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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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明手下一條狗,也敢在這種場合聒噪?”
“你……”韓先褚的身份確實不夠格,不過都宗師騎臉了,他也沒什麼可動怒的,冷聲道:“你真當在江湖上有個‘人間無敵’的綽號,世上便真的沒有人能治你?連北齊國師都到了,你以為本官不會帶幾個高手到此處?”許不令臉微微一變,轉眼看向客棧大門外。
韓先褚很滿意著反應,手中酒杯砸在了地上,摔杯為號。
啪嗒——瓷器碎裂的聲音傳出客棧大廳,外面的護衛快步退去,而三道人影,幾乎同一時刻從天而降,無聲無息落在了客棧外的雪面上。
三人人影,一劍一槍一赤手空拳,展現的氣勢,似乎凝滯了滿天飛雪。
燕回林瞧見左側那名懸鐵劍的中年男子,眼神下意識眯了眯,畢竟他這‘北齊劍仙’,是江湖朋友送的,那人頭上的‘劍聖’,天下間只有一個。
左清夜負手而立,眼神依舊平淡,不過還是多注意了中間那個書生一眼。
世間‘天下第一’是誰的爭論,從來沒有結果,但人選一直都是那麼幾個——大玥皇城內的賈公公、打鷹樓樓主厲寒生、北齊國師左清秋,以及後起之秀許不令。
隨著賈公公壽終正寢後,江湖上就只剩下三個傳聞中的‘天下第一’,此時此刻,全部到了這間外的小客棧裡。
厲寒生眼神陰鬱,從來少言寡語,這時候也沒說話,只是站在大門中間,不動如山嶽。
北疆槍神陳沖,和北齊劍仙燕回林打了個平手,才受封‘武魁’,和燕回林也算老相識。
此時陳沖扛著嶄新的鐵槍,從大門走進來,掃了眼之後,碎嘴的病依舊沒改,來了句:“陣仗真他娘大,比菩提島那次都嚇人。這客棧今天怕是得拆了,這條街都懸。”祝六微微攤開右手,表示認同。
在朝堂地位之上,打鷹樓三人眾,只是歸降吳王的起義軍首領,與場中幾人比起來,有點上不了檯面。
但在江湖地位上,在場沒有誰弱於誰。
左清秋看了三人一眼後,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繼而望向了被圍死的許不令:“世子殿下,還有什麼好說的?”韓先褚冷笑了一聲:“許不令,刀劍無眼,此時受俘,還能保一身體面。”許不令將碗中酒一飲而盡,起身走到大堂中央,環視一週,略顯驚訝:“國師左清秋、北齊劍仙燕回林、御拳館主石進海、打鷹樓主厲寒生、北疆槍神陳沖、劍聖祝六,好大的陣仗,你們準備殺神仙不成?”韓先褚冷哼道:“今天就是神仙在這裡都得死,我看你怎麼跑。”許不令沒搭理韓先褚,戴上從上官擒鶴那裡扒來的黑手套,抬眼看向上方的左清秋:“好歹也是一方梟雄,這般以多欺少,不覺得可恥?”左清秋不是江湖人,自然不在意這番譏諷,只是平淡道:“事關兩國興衰,何來可恥一說。我再問一句,世子降還是不降?”許不令拿起黑布包裹的長槊,斜指地面,笑容稍顯桀驁:“老子縱橫江湖這麼久,天下武魁殺了一半、打服一半,剩下全在這裡。能讓我不戰而降的,還沒生出來。”
“你這廝……”韓先褚也是惱了,沒想到許不令骨頭這麼硬,刀架脖子上了都不知道服軟,當下抬手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拿下!”嘭——話音剛落,客棧石質地板驟然炸裂。
許不令猛擰槊杆,包裹長槊的黑布四分五裂,槊鋒帶著一線銀芒,直刺距離最近的燕回林。
其他六人也幾乎同一時刻飛身而起,衝向許不令。
刀劍出鞘、勁風獵獵。
七位頂尖宗師同時爆起,古今未有的駭人氣勢,幾乎壓碎了樓外飛雪……
------------第三十一章泰山之力大雪瀟瀟而下,很快蓋住了雪坡上的白棉被。
陳思凝拿著望遠鏡,仔細注視著小鎮酒樓裡的一舉一動,聽不見聲音,眼神有點茫然:“許公子這是在做什麼?怎麼喝起酒來了……好像還在聊天……”祝滿枝也拿著一隻望遠鏡,仔細打量酒桌旁的人:“那個擦劍的,肯定是北齊劍仙燕回林,其他人不敢在許公子面前這麼裝腔作勢。快看……樓梯上又出來兩個,那個穿銀狐裘的看起來好有氣勢,說不定就是北齊的國師左清秋。”陳思凝雖然不認識人,但這些名字可聽說過,全是當世最頂尖的武人了,光看舉手投足的氣勢,便知道都是些危險人物。她總算明白許不令為什麼不帶著她了,就這場面,她進去和估計都站不穩。
“怎麼辦?對方有三個高手,左清秋聽說比許公子還厲害,這不是入套了嗎?”祝滿枝也有點緊張,強自鎮定道:“沒事,離得遠,許公子輕功舉世無雙,肯定跑的掉,我們準備撤……誒?”祝滿枝話沒說完,就見客棧的房頂上,又無聲無息出現三個人,落在門外,鎖死了所有退路。
陳思凝臉一白,知道大事不妙,當即就要起身:“遭了,中埋伏了,至少六個宗師……”
“等等……我爹!我爹!”
