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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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本就不會作詩,詩是抄的,他怕個什麼:“太后言重了,我若是會作詩,任憑太后發落。”太后雙眸中出幾分失望,只得作罷,讓宮女把兩壇陳釀拿了過來,送給了許不令。
許不令婉拒了幾次,可太后話出了口自然不會收回去,推來推去最終還是收下了。
接下來就是吃飯,不過席間並沒有再說什麼特別的,太后問,許不令答,刻意避開了朝堂與藩王之間的事兒,說的都是尋常的家長裡短。
許不令還是第一次和太后正面接觸,除了賞心悅目之外沒什麼覺,也就呆了半個時辰,酒足飯飽後便起身告辭,抱著兩壇酒出了宮城……
------------第六十二章前狼後虎,惡蛟抬頭祝滿枝騎著大馬前往長安城東郊的驛站,因為出門的晚,半道上天便黑離了,折返之時城門肯定關閉,沒有要事也不能讓御林軍把城門打開,晚上大概率是要在驛站過夜。
盜御馬是舊案,去年夏天的時候,青州的齊王曾在漠北搜尋了一批踏雪馬送入京城給天子賀壽。共有三十匹,其中便有一匹萬里挑一的追風馬,和許不令同款。
大玥的武人遍地皆是,駿馬寶劍美酒美人,基本上沒人不喜歡。追風不敢去奢望,能得到一匹踏雪馬便已經終身無憾,連魁首街的豪門大戶,每家都最多有一兩匹,當門面供著,一般都是家主出門陪天子出遊才騎。
齊王進貢的是三十匹好馬,朝中不少武將都眼巴巴等著聖上賞賜,而不少膽大包天的江湖遊俠兒,自然也是眼紅,馬隊走到城外驛站歇了一晚,就被順走了兩匹。
萬里挑一的馬王追風自然沒人敢偷,偷了也不敢騎出去,太顯眼容易被認出來,丟的是兩匹踏雪。事兒不算大,卻讓不少喜歡駿馬的朝臣頗為疼,直接就少了兩個賞賜的名額。
朝臣不高興,負責監察江湖匪寇的緝偵司自然就得背鍋,可這事兒也查不成。踏雪馬不能行千里也能跑個五六百,一晚上早出長安轄境了,怎麼追?
因此這件案子就成了懸案,竊賊不來自首基本上沒得破,一直扔在緝偵司,誰接誰頭疼。
祝滿枝剛入天字營資歷不高又沒隊友,接不到什麼大案要案,為了混進案牘庫隨手接了個這個案子,現在事辦完了案子沒完,還得硬著頭皮去查。
踏踏踏——三匹快馬踏過尚未融化的雪原,雪停的緣故,一輪彎月懸掛在天空,星海閃爍,背後的雄城長安已經看不見,四方郊野都寂寂無聲。
祝滿枝把脖子上的面巾拉起來遮擋寒風,只出一雙水靈的大眼睛,
刀在側,勁風吹得衣袍獵獵作響。
“真是個苦差事,我都說不該接這案子,一晃快兩年,丟的兩匹馬估計崽兒都生了,到哪兒去找……”
“王大壯,咱們是給滿枝幫忙,羅裡吧嗦個什麼?滿枝兒運氣旺,說不定就把案子給破了,到時候滿枝升官當了統領,咱們兄弟倆說不定也能進天字營,掛了一輩子木牌,你就不嫌丟人?”
“嘿——你還有志氣……”後方的兩匹馬上一直說說笑笑,都是狼衛的老油子,出來和散心沒區別,都沒想著辦事。
驛站二十里一個,馬蹄疾馳,漸漸看到了極遠處的一點燈火,三人也進入了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段。
祝滿枝被顛簸的有些疲憊,手都快凍僵了,便俯身準備加速趕到驛站歇歇。
便在此時,後方忽然傳來了馬蹄聲,‘踏踏踏——’,以極快的速度近。
再墊底的狼衛也是狼衛,都是從尋常捕快中殺出來的,劉猴兒資歷最老,當即停下了話語,抬起手中馬鞭:“當心,來者不善。”尋常馬匹全力狂奔的話,距離太遠傷馬,除非突襲或者逃難,不然沒人會不要命的驅馬。三人周圍連個鳥都沒有,後面的人衝著誰來的不言自明。
祝滿枝回過神來,手按刀回頭看去,卻見一匹大馬飛馳而來,帶起雪沫紛飛,上面一人手持丈二長槍,在月
下閃過一抹寒光。
王大壯從馬側取下單手盾,右手持刀臉微沉:“衝我們來的,打還是逃?”至於為什麼有人衝著他們而來,這時候
本沒時間去想,半里的距離太短,全力狂奔很快便能追上。
劉猴兒本就是三人小隊的頭頭,此時沒有半點猶豫,從馬側取下鉤鐮槍,便緊夾馬腹朝著驛站方向疾馳:“以一敵三,肯定有備而來,莫要橫生是非。”祝滿枝不敢大意,馬鞭猛了下,便帶頭狂奔準備甩開後方的江湖客。
只是三人在官道上沒跑出多遠,前方黑的路面上便又出現了一道身影,騎馬橫在官道中間,同樣頭戴斗笠,肩膀上扛著一把大刀,在夜
