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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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祿也覺得昨晚上蕭庭的出現有些奇怪:“蕭公子在京城,一向是啥事都幹,就是不幹正事兒,昨晚上太雷厲風行,若不是蕭相在背後指點……那會是誰?”公孫明揹著手來回渡步:“你說昨晚上,有一個蕭家門客,還有個狼衛的女捕快?”
“沒錯,那女捕快上次在大業坊恰巧撞上許世子,破獲了私鹽的案子……嘶——”公孫明想到了什麼,滿眼的錯愕:“昨天那個刀客,莫非是許世子?這太牽強了些,許世子比蕭公子還不幹正事兒,上次為民除害還是爹您硬給他的名聲。再說許世子中了毒,不能大動手腳,收拾個李家完全沒必要用這麼大代價……”公孫明搖了搖頭:“蠢貨,在京城當官,得長腦子。”公孫祿略顯不解,湊近了幾分。
公孫明仔細思考片刻,便開始認真推演起來:“咱們先假設,昨晚的是許世子。許家和蕭家,本不在乎一個李家。昨晚蕭庭和許不令合謀,不借助家裡跑去端了白馬莊,目的是什麼?”
“是什麼?”
“名聲。”公孫明搖了搖頭:“世家門閥子弟最看重的就是名聲,許不令和蕭庭皆是京城的紈絝子弟,年幼也罷,如今馬上及冠之齡,若是再頂著‘紈絝子弟’的名聲,後如何執政入仕?相爺肯定是要找機會讓他們洗白的。”公孫祿摸了摸下巴,若有似悟:“有些道理……若真是如此,為什麼昨晚許世子不現身?”
“唉!”公孫明滿臉恨鐵不成鋼:“物盡其用,今天滿朝都在讚歎蕭公子剛正不阿,這是蕭公子的名聲。
等過些子,再找機會把許世子拉出來,除開為民除害的名聲,還能多一個‘心有城府、不重虛名’的大名聲,一舉兩得。若是許世子昨晚就跳出來,便沒蕭公子的事兒了。”公孫祿恍然大悟,點了點頭:“……如果昨晚那名刀客,不是許世子?”
“娃兒,你還是太年輕。”公孫明摸著鬍鬚輕笑了下:“若真的只是蕭家的門客,昨天沒面,那以後也不會
面,更不可能和許世子去爭那點名聲。
只要風聲傳出去,這事兒不是許世子乾的,也得是許世子乾的。”
“要是許世子不承認?”
“這等好事,許世子肯定不承認,越是不承認,越是‘不重虛名’。蕭家和肅王有些淵源,能坐享其成自然也會默認。”公孫明仔細琢磨後,驚為天人:“爹爹果然心思縝密……那我們該怎麼辦?”
“讓消息先飛一會兒。”公孫明揹著手仰望天空,長聲一嘆:“等時機差不多的時候,咱們搶先把這消息一放!許世子和蕭相瞧見為父如此會辦事,即便嘴上不說,心裡也會記得為父的好,這就叫為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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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小女子無以為報……
接下來幾天,許不令都呆在王府,養傷的同時,等待白馬莊血案的風聲過去。
據傳來的消息,白馬莊的大案了結,有罰自然有賞,當今天子親口誇讚了蕭庭幾句,而在白馬莊立功的狼衛祝滿枝,則被緝偵司嘉獎晉升為天字營狼衛吊車尾。
忙活半個月,最初的目的算是達到了,接下來就是讓祝滿枝藉著查案的由頭進入案牘庫,從守衛森嚴的緝偵司老巢找到鎖龍蠱的線索。
臘月初八,天氣放晴,長安城千街百坊間的積雪尚未融化,從窗口看出去略微有些刺眼。
許不令走到窗口伸了個懶,便瞧見老蕭杵著柺杖走過遊廊,遙遙便呵呵笑道:“小王爺,今兒個太陽不錯,該出來透透氣了。”許不令輕笑了下,從書房取來長劍掛在
間,帶著老蕭往外行走:“中一拳躺了三天,這鎖龍蠱再不解,以後便沒法辦事了。”老蕭杵著柺杖跟著:“男人可不能說自己不行……”許不令臉
一黑。
“嘿嘿……”老蕭口花花一句後,便說起了正事兒:“案牘庫存放著開國兩百年以來的各種卷宗。緝偵司中除開張翔,暗地裡還有兩名首領,一個行走天下震懾江湖,一個藏在暗中監察王侯,張翔則長年坐鎮案牘庫,只要張翔在,沒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亂翻卷宗。”
“得找個機會把張翔引出來。”
“張翔成名近二十載,長安城中能勝過他的不過一手之數,小王爺勿要掉以輕心才是。”許不令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前往大業坊……
