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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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傻!
我傻綺綺姐也不傻呀……
祝滿枝小眉一皺,抱著鼓囊囊的
脯想了下,若有所思的點頭:“好像也是哈。那到時候,你和綺綺姐解釋,我會錯意了,你強行把我拐過來的,”
“沒問題。”陳思凝認真點頭,拍馬就往北方的寧武關方向走去。
祝滿枝都快想死許不令,有個扛雷的頂前頭,自然不多說,驅馬小跑跟在後面:“可是許公子具體去哪兒,我也不知道,就是陪崔姑娘散心,然後去歸燕城取木頭什麼的,咱們總不能跑到北齊的京城去吧?”陳思凝對這個倒是
有成竹,從袖子裡取出正在打盹的小青蛇:“阿青記得許公子的味道,咱們找個必經之地,只要找到許公子停留過的地方,就能沿著線索追上去。你不是當過捕快嘛,連這點本事都沒有?”祝滿枝
了
脯:“本事我自然有,可漠北那麼大,咱們去哪兒找許公子停留過的地方?”
“既然是陪著姑娘散心,肯定是去風景好的地方,沿路慢慢找就是了……”閒談之間,兩個姑娘騎著駿馬,朝寧武關方向飛馳而去。
寧武關距離清徐縣不到兩百里,以追風馬的馬力,全力跑過去用不了多久,但好馬萬金難求,祝滿枝和陳思凝都把追風馬當寶貝看待,沒事的時候恨不得人揹著馬走,自然不會全力狂奔,和尋常馬匹一樣,跑上三十里就會休息片刻。
隨著北齊大軍佔據黃河以北近一年,寧武關已經成了大後方,以前雙方邊不通往來,如今也沒了限制,大批北齊商旅從寧武關過來,關內的商客去北齊的也不在少數,在轄境內通商,北齊軍隊自然也沒有設卡阻攔。
下午時分,祝滿枝和陳思凝一道,走到了寧武縣境內。臨近年關商客增,天又快黑了,官道上的馬隊車隊摩肩接踵幾乎堵
,兩人乾脆下馬在河邊休息,等著道路通暢些再走。
祝滿枝很喜歡嘮嗑,只要身邊有人就沒有停嘴的時候,陳思凝同樣話癆,永遠不會是結束聊天的那個人,兩個人湊在一起,結果就是把兩匹馬聽得頭皮發麻。
祝滿枝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雞蒜皮什麼都能扯,聊著聊著,話題不知怎麼就跑到了男女之情上面:“……當年在長安城的時候,我和許公子大半夜一起去挖墳,你別看許公子外表冷冰冰的,實則可會忽悠姑娘了,當時帶著我回來,你猜他怎麼說想帶我回家的?”陳思凝對這個話題自然
興趣,注意著沿途的商隊,詢問道:“怎麼說?”祝滿枝左右瞄了兩眼,湊到跟前小聲道:“許公子說,他家有個特別大的花海,花海里面還有一張大
,睡十個人都不擠。”
“嗯?”陳思凝眨了眨桃花美眸,稍微思索了下:“那麼大個
作甚?”
“對啊,當是我也奇怪來著,有點不信,還真想去看看。後來跟著許公子到了肅州,發現他真有那麼大一張,而且還真有十個人可以睡……”祝滿枝說到這裡,發覺笑話有點葷,有點破壞自己天真可愛的形象,輕輕咳嗽了一聲。
陳思凝不相信許不令會做那種‘夜御十女’的荒唐事兒,對此自然只當笑話聽,搖頭道:“許公子是有點多情,不過也很負責,身邊的姑娘,都照顧的好。”祝滿枝點了點頭:“那是當然,許公子和那些以貌取人的王公貴子不一樣,而且很有男子漢氣魄。不像我爹,堂堂劍聖,被媳婦訓的不敢還嘴……”陳思凝本來在安靜聆聽當代劍聖
管嚴的趣事兒,心中卻隱隱
覺不對。
轉眼望去,卻見遠處的道路上走過去一個商隊,著關內商號的旗子,十幾輛車人數
多,周邊幾十號鏢師打扮的武人,從氣質到體格都絕非常人,特別是最前面一個扛著
鐵長槍的漢子,坐在馬上四平八穩,光是背影就讓人心生忌憚。
陳思凝武藝很高,也只有她這種境界的人,才能受到來自於強者的壓迫力。車隊正從官道上緩慢駛過,而和她們平行的一輛馬車,簾子挑開了些,裡面
出一張中年男人的側臉,穿著普通平平無奇,裡面還有個中年書生,正望著她們這邊。
陳思凝天生謹慎,不明底細自然抱有戒心,捏住了袖子裡的煙丸,只是她還沒仔細打量,馬車裡的中年人便移開了目光,繼續望向別處,好像只是隨意掃了眼路邊風景,隨後又放下了簾子。
祝滿枝依舊在說著她爹當年貪杯她娘不讓進門的事兒,發覺陳思凝眉頭緊蹙,疑惑道:“怎麼了?”陳思凝不明商隊的底細,為了安全不可能去招惹是非,翻身上馬繞道走向別處,隨口道:“這條路不太安全,我們走別的地方出關。”
“哦……”祝滿枝沒覺出什麼異樣,知道陳思凝武藝高,也沒多問,上馬跟著陳思凝,繼續開始絮絮叨叨……
