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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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小婉哪裡是在和小麻雀計較,不好直接問許不令要罷了。她見許不令不給,也不說了,在桌子旁邊坐下,勾了勾耳畔的髮絲,瞄了眼裡側的鋪:“今晚上出城不?”

“近兩天應該不出去,先看看情況。”

“就開了一間房,你準備睡凳子,還是睡嬸嬸?

“……”以前為了安全和照顧,兩個人也是睡在一間屋子,許不令睡在凳子上,崔小婉躺著。

白天在葫蘆海畔被小婉表了白,許不令現在肯定是想睡,但小婉的身體還很虛,哪怕能下地走動,也經不起太大折騰。

許不令遲疑了下,含笑道:“你安心休息,我睡凳子即可。”崔小婉瞄了瞄許不令,知道許不令在想些什麼,輕輕哼了聲:“我的病還沒好,你可以抱著我睡嘛,就和抱著母后那樣,又不是非得那啥,堂堂男兒家,還得嬸嬸先開口。”許不令微微攤開手:“怎麼老自稱嬸嬸,的我和目無綱常的敗類似得……”言語間起身,胳膊穿著崔小婉的腿彎,另一隻手扶著後背,抱了起來。

崔小婉好像生來就沒有太多情緒,只有喜歡和不喜歡,不喜歡的事情拒之千里,喜歡的事情從不遮掩,所以東西都寫在臉上。

她靠在許不令胳膊上,聲音依舊帶著幾分稚氣:“你就是,我早看出來了。”

“呵呵……”許不令勾起嘴角笑了下,也不強行解釋了,走的前,把崔小婉放在鋪裡側,用被子蓋好,然後自己躺在了外側,小麻雀蹲在兩人臉頰之間。

窸窸窣窣——崔小婉可沒有穿著裙子睡覺的習慣,躺進被窩後,便把裙子從被子下面扯了出來,遞給許不令。

“……”許不令眨了眨眼睛,接過裙子,放在了頭的案臺上,眼神斜著瞄了眼,可惜被子捂得嚴嚴實實,什麼都看不到。

崔小婉反而比許不令淡定,舒舒服服躺好後,閉上的雙眸:“你昨天講到‘吳剛摘桂花做月餅,被天蓬元帥偷吃’,繼續編吧。”許不令心有點亂,想了想:“嗯……我能不能摸著良心說?”

“嗯?你隨意,反正是編的,摸著良心說也不可能是真的。”

“好。”片刻後……

“老許,你摸著嬸嬸的良心說有什麼用?”

“呵呵……話說那天蓬元帥,半夜三更入月宮……”

窗外長夜寂寂,燈火熄滅,星光愈盛,月光如水灑在漠北雄城之間,不知不覺沒了言語,只剩下兩道平穩安寧的呼……

------------正在修……

正在修,稍等20分鐘左右……

------------第十九章小鎮偶遇寒風如刀,大雪如席。

身著袈裟的僧人,袒著右臂,口中頌佛號,緩步走過北海畔的冰封雪原。

北海是哪裡,只有大玥繪製地理圖志的少數官吏才會曉得,尋常文人百姓,可能終其一生都沒聽說過這個地方,因為這裡太遠了。

漠北被中原稱之為蠻荒外,而北海則是漠北的外,距離寧武關都有三千里,不下於從太原走到南越都城的距離。

往前千年,北海附近都荒無人煙,也就甲子前大齊退到了草原,這個地方才有了些人活動的痕跡。

到這個地方來,並非是為了生活,這片苦寒之地,是北齊放囚犯的地方。

不過,行走在北海畔的僧人,並非囚徒,也不是單純的僧侶,只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到這裡來送封信罷了。

僧人出生在西域人吃人的蠻荒之地,手上染血無數惡孽滔天,後經高人點化,才入了佛門靜修,為往惡行贖罪。

只是從殺戮中走出來的武人,若是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那些被殺的無辜之人,該成什麼?

發覺這條路走不通後,僧侶又拿起了屠刀,不過信佛終究還是有點作用,如今僧侶殺人時絕不手軟,平裡還是一心向善,所以有了個‘半面佛’的稱呼。

北海畔大雪紛飛,半面佛走過無邊雪原,似慢時快,不過片刻的工夫,便來到了一個帳篷附近。

帳篷紮在北海畔,白髮蒼蒼的牧羊人,獨自坐在北海畔,周邊是一群羊,在雪地下翻找著乾草。

半面佛走到牧羊人跟前,抬手了個佛號:“我佛慈悲!都過去幾十年了,國師大人還沒放下?”北齊只有一個國師之位,面前這個白髮蒼蒼的牧羊人,明顯不是左清秋。

牧羊人對半面佛似乎沒有什麼好,沙啞開口道:“你這禿驢,還沒死?”半面佛慈眉善目,對牧羊人的冷眼相待並不介意,含笑道:“貧僧想去見佛祖,無奈佛祖不想見我啊。”

