要考慮,只需要‘吃喝玩樂’就行了。”手術室就在通道的盡頭,“保安”被清理乾淨之後,前路再無阻礙。
“就是這裡了。”老人手指通道盡頭的那扇門,讓陳歌到驚訝的是手術室的門竟然不是用血
構築而成,而是和現實當中的門完全一樣。
在一片畸形扭曲的世界裡,突然出現了這樣一扇正常的門,讓陳歌很不適應。
他走到大門面前,房門緊閉,門板上面用各種顏料繪製出了一幅畫。
那應該是高醫生曾經居住過的房間,茶几上擺放著水果和看了一半的書,電視裡播著廣告,遙控器扔在沙發的薄毯上,旁邊的鐘表顯示的時間是三點十五。
整幅畫畫的非常細緻,所有細節都完美還原,彷彿整個場景已經完完整整的刻印入繪畫者腦海當中一樣。
溫馨的場景,悠閒的午後,這和周圍凸起的血管、跳動的臟器、濺落的血滴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很驚訝吧?我第一次看到的時候也出了和你一樣的表情。”老人輕輕嘆了口氣:“這幅畫畫的是校長曾經的家,他希望自己
子在甦醒之後,睜眼第一時間看到這些。”
“看來他也知道,相比較血,家更溫暖一些。”手搭在門板上,陳歌用力將門推開。
手術室很大,面積是試驗室的三倍,同樣這裡也是所有血管的源頭,就像是心臟一樣。
無數血管湧入其中,彙集在手術室正中心的位置,那裡有一個比普通停屍池大許多的池子,而此時此刻正有一個穿著白大褂的中年男人站在血池邊緣。
他身材拔,成
理智,目光中好像包藏著一個世界。
聽到開門聲,男人抬頭掃了一眼,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些。
停下腳步,當陳歌真正看到這一切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本平靜不下來。
“高醫生,我們又見面了。”第448章生而為人!
大的血管遍佈整個手術室,如同老樹的
鬚,將所有人包裹在內。
牆壁上的臟器收縮跳動,天花板上鑲嵌著一張張人臉,看著就如同一大片人體拼圖。
陳歌想過無數種和高醫生見面的場景,但唯獨沒有想過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血滴落在白大褂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高醫生是這世界裡最特殊的存在,他站在血
和殘屍體中間,卻穿著的一件象徵著挽救和希望的白大褂。
神平靜,高醫生看著陳歌,開口說出了第一句話:“你來的比我預想的要晚。”
“你猜到我會過來?”
“我知道你一定會過來,在芳華苑小區二十四層,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產生了這種覺,你帶給了我一種強烈的危機
。”
“所以你那個時候才會一直幫我說話,防止我和怪談協會其他成員發生衝突?”陳歌回想當時的情景,十號一直在幫他,最後還在桌子下面留了字,告訴他臨江血防站這個地點。
高醫生點了點頭:“你們都是我的病人,醫生為病人考慮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
“病人?”陳歌搖了搖頭:“你可沒資格這麼說,在我看來你才是病的最嚴重的那一個,門後的世界不會撒謊,這片完全扭曲畸形、用血構成的噩夢才是你內心的真實寫照。”
“心靈被血殘渣充滿,這不叫做病。每個人的內心都有畸形的地方,如果這是病,那我們人人都有病,你也不例外。”高醫生笑了笑,他似乎很喜歡和陳歌聊天,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管是思想,還是對事物的認知都和常人不同,高醫生從陳歌身上找到了“同類”的
覺:“我是心理醫生,見過無數畸形扭曲的心靈,他們之所以會變成這個樣子,其實很多時候並不怪他們自己。”聲音停頓,高醫生臉上的笑容慢慢褪去:“你來的時候,看過牆壁上的那些照片了嗎?”陳歌點了點頭:“那些受害者就是怪談協會這五年時間來,犯下的罪狀吧?”