-----稍等,在修……
------------第十四章圍棋走子北齊姜氏圖騰為‘雙龍望飛燕’,京都取名‘歸燕城’,寓意便是‘燕子歸鄉’。
只可惜甲子前被攆出中原後,歸燕城已經成了足以媲美長安的一國首府,北燕南歸之,卻依舊遙遙無期。
臘月寒冬,雪花灑在厚重巍峨的城池之內,一輛馬車穿過飛燕旗下的城門,在風雪中駛向南方。
馬車上,身披銀狐裘的左清秋,眺望著看不到盡頭的雪原,深邃雙眸中稍稍顯出了三分愁
。
從開國老祖左哲先開始,北齊國師之職,父傳子、師傳徒,皆由姓‘左’之人擔任,一直傳承至今。
北齊國師的權職,遠比中原王朝的宰相大,幾乎和君主平起平坐,某些時候甚至能壓君主一頭。
但權勢大,同樣意味著責任大,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擔任。
左清秋是上任國師的徒弟,自出山之起,便是天下間最強的棋手,也是最頂尖的武人,便如同祖師爺左哲先一樣,天下間沒有那個帝王將相敢輕視半分,包括那隱居在嶽麓山的同門前輩。
繼任國師二十年,左清秋接過棋盤,步步為營積蓄了現在的力量,一鼓作氣入關千里,打的大玥鐵騎潰不成軍。
如果沒有出意外,三年之內左清秋便能橫掃六合,打造出一個從古至今從未出現的盛世王朝,不說是最繁華的,但必然是疆域最大的。
可天下這盤大棋,永遠不是一個人可以算盡的,嶽麓山的老夫子都有驚掉下巴的時候,左清秋也一樣,意外終究還是發生了。
一個莫名冒出來的藩王世子,幾乎是在棋盤上橫衝直撞,攪亂了所有局勢;覺就好像是辛辛苦苦佈局滿盤,正準備收官之際,對方來了句‘五子連珠’,然後就把這盤棋給贏了。
這種贏法顯然不合規矩,但左清秋卻沒辦法,因為天下這個大棋盤,從來就不講規矩,規矩永遠是最強者定的。
乾淨利落滅了宋暨‘挾天子以令諸侯’,本該是大玥分崩離析陷入內戰的場面,許不令卻完全不講道理的掏出了‘火炮’這種大殺器,現如今南越又不戰而降,直接把四面皆敵的劣勢,打成了力壓群雄的大優勢。
如果不做應對,左清秋能料到明年的場景——西涼軍渡江,憑藉火炮之利,摧枯拉朽平滅東部四王;而後大玥一統,仗著中原強大的財力、物力、人力,一舉反攻入漠北,讓‘姜齊’從此停留在史書上。
能推算未來的處境容易,想改變卻難比登天。
左清秋不到火炮的製造之法,便永遠沒法在軍備上佔據優勢,那剩下的法子,就只能是聯合盟友,集各方之力,先滅掉盤踞在關中的這隻怪物了。
馬車之內,北齊劍仙燕回林,和北齊九卿之一的隋進山,坐在左清秋附近。
隋進山官拜典客,掌管屬國外之事,此時臉上有幾分疑慮,輕聲道:“東西兩玥,畢竟同出一脈,東玥若是與我朝結盟,便犯了眾怒;即便事成,想要合力平滅西玥,也必定磕磕絆絆,誰都不想先出力。這次使臣過來,我覺得求和的可能
要大些,懇求我朝暫且罷兵,不去征伐青州等地,緩解東玥的壓力。”左清秋搖了搖頭:“許家大肆修建戰船,開
必然渡江橫掃江南,即便我不打青州,東玥也擋不住,宋紹嬰手下的謀士不是瞎子,看得到這些。”隋進山思索了下,輕輕點頭,又道:“使臣今
已經過了寧武關,不
便會抵達歸燕城。馬上就是皇子及冠之禮,國師身為帝師,不可缺席,此時親自過去
接,是不是有點太客氣了?”北齊國師地位崇高,東玥派來的使臣,最多是個有些地位的說客,按照禮法,隋進山去
接已經是最高規格,左清秋親自去,北齊國格都給降了一檔,顯然不合適。
左清秋對此搖了搖頭:“許家麾下不乏謀士,還有嶽麓山那個老不死在背後支招,我朝與東玥聯絡的事兒,即便沒有走漏風聲,他們必然也能猜到,不可能坐視此事促成。東玥使臣,想活著走到歸燕城,不容易。”北齊劍仙燕回林,一直坐在旁邊閉目養神,聽見這話,睜開眼簾:“西玥境內的頂尖宗師,賈公公壽終正寢,死士甲不知所蹤,宋英、老乙、唐蛟暴斃於許不令刀下,花敬亭回了淮南蕭家,連南越的宗師都死的七七八八。如今能上臺面的,只有刀魁司徒嶽燼、嶽九樓、坤雲子三人;坤雲子也就跑得快,嶽九樓不可能離開肅王身邊,司徒嶽燼年事已高,即便過來,最多和我打個平手,還有誰能深入虎對使臣下手?”天下間武人難以計數,但走到世間最頂端的鳳
麟角,除開個別隱於山野修仙的深水王八,其他人以燕回林的境界自然都知道。
隋進山雖然不是江湖中人,但對這些事兒自然也聽說過,此時也出幾分疑惑。
左清秋稍微想了下:“許不令此人,有點莽,我懷疑他會親自過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