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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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離楚楚表情一僵,仔細思索了下,才反應過來‘搗藥’是什麼意思,臉一紅,抬手就在寧清夜腿上掐了下,很想回一句:你不也被許不令搗,也好意思嘲諷我師父?一丘之貉罷了……
不過這話顯然不好說出口,她只能蹙眉道:“你跟誰學的你?”
“跟你師父。”寧清夜從來都是風輕雲淡,和女子聊起別人的私房話,自然不慫。她想了想,又道:“楚楚,你其實不用這麼糾結。我師父說了,你和你師父,都陪著許不令,其實沒什麼的……”??!
鍾離楚楚聽見這話,差點岔氣,不可思議的瞄了寧清夜幾眼,暗道:你師父不知羞給你說這些,你聽不懂也罷,還想把我和我師父拉下水?
對於這番‘盛情邀請’,鍾離楚楚自然是不領情,冷聲道:“寧清夜,你注意言詞,一為師終生為父,我不可能做哪種事。”
“切~隨你,反正急的又不是我。”寧清夜見好言相勸還不被對方領情,自然就不說了,偏頭望去的了別處。
鍾離楚楚也哼了一聲,偏頭望向另一邊,暗道:你就嘚瑟,等你知道你師父也和許不令睡一起,看你急不急……
小門外的客屋內,燒著地爐,爐子上放著鐵壺,正冒著熱氣,旁邊溫好了兩壺酒。
許不令和寇猛坐在小桌旁,夜鶯在跟前幫忙倒酒,閒聊邊軍作戰的小細節。夜鶯自幼在肅王府長大,對軍陣的瞭解比江湖多太多,有時候許不令說錯了,還開口提醒解釋,妥妥的暖心小秘書。
不過寇猛連私塾都沒上完,走江湖只認得常用字,對這些個東西自然是門外漢,和聽天書一樣,不停點頭,不過還是聽得很認真,畢竟這是後升官保命的東西。
很快,桌子在屋裡擺開,幾個人圍桌而坐,品嚐著地道的北地美食。祝滿枝從小在清徐縣長大,都快饞哭了,卻又不得不擺出斯文模樣,細嚼慢嚥裝乖巧姑娘,和姐妹們講解這些佳餚的妙處和來歷。
說笑之間,酒剛喝到一半,巷子裡忽然出現些跑動的聲音。
許不令只道是小孩子追逐打鬧,並未在意。可不就之後,及遠處便傳來了‘咚—咚—咚——’的鼓聲。
許不令和夜鶯同時眉頭一皺,看向了北方,桌子上說話的幾個姑娘也停了下來,略顯疑惑。
寇猛剛從軍不久,聽見聲響還有點好奇:“這是誰家大過年辦喜事,鼓點敲的還奇怪,聽起來像是……像是……”
“戰鼓,有敵襲!”許不令對於戰鼓,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大玥軍伍的戰鼓,鼓點都是共通的,仔細聽了下,便明白是強敵來襲、封城宵的意思。
清徐縣雖然是邊關小鎮,但距離寧武關有百里路,距離太原城也有五十里,自大玥開國後,基本上就沒經歷過戰火,可以說從來沒聽過這鼓點。外面的百姓非但沒慌,還有不少人跑出門來,在寇猛家門口詢問:“寇大人,咋回事?”寇猛聽說是戰鼓,放下酒杯,莫名其妙道:“我就說點耳……這裡閒出的鳥來,哪兒來的敵襲,土匪打過來了不成……”說著站起身走出房間,抬眼看向北邊。
哪想到這一看,寇猛渾身便是一震,急急慌慌的便往出跑,跑幾步又停下,回頭急聲道:“許公子,烽火臺燃了,找不我人得殺頭,我先走了,您……唉~您先吃!得罪了……”吃個啊!
