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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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霖冷哼一聲,說道:“那本令官可就出題了,咱們來詩籌令,隨便引詩一句,詩意涉及者飲酒。”眾人笑著答應下來,楊霖沉片刻,道:“人面桃花相映紅,在場誰臉紅的喝酒。”在場的都是小白臉,就屬趙佶喝的最盡興,臉紅撲撲的,李師師笑著道:“趙公子,這一令須得落到你的身上。”趙佶呵呵一笑,舉杯喝罷,道:“千呼萬喚始出來,遲到者飲酒。”楊霖拉出楊戩來,說道:“我比哥哥早進來兩步,這酒應當是你喝。”楊戩笑著擺手道:“咱家早就出了你們的圈,你這個令官須管不得我。”眾人又一起鬨笑起來,楊霖為了烘托氣氛,拉著楊戩死活不放,把這個老太監白淨的面頰喝紅了才算完。……花時同醉破愁,醉折花枝當酒籌。

幾個人醉倒的東斜西歪,反倒是徽宗趙佶的酒量最好,其次才是來自後世的楊霖。

熱熱鬧鬧的耍笑了一場,曲終人散的時候,楊霖才低聲道:“陛下,臣有事要奏。”這時候趙佶心情正好,笑問:“何事?”

“關於艮嶽壽山的。”趙佶更是來了興趣,問道:“艮嶽籌備的如何?是不是遇到什麼難關了,儘管說來朕為你做主。”楊霖獅子大開口,開始各種索要權力,趙佶一一答應下來。

直到楊霖說要足見一支司衛,趙佶稍作猶豫之,大宋的祖制就是分兵權,新建一支有違祖制。

楊霖趁勢道:“陛下,想要迅速修起一個皇家園林,並不簡單。各種問題勢必會接踵而來,必須要有一支司衛,不然束手束腳何時才能成功,等到修成之後,還可以就地解散嘛。”嘿嘿……艮嶽修到亡國都沒修完,楊霖自然敢信口開河,因為他知道趙佶對於奇石的是沒有盡頭的,艮嶽也就不會修完。

趙佶痛快地答應下來,問道:“那這一司,叫什麼名字?”楊霖滿肚子惡趣味,湊上前道:“既然是為陛下辦事,必定是錦衣怒馬,才有皇家氣象,不如叫錦衣衛如何?”

“錦衣衛?”趙佶搖了搖頭,說道:“太過直白,倒像是一個老農取得名字,不像是你狀元的手筆。”楊霖恨恨地想到,這要是讓朱元璋聽見,非得從墳子……哦,現在還沒有朱元璋,更沒有他的墳子。

趙佶渾身的文藝細胞,就連皇宮的每一個小院,都是他當了皇帝之後自己重新取得,這麼一個取名得見機會他肯定不願意給別人,不一會眉一飛,拍掌道:“有了,這個艮嶽壽山,你說別名叫萬歲山。那你們這一支,就叫萬歲營好了。”叫啥無所謂,楊霖半點都不在乎,主要是有了機會偷偷培植親信,還可以明目張膽,這才是最重要的。

要知道,這萬歲營可是自己一手創建,而且假借運送花石綱的名義,各種情報蒐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搞起來,老子也有自己的特務了,大明的錦衣衛就是這個程,不過他們靠的是驛站。

清晨,早朝取消,皇帝陛下又喝醉了翹班,群臣無可奈何。

等他們第三天見到皇帝的時候,萬歲營已經建了起來,楊霖的動作不可謂不快。

王朝立被他調到營中任幹辦,其他人馬有的是從皇城司借的,有的是鬱郁不得志的小吏。

新建了一支萬歲營,百官還沒消化完這個信息,就聽到了下一個噩耗。

提舉萬歲營的,正是他們今天要告的楊霖,艮嶽壽山的修建已成定局。。------------第五十二章出了一個明白人“為天恩、捨身圖報,乞賜聖斷早誅險巧佞、野心賊臣以清朝政。

臣觀將作監丞楊霖,盜權竊柄,結權貴,媚上逢,誤國殃民,其天下之大賊!

方今在外之賊惟童貫為急,在內之賊惟蔡京為最,童貫蔡京之爪牙,舍楊霖而其誰。

權者,人君所以統馭天下之具,不可一下移。臣下亦不可毫髮僭逾。

今蔡京濫用相權,欺君妄上,專權怙寵,蠹財害民,壞法敗國,使天下官員不出與吏部,而出於蔡府。

童貫在西北,妄奏邊捷,以為己功。汲引群小,易置將吏,以植私黨。

楊霖在朝,屢進讒言,先開蹴鞠恬戲,又建萬歲之營,疊石為山,耗費國庫,巧言惑主,黑心媚上。

皇上知遇之厚不忍負,荷皇上再生之恩不能忘,無地,故不避萬死,為此奏請罷黜三賊,發配海外。”蔡京唸完,問道:“這就是御史中丞陳東今在大殿上的奏章,文淵你怎麼看?”我怎麼看?朝中竟然有這種明白人,萬萬留他不得。

當然這種肺腑之言,只能是在心中走一走,是不可以說出口的。

楊霖攤手道:“恩相何必掛懷,不過是個搬是非的小人,只要官家不起疑心,我們便可高枕無憂。”蔡京乾笑兩聲,問道:“文淵,你覺得官家是什麼人?”

