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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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拿起臺上的美玉鐲子打量幾眼,順手就戴在了夜鶯手腕上:“吳王還有這愛好?倒是頭一次聽聞,可惜玉器許給了心儀姑娘,若吳王真喜歡,給吳王觀賞一番也是可以的。”這話顯然就有點不合適,女人難不成還比藩王之間的友誼重要?讓吳王聽見了必然心裡起疙瘩。
王瑞陽見許不令真敢說這話,眼睛稍微轉了下,倒也不多說,只是輕笑道:“世子當真風倜儻,吳王愛玉成痴,若是真瞧順眼了,恐怕會心心念念好些
子……”這句話點出了吳王的對美玉有多喜愛,王瑞話也只能說到這份兒,送不送都得看許不令。
許不令輕笑了下,沒有再接話,讓夜鶯付了銀子買下手鐲後,隨意客套了幾句,便出了玉器齋。
王瑞陽將二人送出玉器齋,目送許不令遠去後,才對旁邊的幕僚詢問:“聽許不令的口氣,是不想送,只能給吳王觀摩,口氣很硬,不怕吳王心生不滿。這可如何是好?”幕僚也是眉頭緊蹙,有些發愁,許不令真不願意給,吳王總不能硬搶,王家也不可能跑去搶藩王世子。稍微思索了下,回應道:“話已經說到這份兒上,先給吳王送一封書信闡述情況,若是不計代價也要拿到玉器,就得讓吳王派其他人去辦了。”王瑞陽輕輕點頭,知道這事兒超出自己能力範圍,也不再糾結,回身走到了二樓,開始書寫信件……
--------“兩體相親成合抱,雙槍並立刺中門,鴛鴦被裡戲鴛鴦,後庭院中後庭……”
“好詩好詩……”
“蕭大公子果然才氣過人……”蕭家書社二樓的雅廳內,十餘個金陵小有名氣的才子聚在一起,滿眼崇敬,蕭庭則身著一襲許不令同款書生袍,在窗畔奮筆疾書寫下嘔心瀝血想出來的大作。
許不令緩步走過廊道,聽見這首意味深長的‘詩’,微微點頭,覺得蕭庭最近是有些長進,都會自己寫詩了。
夜鶯摸著手腕上的翡翠鐲子,聽見裡面的聲音,小聲嘀咕:“公子,這是兩個對聯湊一起吧,而且還不工整……這也罷,‘雙槍並立刺中門’是什麼意思?”許不令嘴角輕勾,隨意解釋:“拼刺刀,說了你也不懂。”小夜鶯有些不樂意,稍微猶豫了下,輕哼了一聲:“不就是龍陽之好嘛……我在書上看過……”
“……”許不令無話可說,抬手就在她腦門上輕彈了下。
書社是蕭家的產業,就開在金陵詩社的旁邊,嚴格來說算是非盈利產業,更像是個圖書館,放著很多少見的孤本善本,供金陵的學子借閱。這也算是門閥大族積累名望的一種手段。
書社很大,三樓有幾間廂房,給蕭家到金陵來辦事的族人居住,蕭綺的辦公室在裡側,正對著秦淮河。
許不令來到了書社三樓的書房外,抬眼瞧去,蕭綺少見的沒用坐在書桌後處理事務,而是握著拳頭,站在窗口看向下方的二層,紋絲不動。
依舊是黑長裙,不過天氣愈來愈冷,肩膀上搭著披肩,長髮及
披在背上,葫蘆般的身段兒和湘兒如出一轍,散發著女人骨子裡的魅力。
和蕭綺接觸一段時間,許不令已經能準確分辨誰是姐姐,此時雖然只能看到背影,依舊能覺到蕭綺身上那股寒意
人的氣勢,如果算的沒錯,蕭大公子回家後應該個把月別想出門了……
------------第三十四章詩作對秦淮河畔遊人如織,歌姬清喉婉轉唱著幽坊小調,才子舉杯站在船頭擊缶而歌,目之所及,皆是盛世之下的士子風
。
蕭綺收緊黑披肩,站在三層高樓臨街的窗前,微冷的寒風吹起鬢角的青絲,雙眸少見的有些出神。
昨天抵達金陵時,在南山港遇見了楊家的地頭蛇。她一直厭惡金陵楊家這種趨炎附勢大發橫財的小勢力,只是礙於吳王的情面,一直未曾搭理。
這次帶著許不令過來,她覺得許不令的身份合適,便讓許不令去敲打一下楊家,結果許不令二話不說直接殺人,把她給驚到了。
事後也想通了其中原委,覺得這種解決方式最簡單,楊家也很老實的認了慫,連抱怨的話都沒說半句。
可不知為什麼,蕭綺心裡面總是有點不自在。並非覺得殺人不對,她身為蕭家家主,做得決策足以影響兩國紛爭,牽扯百萬人生死,對於殺人的場面,心裡本就不會起波瀾。
之所以心裡不自在,是因為殺人的是許不令。
上次在登龍臺,她見過許不令殺人的場面,斷肢橫飛比昨天還血腥,但那是困獸之鬥不得不拼命。
其他時候,她眼裡的許不令,都是翩翩有禮的模樣,特別是那次在宮裡,許不令溫柔的眼神和能讓人骨頭髮酥的話語,至今還記憶猶新。