“嗯?!”陳思凝起身的動作一頓,偏頭看向喜出望外,用力拍打崔小婉肩膀的滿枝,連忙把她拉住了,蹙眉詢問:“你爹?劍聖祝六?”祝滿枝眼睛裡全是小星星,“對對對,好像還有小寧她爹。”
“清夜她爹是誰?”
“毒士厲寒生,打鷹樓樓主,我爹的頂頭上司……快看快看,要打起來了!”陳思凝心中驚濤駭,來不及細想下面的陣仗有多大,便又拿起了望遠鏡,看向小鎮的客棧……
————殘燭在勁風中搖曳,牆壁上魅影織。
剛剛還對酒當歌的客棧大堂,在一瞬間氣氛崩到極點,繼而油傾斜出密佈整個客棧的拳風劍影。
宗師級的高手,靜如處子、動如雷霆,肯定不會和江湖嘍囉一樣瞎吆喝,雖然氣勢駭人,卻又安靜的有點詭異,除開拳風劍鳴,連呼聲都聽不到。
在這種極端的爆發下,隋進山和韓先褚兩個文人,已經在畫面中靜止。
甚至連窗外的風雪、燭臺的火苗、酒杯低落的水花,都已經定格在夜中。
客棧中能動的,只有往中心聚集的七個人間巔峰武人。
許不令手中長槊,刺破空氣中的些許煙霧,發出細微卻又刺耳的顫鳴,極速近燕回林。
燕回林從凳子上站起,力道震碎了坐下的長凳和麵前的酒桌,長劍‘欺霜’在空中顯出波紋般的律動,點向槊鋒尖頭,身形卻往後移去,順勢拉住了韓先褚的肩膀。
左清秋凌空躍下,銀狐裘展開,五指如勾抓下,猶如從天而降的
北雄鷹,指尖白皙無痕,卻帶著比燕回林劍尖更恐怖的威懾力。
北腿宗師石進海緊隨其後,膝蓋踢爛了圍欄,碎木飛屑在空中緩慢下落,人影已經到了碎屑的前方,能摧山斷海的右腿,如同凌空砸下的鋼鞭,直取許不令手中長槊的槊杆。
三位北齊頂尖宗師聯手合擊,哪怕其他兩人較之許不令有差距,但只要左清秋在,基本上就是必殺之局;這就和賈公公帶著宋英、老乙圍殺一人一樣,若是世上有人能全身而退,那皇城裡的天子早死一百回了;更何況後面還有戰力不遜這三人的打鷹樓三大當家。
被眾人兵鋒所指的許不令,已經入了必敗之局。
不過,許不令武藝再高,也沒自大到,能單挑世間最強六個宗師的地步。
只見許不令雙手持槊踏碎一塊塊地磚,一往無前刺向燕回林。
而許不令的正後方,速度最快的厲寒生,幾乎是飛著到了許不令的頭頂,手掌看似綿軟,卻蘊含著開山裂石的恐怖力道,直擊凌空落下的左清秋。
劍聖祝六和北疆陳沖並駕齊驅,一槍一劍鋒刃在前,劍鋒所指之處,同樣是左清秋。
七人都是站在這個世界最頂尖的武者,礙於修行路數,速度有快慢,但反應相差無幾。
變數忽如其來,連左清秋都來不及做出表情,但北齊三人的眼神,明顯都出現了變化,身上動作也隨之轉變。
燕回林松開了韓先褚的肩膀,劍尖點住槊鋒,身形往後急退。
石進海雙手拍出兩塊碎木,直擊祝六和陳沖的兵刃,下劈的右腿強行收力,轉而用左腿掃向了左清秋的肩膀。
凌空無法借力,這一下完全是捨身相救,放棄了所有防護。
許不令眼見刺不到燕回林,當即全力上挑,一式霸王舉鼎,掃向了凌空落下已經無力回援的石進海。
與此同時,厲寒生的手掌,也和左清秋對在了一起。
轟——震耳聾的悶響,徹底壓碎了飄搖不定的燭火。
剛剛匯聚在一起的七人,如同點燃的爆竹般炸開,飛散向四方。
被長槊掃在間的石進海,如同被高高砸起的馬球,撞爛了高樓的屋頂,在客棧穹頂留下一個大
,空中有血水灑下,沒被直接劈成兩段兒,全依仗左清秋借力退開之前稍微推了一把。
左清秋與厲寒生對了一掌,身形又回到了二樓圍欄。燕回林則已經站在了大堂最裡側的牆壁邊緣。
一次合擊之後,所有人又恢復了靜止。
雖然動作招式很多,但所以的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在隨進山和韓先褚眼裡,只是看到許不令忽然榻碎地板,然後所有人都換了位置,屋頂上破開一個大,其他的連殘影都沒看清。
韓先褚被拉了一把,一個踉蹌差點倒地,臉煞白的左右看去,還沒搞清楚當前情況。
隋進山則連連後退,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