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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嘣——夜中,忽然響起強弓拉滿似的輕響。

祝六抬起長劍刺向宋英,劍至半途,動作卻猛然一頓,好似被什麼東西強行拽住。

抬眼看去,卻見鐵劍之上,不知何時被三金絲纏繞住,在出劍的力道下,金絲拉的筆直,壓彎了筆直劍鋒。

站在原地的賈公公,屈指輕彈手中金絲,夜中便爆出三聲琴絃響動,金絲化為利刃,彈在了祝六持劍的胳膊上,留下三道血口。

出劍動作被打斷,宋英的刀鋒可不會幹等著,毫不遲疑劈向了祝六口。

長劍被限制,祝六唯有棄劍,雙掌夾住刀鋒,腳尖踢向宋英手腕,試圖奪下兵刃。

只是賈公公手掌微翻,被金絲拉回來的長劍在空中飛旋起來,直接削向了祝六的脖子。

雙拳難敵四手,面對一身鬼魅手段的賈公公和宋英聯手,祝六明顯應接不暇,兩權相害取其輕,只能拼著中宋英一刀,再次抬手握住了飛旋的劍柄。

颯——便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小廣場上忽然發出一聲爆響,一杆龍紋長槊劃破長空,從夜而來,猶如弩弩箭,直刺祝六身側的宋英。

事出突然,措不及防,駭人威勢之下,宋英臉驟變,當即抬刀劈開了來的長槊。

長槊力道之大,竟釘入演武臺石板近兩尺才停住,槊杆仍在嗡嗡蟬鳴,若是在身上,恐怕能個對穿。

宋英暴怒:“何方宵小!”祝六握住劍柄,乘勢閃身躍上了演武臺,用力猛拉試圖拽斷劍刃上的金絲。

而賈公公,左手捏著三金絲,目光望向了長槊的來源。

圍觀的諸多江湖人,早就被三人神乎其神的身手震住了,正為祝六捏了把汗之際,瞧見有人敢出手幫忙,都是滿眼震驚和慶幸,急急看向長槊出的方向,想瞧瞧是哪位不要命的大俠。

滿天飛雪中,高牆側方的望樓上,不知何時多了白衣如雪的俊美公子。

白衣公子揹負一刀一劍,正從三丈高樓上躍下,人為至,洪亮聲音先傳到了眾人耳中:“唐蛟!你還我師父孃親命來!”話語帶著滔天怒意,落地之後,身若狂雷,不由分說便殺向了站在側面旁觀的唐蛟……

------------第二十八章詭辯長夜未盡,黎明未起。

許不令和滿枝共乘一馬,在官道上疾馳,凌晨時分趕到了承德縣附近的唐家莊。

回到幼年長大的小鎮,寧玉合溫柔的臉頰上顯出了幾分傷,應該是想起了幼年和孃親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清泉雙眸中痛恨越來越深,走到長街入口之時,甚至有幾分猶豫。

但唐家上下百餘口人,幼年之時互相照拂的偏房兄弟姐妹不在少數,寧玉合再恨唐蛟,也不可能坐視祝六把這些無辜之人全殺了,遲疑稍許,還是跟著許不令進了莊子,橫穿長街,來到了唐家的大門外。

許不令剛剛在樓頂落腳,祝滿枝便動起來,指至演武臺上的一道身影:“我爹!在那兒在那兒兒……”寧玉合也是滿眼緊張,天漆黑,僅憑裡面的燈籠火把,本看不清戰況,正踮起腳尖查看的時候,一身轟然巨響突然傳出,演武臺後的盤龍壁直接炸開了個豁口。

小鎮上所有的酒樓、茶肆都開著門,裡面卻空無一人,連夥計都不見了。唐家的高牆下面人頭攢動,不少人用繩索、梯子爬上了高牆,查看著裡面的情況,喊殺聲也從莊子裡傳來。

知道祝六已經動手,許不令沒有光明正大過去,帶著滿枝躍上了長街側面的房舍,在一棟高樓頂端停下,打量著高牆後的情況。

高牆之中刀光劍影一團亂麻,不少人躺在了血泊之中,卻無人關心,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演武臺上。

許不令臉微驚,雖然沒和賈公公過手,但能在宮裡護衛天子一甲子的人物,絕非得虛名,和緝偵司宋英聯手,祝六絕對吃虧。

果不其然,在賈公公現身後,高牆後搏殺的打鷹樓眾人便四散而走,狼衛和唐家子弟前去追趕,祝六留在了原地。

祝滿枝在長安見過賈公公,瞧見老爹杵在演武臺上不走,頓時焦急起來:轟——如此駭人聲勢,把許不令都驚了一下,還沒來得及嘆劍聖之威,便瞧見了站在演武臺上的賈公公。

“賈公公怎麼在這裡?”只是寧玉合還是清醒的,拉住許不令,急聲道:“你是肅王世子,怎麼能去幫反賊祝六對付賈公公,若是被皇帝知道,你就完了。”這話顯然很有道理,許不令是藩王世子,對朝廷忠心耿耿。賈公公和宋英現在是在緝拿反賊,許不令要是跑出去幫祝六解圍,準被扣上串通反賊意圖謀逆的帽子,跳進黃河都別想洗清。

“遭了遭了,我爹怎麼不跑啊,打不過賈公公的……”