蕭綺雖然不太想承認,但她心裡確實更喜歡溫柔點的許不令,既然已經生米煮成飯,也準備嫁去肅州,她自然不希望未來的丈夫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那樣相處起來很累的……
思索之間,樓下傳來的蕭大公子的《拼刺刀》。
蕭綺回過神來,眸子裡顯出幾分寒意,本就難以表述的小情緒,似乎找到宣洩口,全集中在了樓下放形骸的騷包侄子身上。
許不令哪怕比較冷血,也比蕭庭這模樣強,別的不說,至少掌權者的氣勢足夠了。而且詩詞寫的是真好,長的也禍國殃民……
二哥和二嫂也是一表人才,才智更不用說,怎麼就生出蕭庭這麼個憨貨……
還後庭院裡……
蕭綺想到這裡,眼神愈發冷了些,她自幼博覽群書,什麼亂七八糟的都看過,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在文人圈子裡,養**可是風雅趣事,蕭庭這蠢蛋不會附庸風雅跑去碰這個吧……
許不令會不會……
咚咚——“蕭大小姐?”正胡思亂想之際,背後傳來了敲門聲。
蕭綺眼神微凝,收起了莫名其妙跑偏的心思,恢復了往波瀾不驚的神
,轉過身來福了一禮:“許世子。”然後步履盈盈走到書桌後坐下,輕聲道;“你去把蕭庭叫上來,我有話對他說。”話語輕柔,也不算命令的口吻。讓許不令幫忙叫人,是因為蕭綺如果讓丫鬟去,那些個書生肯定知道是她發火了,心裡會笑話蕭庭。她雖然是蕭家的家主,但終究是女子,按照禮法,嫡女的家族地位沒有嫡子高,不能在外人面前讓蕭庭失了顏面。
許不令自然明白蕭綺為什麼叫蕭庭,帶著三分笑意走進書房,在蕭綺對面坐下:“男人之間開開玩笑罷了,沒必要干涉。”蕭綺知道不能干涉男人私,但蕭庭聊的東西實在難以入耳。見許不令一副不介意的模樣,蹙眉反駁道:“在人前當溫文儒雅,保持該有的氣度,若這只是開玩笑,我怎麼沒見你開過這種玩笑?”許不令輕輕笑了下,張口就來:“溫潤鵝腸小徑,婉轉九曲迴廊,嬌花弱柳急雨,
夜苦短情長……”!!!
蕭綺瞪大眸子,不可思議的看著許不令,沒想到他還真能寫這種上不得檯面的玩意兒。
聽起來怎麼像是形容她被玷汙的那一晚……
當著面調戲我?
蕭綺回過味兒來,本就微冷的臉頰多出了幾分惱怒,拿起書桌上的黃梨木鎮紙朝許不令砸了過去:“胚,你給我出去。”許不令就知道會被打,輕描淡寫接住黃梨木鎮紙,放在了桌面上:“男人都這樣,滿口仁義道德、談女
變的叫偽君子,連當今聖上都和我父王喝過花酒,真沒必要放在心上。”蕭綺和母貓似得的瞪著許不令,眼神飽含威脅,只是檀口微啟,
出兩顆和湘兒一模一樣的小虎牙,看起來不但非但不兇,還有點可愛的意味。
許不令被盯了片刻,有些受不了,抬手道:“罷了,我穩重一些,咱們說正事兒。”蕭綺呼幾次,平復略起波瀾的情緒,靠在了太師椅上,翹著二郎腿看向許不令:“說吧。”許不令思索了下,輕聲道:“我在江南沒有眼線,你幫我找個人,叫鍾離楚楚,當代八魁之一,你應該見過畫像。穿紅
衣裙,時常帶著面紗騎白駱駝,前些天在淮南出現過,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當代八魁……”蕭綺微微眯眼,仔細打量許不令幾眼後:“你找她做什麼?”許不令知道吳王對他手上的玉器勢在必得,這次給吳王賀壽,也是按照芙寶外公的叮囑,把玉器給吳王看看,讓吳王可以繼續進行自己的計劃。
可目前只有兩枚玉器在自己手上,那塊冰花芙蓉佩順手送給了楚楚。
許不令遇見鍾離楚楚,本來想擒故縱晾楚楚姑娘幾天,等她憋不住了跑過來倒貼。
結果不知怎麼的,鍾離楚楚忽然就轉了子,跑的無影無蹤。
許不令讓隨行的王府護衛暗中尋找過,沒有下落,也只能來求助了基本盤在江南的蕭大小姐了。
不過這些事兒說給未過門的媳婦聽,哪怕蕭綺再豁達也不可能沒有半點意見。許不令只得解釋道;“江湖上認識的朋友,鎖龍蠱的解法也是她提供的,此去杭州可能不太安穩,為防有失,把她找回來比較好。”蕭綺微微點頭,也沒有再多問,點了點頭:“知道了。”許不令說完了正事兒,打量蕭綺幾眼:“蕭大小姐好像不忙,要不要我陪你出去走走?”
“……”面對許不令的邀約,蕭綺遲疑了下,向來公事公辦的她,沒有和男子約會的經驗,出去了肯定是跟在許不令後面不知道說什麼,說不定還會被許不令牽著走,吃幹抹淨都有可能……
蕭綺不喜歡呆在自己沒法掌控局勢的地方,但也不想拒絕,便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