中紋絲不動。
“籲~”三人同時勒住馬匹,在官道上急急停下,前後看去,都是心中一沉……
————夜風簌簌,皎潔的月光灑在千街百坊之間,廊亭酒肆笙歌繁盛,央央一副盛世之景。
許不令小心翼翼抱著兩罈老酒走出長樂宮,雖然受之有愧,但心裡面還是美滋滋的,正尋思著要不要找個機會讓蕭庭寫首詩送給太后作補償,便聽到一陣呼喚聲:“小王爺,小王爺!”抬眼看去,老蕭杵著柺杖走向皇城,遙遙的便抬手。
許不令略顯疑惑,快步來到宮門外,蹙眉詢問:“怎麼?出事兒了?”老蕭軟塌塌的家丁小帽歪歪斜斜,嘆了口氣:“估計是的,小王爺不是讓老七老八盯著那兩姑娘嘛,下午我去大業坊轉悠,發現老七不見了,茶攤旁留了記號,說是有兩個人盯上了祝滿枝。我去查了下,祝滿枝今天去查盜御馬的案子,恐怕出城去了東郊驛站。不清楚來人底細,我不好擅自動手,小王爺你看……”許不令雙眸微凝,暗道不妙。
肅王后來給他送的八名死士,都是暗樁出身機警過人,身手卻算不上頂尖,因為在長安城中有人硬殺他,來八個宗師都不一定保得住,渭河遇伏便是例子。
“對方敢動狼衛,必然有備而來,老七一個人肯定打不過。”許不令說完話,把酒罈遞給了老蕭,吹了聲口哨。
“嘶~”烈馬驕嘶,馬蹄如雷,皇城側面的馬舍內,追風馬直接就從馬欄後面跳了出來,狂奔到了宮門外,路上驚的守衛皇城的御林軍連連後退,。
許不令一個大步躍上馬匹,老蕭急聲道:“小王爺,不知對方底細,貿然去救當心打草驚蛇……”許不令猛架馬腹便衝了出去:“我許不令行事何須瞻前顧後。敢動老子的人,打草驚蛇又如何,龍王探頭也殺給它看。”老蕭話語戛然而至,想了想,搖頭一嘆:“倒也是……二十萬西涼鐵騎站在背後,有什麼人不能殺的……”------------第六十三章三人成陣“殺——”
“大膽賊子……”
“駕——”長空如黑幕,朦朧月光灑在無盡雪原之上,五匹烈馬在積雪覆蓋的莊稼地中疾馳,馬蹄翻騰間雪沫橫飛,刀槍的鋒芒時隱時現。
祝滿枝從後拔出了雁翎刀,生死關頭雙眸顯出了少有的銳利。莊稼地不比官道,雖然土地平整,但雪面之下隱藏了極多的水渠、雜物,一腳踩空便是人仰馬翻的下場,只能憑藉雪面上微不可見的痕跡分辨路線。
三名狼衛的左右兩側,吳彪和解環包抄近,頭上的斗笠已經被勁風吹落,
出了兩張滿是兇悍的臉頰。
作為行走江湖的好手,下馬匹如同手中兵刃一樣,關鍵時刻能救命,多是花大價錢
心挑選,自然比狼衛標配的馬匹要好一些。
在城郊的雪原上不過追出半里的距離,手持長槍的吳彪便一馬當先衝到了跟前,手中丈二鋼槍帶著呼嘯聲,直接砸向了王大壯的馬腿。
王大壯身材高大,體重自然也大一些,這種逃命的情況下明顯限制了馬力,落在了最後。
此時眼見逃不掉,傷了馬更是翅難飛,王大壯鬆開了韁繩,手持刀盾便是一個馬裡藏身,用盾牌擋住了鐵槍,右手一刀捅向吳彪的馬腹。
擋——金鐵擊的脆響。
江湖上敢玩槍的,馬上功夫必然不差,而狼衛多是捕快出身而非騎兵,持刀馬戰本就不是強項。
這一鐵槍勢大力沉,砸在圓盾之上,竟是將王大壯連同下馬匹砸出一個趔趄。
吳彪一槍出手便拉開了馬匹,兵器長短的差距,王大壯的雁翎刀本就夠不著。
“嘶~~”馬匹長嘶,疾馳中重心不穩猛地晃盪了幾下,掛在馬策的王大壯遭受巨力衝撞,一個不穩便摔下了馬匹,在雪地上滾出幾丈的距離。
“王大壯!”祝滿枝和劉猴兒回頭瞧見此景臉驟變,二話不說掉轉馬首,衝到了王大壯跟前。
軍旅中五人為‘伍’,狼衛的三人小隊是從‘小三才陣’簡化而來,三人成陣,雁翎刀、鉤鐮槍、刀盾彼此配合,除開天字營個別頂尖高手,其餘人等皆用此陣應敵。
王大壯摔得不輕,好在身體硬朗又是雪面,翻身而起吐了口唾沫便把圓盾護在了身前。
鉤鐮槍在槍身前加了橫鐮,專割馬腿,此時劉猴兒雙手持鉤鐮槍,自圓盾底下探出。祝滿枝持雁翎刀藏在兩人身後伺機而動。
陣勢擺開,除非瞬殺前面兩人,不然必傷馬腿,一旦被拉下馬就是亂刀分屍的下場。
吳彪單人一槍並沒有直接衝陣,都是江湖客,地上功夫才是大頭,直接翻身下馬,與手持單刀的解環一前一後衝了上去。
“殺!”劉猴兒一聲大呵,三人同時行動,先行撲殺衝在前方的吳彪。
吳彪雖然沒有許不令那般一膝蓋擊碎圓盾的非人蠻力,但正直壯年體格絕對不差,手中鐵槍重四十餘僅,靠近後掄圓了便掃向王大莊的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