“哼。”牧羊人明顯久居高位,哪怕放苦寒之地二十載,依舊改不掉那股天下盡在指掌之間的氣魄,望著無邊北海,冷聲道:“清秋讓你來的?出了什麼麻煩?”半面佛在牧羊人身邊盤坐,從懷裡取出一封信,遞了過去:“中原那邊,出了個天縱奇才,天賦悟之高,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按照三百年一輪迴推算,說是戰神左哲先轉世都有可能,你兒子可能打不過。”牧羊人接過信封淡然道:“世上哪有輪迴轉世一說,人外人、天外天,大爭之世,出現什麼樣的天縱奇才,都不足為奇。”半面佛不置可否,抬眼看了下天空:“人外有人貧僧知道,不過這天外是否有天,一直參不透。國師大人可參透了?”牧羊人淡淡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信封展開,是左清秋的親筆信,上面寫了對局勢的預判和對策。

牧羊人看了幾眼後,輕聲道:“許不令……這是許悠的兒子?”半面佛點了點頭:“是啊,當年我還去過肅州一趟,想收徒來著,只可惜被當作坑蒙拐騙的妖僧,攆出來了。”牧羊人沉默了下:“走,去看看。”寒風再次吹過雪原,羊群依舊在帳篷附近徘徊,北海畔只剩下一個蒲團,再無人跡……——正午時分,秋風鎮商客來往最密集,三教九都盤踞在街頭,招呼著進出商客。

隨著六名鎮子上的‘鏢師’有去無回,鎮上的江湖客也稍微收斂了些,連說話都多了些許耐心。

南方的街口,陳思凝牽著馬緩步進入,目光在小鎮上搜尋,看能不能找到許不令的蛛絲馬跡。

祝滿枝斜背長劍,帶著個斗笠,此時神頭極好,雖然第一次來,但沿途還是在認真講解:“……秋風鎮臥虎藏龍,是天下間最複雜的地方,我當年在天字營狼衛當差的時候,便經常聽探子說起這裡。大玥很多甲子號的悍匪,被我們追殺的走投無路,就會出關藏在這裡,你別看這個鎮子普普通通,其實每個人都不簡單,指不定那邊那個賣包子的,就是曾經在叱吒武林的一代梟雄……”陳思凝轉眼望向街邊賣包子的小販,絡腮鬍子後帶刀,看起來是有點匪氣,不過從細微關節動作來看,頂多是個練了兩三年把式的江湖嘍囉,當下搖了搖頭:“說書先生的話信不得,來中原之前,我還以為中原武魁遍地走、宗師多如狗,結果從嶺南走到漠北,也沒遇上幾個能打的。”陳思凝說這話,也不算吹牛。

‘宗師’是有資格開宗立派的意思,整個天下加起來也就那麼點人,正值當打之年的就更少了,別看唐蛟被江湖人戲稱為武魁之恥,真放在江湖上,從南越殺到漠北都沒幾個人能擋住,陳思凝同樣如此。

祝滿枝年紀比陳思凝小一丟丟,但武藝直接差了寧清夜,心裡自然有點小嫉妒,此時認真道:“老陳,知道你武藝高,但武人要戒驕戒躁、心如止水,哪怕是和許公子一樣人間無敵,也得懷著平常心;不然就鋒芒太盛,會有殺氣,有殺氣就有破綻,連我爹都沒能完全做到心如止水。”陳思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武藝不高,道理懂得還多,許不令教你的?”祝滿枝小眉一皺:“你可別小瞧我,賈公公知道不?比許公子還厲害的人物,當年我和他老人家一起釣魚的時候,給我講的這道理,一般人我都不傳授。”陳思凝輕輕笑了下:“賈公公乃一代人傑,我自然知曉,不過那種神仙般的人物,也會陪著你釣王八?”

“……”話不投機半句多。

祝滿枝鼓著腮幫,不太想搭理陳思凝了,轉眼掃過街道,正想找個館子飽餐一頓,不曾想在街道中間的茶鋪旁,看到了一個坐在桌案後面算命的姑娘。

暖陽高照,天氣很好。

身著小襖的姑娘長髮披肩,雙手撐著下巴,正百無聊賴地喊著:“算姻緣、算吉凶……”姑娘長著瓜子臉,模樣很文雅,看起來像是書香門第的小姐,年紀不大,個子比祝滿枝高一丟丟。

祝滿枝注意到這個姑娘,並非是因為對方年紀比她小,個子還比她高一點,因為這太正常了。主要還是因為這個小姑娘衣著很乾淨,和秋風鎮的其他人對比起來格格不入。

陳思凝同樣注意到了茶鋪外的姑娘,隨意瞄了眼就轉開了目光。

茶鋪前面,坐在桌子旁發愣的小桃花,也瞧見了投過來目光的兩人,當下坐直了幾分:“客官,要不要過來算一掛?”祝滿枝的江湖便是走走看看,遇上有意思的事兒便湊個熱鬧,反正是在街上閒逛,便在茶館前停了下來,來到了算命攤子前坐下,好奇道:“姑娘年紀不大,也會算命?算得準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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