“受害者?”高醫生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一張張人臉:“在我看來他們才是施暴者,肆意妄為,不考慮後果,披著人皮活在我們周圍,源源不斷的製造出不幸,他們每一個都有該死的理由,而我所做的一切只是讓他們死的更有價值一點罷了。”
“可是這對他們來說公平嗎?”陳歌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他沒有刻意去偏袒誰:“我在試驗室裡看到了一個半死不活的男人,據你們這裡的醫生說,為了進行試驗,會讓他長時間維持在這個狀態,一邊救治他,一邊又在他身上增添新的傷口。他承受這無窮盡的折磨,只是因為小學時,欺負同學,用筆尖扎同學大腿,你覺得這樣的懲罰公平嗎?”
“你會質疑公平,只是因為你沒有站在病人的角度考慮,你看不到病人內心的創傷,你無法理解他們心中的絕望,無法理解那種不過氣、恨不得撕裂自己的痛苦。”高醫生語速變快,他似乎是想到了自己:“那種痛苦是長久的,浸透入每一
神經的疼,它在無時無刻的折磨著你,它跟著你,就好像無數細小的蟲子擠滿了你的身體,你知道它們就在你的身體裡,佔據了你身體的每一寸地方,可你就是無法將它們釋放出來。”
“不管你做什麼時候,它們都跟隨著你,在你的身體裡不斷繁衍,食著你的每一
神經,你能聽到自己的記憶在一點點被撕碎,直到最後滿腦子都是那種讓人噁心的蟲子,只要閉上眼睛就能看到它們,只要活著就會想到它們。”
“你能理解這種覺嗎?這就是一個心靈受到過傷害的人,每天二十四小時都要承受的痛苦,現在你還覺得我的做法有問題嗎?”高醫生看著陳歌的雙眼:“就算伴隨著這樣的疼痛,他們依舊努力的活著,可是咬牙硬撐下去換來的不是解脫,而是更大的痛苦。”
“人可以被稱之為人,是因為產生了自我的意識,當一個人可以用‘我’來肯定自己的時候,他便成了人。而我的那些病人,他們正在慢慢失去自己,因為那種痛苦慢慢的食掉了‘我’。”高醫生是第一次在陳歌面前說這些,他的話不僅涉及心理學,似乎還和社會學、哲學有關:“人是由多種矛盾構成的高級生命,這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名詞,所以他們受到的傷害和痛苦也不是用公平兩個字就可以衡量。”聽完高醫生的話,陳歌握緊了碎顱錘,可能是文化水平差距過大,他並沒有聽懂高醫生說的是什麼意思。
帶著求助的目光,陳歌回頭看了旁邊的衛醫生一眼,對方似乎也是第一次聽到這些東西,他輕輕咳嗽一聲,衝著陳歌說道:“千萬別太在意神病人說的話、別深想他們告訴你的世界觀,否則你遲早也會瘋的。”
“不要把發瘋來當做藉口,你們在看到所有不可理解的東西時,總會以不正常三個字來形容,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正常與不正常究竟是誰規定出來的?”高醫生站在血池之上,他就是整個房間的中心:“當你的眼睛凝視一個人形時你在尋找什麼?人之所以為人,不是因為他發出的聲音、動作、外貌,而是因為靈魂,所有的一切都在圍繞著它。”陳歌雖然聽不懂高醫生的話,但總覺得對方說的很有道理,這是一個極為危險的信號。
當一個人接納了一個瘋子的世界觀後,那他就離瘋不遠了。
“高醫生,不管你說的多麼有道理,但有一點你沒辦法否認。他們因你而死,你手染鮮血,逾越了法律。”血絲開始往皮膚下面鑽,陳歌的時間沒有多少了,他翻開漫畫冊,將鬼屋員工全部放出:“你是我少有的佩服的人,正因為如此我更加不能任由你繼續下去。高醫生,你已經病了,自從推開這扇門後,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就算你的子死而復生,她睜開眼看見你現在的模樣,也會
到陌生,這不是她想要遇見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