----冬暖陽灑在青牆白雪之上,孫家鋪子的客人比往
多了些,孫掌櫃只說是銀子找回來了,青石巷子恢復如初,三才無人再提。
踏踏——馬蹄鐵踩在青石路面上,許不令來到酒鋪門口:“來一壺酒。”
“好嘞……喲~公子來了,幾天沒見,氣好了不少,老頭我可是擔心了好幾天……”孫掌櫃接過硃紅
的酒葫蘆,
練的用酒勺裝酒。
許不令牽著韁繩站在鋪子護欄外安靜等待。
清亮的酒落入葫蘆,發出嘩啦聲響,一壺酒尚未裝滿,巷子裡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公子!”嬌喉輕靈,聲音如三月暖陽,將不化冰雪藏在了十里
風之下。
酒鋪中的幾個酒客,聞聲都是停下了話語,側目看了一眼,微微一呆,男人的本讓他們坐直了幾分。
許不令偏過頭,卻見寧清夜站在了鋪子不遠處,含笑望著他。
寧清夜換掉了前兩次見面所穿的江湖裝束,一襲勝雪白裙,黑髮如墨披在背上,氣質清淨淡雅,臉上不施粉黛,如同身在荷塘之間的白蓮。
身材纖長的緣故,青鋒長劍沒有像男子那樣掛在間,而是斜著背在背上,讓本來的幾絲纖弱平添了俠氣,只是這樣一個女子,很難想象出她打打殺殺的模樣了,或許用仙氣形容要更合適一些。
孫掌櫃抬頭瞄了一眼,搖頭打趣:“本以為這姑娘和公子平分秋,現在看來,確實是姑娘家要好看些。”許不令接過酒葫蘆,牽著馬走到跟前,輕笑道:“寧姑娘,你怎麼還沒走?”寧清夜身材剛到許不令眉尖,在女子中算是比較高的了,緩步並肩行走,直至到了巷子裡僻靜的地方,才開口回應:“世子殿下對我有恩,小女子無以為報……”
“願以身相許?”
“……”寧清夜繡鞋一頓,把青石地磚踩出‘咔’的一聲輕響,抿了抿嘴,當是在想怎麼回應這沒臉沒皮的登徒子。
“呵呵……”許不令抬了抬手:“順口罷了,開個玩笑,姑娘不要當真。”寧清夜微微了口氣,繼續往前行走,只是彼此的距離故意拉開了半步,算是跟在許不令的後面。
“公子若有難處,大可告知與我,朝堂上的事兒幫不上忙,但江湖事我還是能搭上手。若是果沒有的話,算我欠你個人情,後送個消息給長青觀,我自會過來找你。”
“江湖人講究個快意恩仇,姑娘真想和我兩清的話……”
“我不是這個意思。”寧清夜停下腳步,正眼望向許不令:“我不喜歡欠人情罷了。”許不令點了點頭,牽著馬緩步行走,沉默了片刻,才入了正題:“姑娘想幫忙的話,我最近確實有點小麻煩。”
“直說即可。”
“呵呵……我身上中的鎖龍蠱,在十幾年前便已經絕,江湖上沒有這東西。我暗中查了一年沒有絲毫線索,直到前些
子,才從江湖方士口中聽說,十年前鐵鷹獵鹿出現過鎖龍盅,緝偵司中可能有記載……”寧清夜聽見這個,略顯疑惑的偏頭:“你是肅王世子,地位比緝偵司高得多,直接去問不就行了?”許不令搖了搖頭:“我來了一年,朝廷都讓緝偵司在追查渭河遇伏的線索,一無所獲。若是緝偵司真藏著鎖龍蠱的消息……”寧清夜並不傻,聽見這話頓時明白過來:“有可能是朝廷對你下的手?”
“最是無情帝王家,手足相殘都是常事,更何況我一個異姓王的兒子。若緝偵司真藏著鎖龍蠱的消息故意不說,那肯定是朝廷在後面動手腳……我到希望不是真的,若在緝偵司找到了鎖龍盅的消息,我恐怕沒法活著走出長安城了。”寧清夜眉頭微蹙:“你前幾天在白馬莊乾的事我知道,武藝很不錯,明知有危險一走了之即可。”
“我又不是江湖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再者鎖龍蠱不解,回了西涼照樣是個死。”
“我能幫你什麼?”
“你不是和張翔有仇嘛,我找機會把他引出來給你報仇的機會。”寧清夜腳步一頓,眸子裡顯出幾分意外:“真的?”許不令認真點頭:“互惠互利,答應的話事情就定下來了。”
“一言為定。”寧清夜沒有絲毫猶豫:“準備好了,到上次那個小院通知我即可。”許不令輕笑了下,抬手做出擊掌的手勢。
寧清夜眉宇間出幾分古怪,抬了抬手,最終還是沒擊掌,一甩秀髮飄然而去:“對了,你的狐裘還在我這裡,我洗了下,晾乾後還給你。”
“送你了。”許不令悻悻然收回手,目送寧清夜直至消失在巷子拐角……
------------第四十一章人有悲歡離合上三竿,孫掌櫃肩膀上搭著抹布,收拾著桌上的酒碗菜碟,時而探頭看上一眼,身著白衣的許不令和寧清夜,牽著一匹黑馬,在青石小巷的暖陽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