“宋英和賈公公合圍一人,不好逃跑。”畢竟是岳父,許不令猶豫了下,想下去幫忙。

賈公公和宋英聯手,一柔一剛相輔相成,世上能擋住的幾乎沒有。祝六雖然武藝過人,但還是轉瞬就落入了下風,持劍的胳膊受到重創。

許不令見勢不妙,知道此戰祝六凶多吉少,也顧不得太多,手持長槊向了宋英,同時飛身而起,躍上了高牆望樓,又從望樓躍下。

堂堂藩王世子,肯定不能和反賊混為一談,但不代表藩王世子,不能為師父報血仇。

許不令知道這個道理,過來也只是陪著寧玉合旁觀,免得祝六把認識的親友也一塊兒殺了。他猜到唐家會請高手坐鎮,但沒想到來的會是賈公公,如今形勢反轉,不是祝六滅門,而是祝六快代在這裡了。

懷裡便抱著滿枝,許不令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滿枝看著親爹死在面前。

便是這一瞬間的猶豫,下方已經打了起來。

正在緊張關注局勢的唐蛟被驚的一縮脖子,還以為厲寒生殺來了,連忙持劍轉過頭,哪想到就瞧見西北二十萬鐵騎的少主,殺氣騰騰的衝了過來。

這他娘來的還不如是厲寒生!

唐蛟可知道分寸,對藩王世子動刀,那就是把脖子往刀口下送,都不用人家親自動手,名正言順的都能把他腦袋摘了。

許不令轉瞬捋清楚了思緒,帶著滔天怒火,直接衝向了站在演武臺附近發呆的唐蛟:“唐蛟!你還我師父孃親命來!”話有點拗口,不過中氣十足,把高牆上圍觀的江湖客都給震了下。

“唐蛟,你這狗賊,敢殺我師父的孃親,我既然來了幽州,不取你狗命,還有何顏面回去面對師父,拿命來!”許不令手中拔出了間寶劍‘照膽’,雙腳重踏地面,粉碎地面磚石,眨眼衝到了唐蛟近前。

藉口雖然是假的,但武魁的實力卻是真的。

唐蛟連忙收起佩劍,急急往後退去:“小王爺!你……你怎麼在這裡……”許不令一臉暴怒神,也不去管演武臺附近的賈公公和祝六,怒視唐蛟冷聲道:高牆上圍觀的江湖客,被許不令近乎誇張的彈起步震的無以復加,都在茫然這個年輕俊後生是誰。

宋英也是略顯茫然,不知道許不令怎麼忽然跑來了唐家,還給祝六解圍,這是要光明正大造反不成?

不過不管原因如何,唐蛟都是朝廷對外的門面,沒對朝廷不忠的情況下,肯定不能眼看著被砍死。

許不令說殺唐蛟不用近身可能有點誇張,但要滅武魁之恥唐蛟,真不需要花什麼力氣,近身就是死,連還手的機會估計都沒有。

唐蛟早在‘望江臺斬龍’的時候,就見過許不令非人般的殘暴身手,面對如今已經是十武魁之一的許不令,哪裡有半點戰意,也不敢還手,駭的臉煞白,急急往回退去。

忽然發生的變數,驚住了所有人。

“賈公公?你怎麼在這兒?”說著又望向演武臺下的宋英:“宋大人怎麼也在,狼衛在辦事兒不成?”???

賈公公見狀,鬆開了手中金絲,身若鬼魅從演武臺下閃過,來到了唐蛟面前,抬起雙指夾住了許不令的劍鋒,右手虛扶,輕飄飄的把許不令送回了原位,然後躬身一禮:“世子殿下息怒,咱家與宋大人正在緝拿逆賊,為世子清譽著想,還望不要手此事。”許不令似是才認出賈公公,長劍斜指地面,眼中帶著幾分意外:許不令做出莫名其妙的模樣,把目光移到持劍而立的祝六的身上,微微挑眉:“方才亂七八糟的,隨便扔了一槍壯聲勢,沒注意是宋大人……還真是劍聖祝六,上次在曹家見過一次,久違了。”祝六佩劍被金絲纏住,目光放在賈公公身上,沒有搭理女婿。

差點被一槍死的宋英,表情略顯陰沉,冷聲道:“下官與賈公公圍捕反賊祝六,世子為何幫這逆賊解圍?若沒有一個合理解釋……”

“有嗎?”宋英忍下火氣,抬手行了一禮:“緝偵司行事,世子殿下無權過問,若是不出手相助,還請速速離去,若是放走了劍聖祝六,明天這事兒就能傳到天子御書房……”

“我過問什麼?”宋英眉頭緊蹙,覺得許不令在睜眼說瞎話,方才肯定是故意他的。

不過祝六是打鷹樓的人,不可能和西北肅王扯上關係,許不令的身份地位,也沒必要和打鷹樓扯上關係。

宋英思索了下,也只能當做許不令對天子設局的事兒懷恨在心,故意給他這朝廷鷹犬使絆子。

站在幾人之間的賈公公,眉頭輕蹙,遲疑了下,含笑一禮,然後走向了演武臺。

“唐蛟,拿命來!”便在此時,許不令悍然爆發,再次衝向了唐蛟。

許不令輕輕蹙眉,掃了宋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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