許不令一聽烽火臺燃了,臉驟變,連忙起身,和夜鶯跑出了房門,抬眼看向天空。
平原上的晴空萬里無雲、大懸空,雪原盡頭的山嶺上方,一道道煙柱沖天而起,從看不見邊際的北方綿延至附近的山頭,再往西南方向綿延過去,直至盡頭的長安城。
烽火臺只有在戰事緊急的情況下才會點燃,隨便點的後果,從周幽王‘烽火戲諸侯’的例子便能看出來。而烽火傳訊也有等級,共分六等,敵軍犯邊不滿一千人,只燃一積薪,也就是一堆火、煙;超過千人燃兩堆;千人以上攻城燃三堆。
上次肅王出秦州也只燃兩堆火,眼前的煙柱則是分開的五堆。六堆火是長安危在旦夕,急召各路諸侯勤王才能點的,點五堆火說明敵軍已經破邊入關,連太原都不一定能擋住,向北疆各地緊急求援。
夜鶯瞧著烽火傳來的方向,眼神略顯驚悚:“是三關之一的寧武關,寧武關怎麼會破?守將回家過年了不成?”許不令又沒天眼,自是不知道寧武關怎麼破的,不過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一清二楚:“快撤,寧武關距此百餘里,先鋒軍恐怕已經到了路上,之後圍太原肅清郊野鄉鎮,再不走,我們一個都跑不掉。”夜鶯回想了下輿圖,轉頭道:“太原一破,北齊大軍南下,打到開封府都無險可守,長安城短時間肯定調不過來兵馬,遼西都護府直接成了飛地……”許不令哪有心思聊這些,連忙轉身招手:“快出城,城門關上,馬就出去不了,別耽擱。”寧清夜早就跑了出來,聞言沒有遲疑,去取拴在外面的馬匹。
老婦人見客人急急慌慌,略顯疑惑的從廚房探頭:“許公子,怎麼回事?猛子怎麼也跑了?”許不令聽見這話,連忙又飛身躍上了院牆,衝著已經跑到巷子口的寇猛道:“寇猛,回來,帶著你娘出城。”寇猛腳步一頓,回過頭來,眼中明顯有遲疑:“許公子,不戰而逃一伍連坐,我咋能把弟兄命害了?”許不令幾個大步落在寇猛身邊:“寧武關被破,清徐縣地處南下必經之路,先鋒軍很快就會抵達這裡。西側兵馬大半調去西線防肅王,等援兵抵達,北齊都已經打到襄州了,清徐縣兩百小兵又沒高牆,人家都不用攻城,走都能走進來,擋不住。”寇猛沒打過打仗,聽許不令說這麼嚴重,臉
也是一白,焦急道:“擋不住也得擋,上面沒讓撤,都開始封城了,明顯是要死守,逃了連坐……”許不令自是知道軍中鐵律,但北齊已經入關,邊軍中恐怕還有內應,太原城死守等援兵也罷,清徐縣一個絆腳石,兩百人看著北齊幾十萬大軍壓過來,不跑那不是有病嘛。
許不令思索了下,轉頭看向農家小院:“夜鶯,帶著寇猛他娘迅速出城,在外面等我,我把清徐縣的邊軍帶走,馬上趕過來。”夜鶯沒有絲毫遲疑,抬手把肅王府的金牌丟過來,翻身上馬帶著幾個姑娘遠去。
許不令拿著肅王金牌,和寇猛一起,迅速趕往縣城的駐軍營房。
寇猛大步飛奔間,還是有點遲疑:“許公子,卑職有守城之責,丟下百姓跑了,這怕是……”
“北齊是過來收復失地,你見過家裡被強盜佔了,自己打回去的時候,先把自己家砸爛的?”
“呃……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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晝夜逐漸顛倒,下午四點才起,火燒眉
寫出來的東西不好看,還是質量重要,稍微調整一下,各位早點休息,明天早上看吧,抱歉了~------------第十九章獵人與獵物和寇猛一道,來到城牆下的營房內,入眼一團亂麻,過年輪休的軍卒全跑了回來,正在城牆上燒滾油、搬滾木礌石做戰備。
清徐縣六十年未曾經歷戰火,城防和沒有區別不大,這時候臨陣磨槍準備,就好似牛衝過來才磨殺雞的刀,可以說毫無意義。
清徐縣的劉縣令,方才還在同僚家裡吃酒,連官服都沒穿,提著袍子臉煞白跑到城牆下,不停的詢問:“陳將軍,這是咋了?北邊出啥事兒了?
…
…”此地的軍事主官為司兵參軍陳達,身材矮壯揹著兩把馬刀,此時都出了鞘,聞言惱火回應:“你問我我問誰?!燒五菸肯定是破關了……老子就知道要出事!前些天老子不走,非把老子往清徐縣調,讓群新兵蛋子當斥候,果不其然……他孃的跑快,磨磨蹭蹭等死啊!
…
…”陳達以前在寧武關帶兵,家中世代軍戶,出了名的脾氣大、烈如火,老得罪人,不受上級待見,手底下只有兩百來人,連將都算不上,只算個兵頭子。
清徐縣駐紮的兩百來人,都是陳達手底下的兵,單兵素質不錯,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看到烽火臺的情況便曉得大事不妙,眼前的小破城本沒法守,臉上的情緒都很恐慌。
許不令帶著寇猛跑進營房,還未開口說話,陳達便看了過來,怒目道:“寇猛!你死哪兒去了!?快快快,你功夫好,飛馬去太原傳訊要援軍,去晚了咱們都得死這兒……”寇猛滿頭大汗,遙遙便抬手道:“陳將軍,這位是……”
“我管他娘是誰,再磨蹭軍法處置……”許不令也沒時間自我介紹,走到跟前,抬起手中金牌:“西涼軍大都督有令,爾等即刻隨我出城,前往太原城協防。”陳達正舉著刀火急火燎催促手下小兵,方才還未注意許不令,聽見這話稍微一愣,轉眼看向那面金牌,有點疑惑。
大都督為全國最高軍事統帥,常說的大都督是遼西都護府大都督王承海,主管東路軍,也就是呂梁山到幽州這一片;西路軍的統帥是郭顯忠,負責呂梁山到陳倉這一段;再往外直至玉門關,就是西涼軍負責的地方;西涼軍的主帥肯定是肅王,但‘肅王’是爵位而非官職,嚴格來講,許悠確實是官拜大都督,沒人這麼叫罷了,陳達沒有印象,也理所當然。
清徐縣的劉知縣是文官,對這些玩意兒要清楚的多,瞧見肅王的金牌,連忙抬手一禮:“下官拜見大人,敢問大人是?”
“肅王世子許不令,別廢話,快集合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