“呃,嘿嘿,恩相言重了,學生豈敢揣測聖上。”蔡京瞪了他一眼,說道:“官家是聰明絕頂的人,不過他的聰明,不想用在某些人想讓他用到的地方而已。”楊霖起了一層冷汗,擦了擦額頭,問道:“恩相的意思是……學生先收手?”

“萬萬不可,箭已離弦,改道傷己,若是此時收手豈不是明白告訴別人你有貳心。”

“學生明白了。”----一封奏章,沒有取得任何效果,或者說沒有任何明面上的效果。

至於皇帝心中如何想的,誰也不得而知,不過楊霖突然驚醒,自己最近做的是有些出挑了,趙佶縱是昏庸,但是他並不是一個蠢蛋啊。

蔡京這個老賊,果然是有些道道,自己這方面還稚的很,沒事多向他請教,才能幹好臣這個工作。

萬歲營建在汴梁城東,這裡的漕運發達,汴河上各船隻運送著國的物資進入汴京,人極大。

楊霖坐在下首,不是說營中有人比他官大,而是楊通來了……

楊通安置好了揚州的生意,親自來到汴梁,幫助自己的兒子出謀劃策。

“車馬行好辦,我們楊家就有幾個,規模還不小。”楊霖苦笑道:“爹,這幾個恐怕不夠用,我們要的是遍佈國的車馬行。”楊通不以為意,笑道:“霖兒不知商場,這車馬行能和我們合作,怕不是做夢都要笑醒。他們開車馬行的大多是些在地方上有些勢力的人物,為了營生他們在白道上要花銀子疏通,黑道上同樣要花銀子買平安,處處陪著小心笑臉,沿途還要受人刁難。

爹當初要打通蘇州和汴梁的漕運線,分一杯蘇州織布的羹,上下打點光知府那裡就送了不下萬貫錢。如果這些車馬行肯和我們合作,他們出錢出物,我們出人,各處關卡一定不敢刁難,也不敢多收各種雜稅,這一下省下來的錢,足以讓他們動心。”畢竟是專業的,楊霖大喜,拍著大腿說道:“既然如此,我們還需要漕運的商船,不知道是否也是這般道理。”

“那還能有什麼區別。”王朝立捧了兩杯茶進來,說道:“提舉,這一回官家並未派來兵馬,我們這萬歲營的人手……”

“無妨,我們自己招募便是,朝廷軍都是些驕兵悍將,等閒不好指使,還不如自己招募的用起來順手。”楊通言又止,被兒子看了個正著,問道:“阿爹有話,直說便是。”

“阿爹不懂官場,恰如霖兒你不懂商場的道道,說錯了話你們不許耍笑我,這個萬歲營的人馬,為何不從咱們自家招?”楊霖深知阿爹的子,定是還有什麼話沒有說完,不然不至於這麼吐吐。

“王朝立,你去統籌一番我們的啟動金,要花多少大錢,這一番我偏不和朝廷要,也叫他們知道我的手段,也讓陛下放心。”王朝立喏了一聲,轉身離開,楊霖道:“爹,你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吧?”

“霖兒,我們可以招募一些人,爹和他們……頗有一些情。”

“哦?什麼人?”

“鹽販!”鹽販,在古代可是一群了不得的人,整個大唐帝國,就是被一群鹽販子給搞黃的。

在神州大地上,從二千多年前的漢武帝時代開始,鹽就只能被官府專賣。

正由於這種自產自營自賣的原因,與此同時竟誕生了一個新行業——私鹽販子。

私鹽販子雖然有利可圖,處境卻相當危險,被官府抓住只能將頭伸出,挨那一刀。

看看古代的法律就知曉了:唐代法律規定走私食鹽一石者,就處死刑,一石就是一百多斤吧;五代十國時期,則是私鹽販子,一經抓住,不管多少,就是殺頭。

宋代最仁厚,取消死罪,但是也是重罰。

浙江等地沿海的販鹽團伙更是囂張,甚至形成了生產、販運、分銷、供給、保障的運作體系。

首先就是沿海的鹽民會為其提供廉價的鹽產品,然後鹽被通過海船近海航行到其他沿海省份。

在河入海口還有準備好的小船,負責河運輸和終端銷售,然後再將所獲錢財上繳,由團伙統一分配。

這些販鹽團伙甚至在沿海的島嶼建立自己的生產、生活基地,與大宋進行長年的武裝對抗,官府也不願意撥他們。

一是這些私鹽販都是亡命之徒,剿滅結果可能兩敗俱傷。

二是,如果不加阻礙,他們只是賣鹽牟利,不會過分擾亂社會治安。

三也是最重要的,抓“鹽子”沒什麼油水,純屬苦差事――搞不好得罪了“鹽子”,家活不了!

楊霖的目光逐漸玩味起來,楊通不好意思地訕笑兩聲,說道:“不然你以為爹為啥能這麼快起家,你當天上下銅板呢,窮人翻身哪有想的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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