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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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當全真不近女,這死不要臉的臭牛鼻子,仗著武藝想破戒,我把他叫出來問問對不對得起身上這身道袍……”鍾玖用力把許不令往回拉:“那是武當殺神,天下十武魁,武當山鎮派的大師叔……”
“那又如何?”許不令眉頭緊蹙:“朝廷封了個武魁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今天不把話講清楚,我明天就帶兵平了武當山……”
“平不得平不得……”鍾玖柔聲解釋:“可能只是江湖上無聊的好事之徒瞎寫的,你若是遷怒於陳道子,不就鬧大誤會了……”許不令皺了皺眉,仔細一想也有點道理,但是他師父的門上被人塗鴉寫這種東西,偌大的武當山難不成都是瞎子?
“鍾姑娘,這事兒和你沒關係……”
“不是……”就在鍾玖想著該怎麼解釋的時候,極遠處的天外雲海間,一道洪亮的聲音遙遙傳來:“何方朋友到了武當?”鍾玖沒想到陳道子已經聽到了,連忙輕聲道:“許公子,當年的事兒都過去了,我雖然和陳道子有點過節,但陳道子終究是成名已久的高人,品行端正人盡皆知,我心裡還是服氣的。若是因為這種荒唐事兒把他招來,我怕是沒法自處了………”許不令偏頭看向臉落寞的鐘玖,想了想,也只得打消了和陳道子談談的念頭,轉而看向聲音傳來的山峰,開口朗聲道:“陳道子,你個臭牛鼻子真厲害,劍術天下無敵!”山上很空曠,洪亮聲音傳出極遠。
遠處的山峰上明顯沉默了會兒,似乎是在思考這句話是褒義便是貶義。片刻後才傳來了回應:“閣下是?”
“許不令。”之後便沒了聲音。
許不令等了片刻,見對方不說話後,便轉身牽著馬下山去找陸夫人。
鍾玖走在許不令身邊,注意著周邊的動靜,走了一截髮現陳道子沒跑過來後,有點疑惑:“陳道子脾氣大的很,又不近人情,當年還威脅我來著……你罵他臭牛鼻子,就這麼算了?”
“不然還能如何?我堂堂肅王世子,他又不能過來把我打一頓。”
“也是……”鍾玖點了點頭,此時才發現有這麼個徒弟在身邊有多舒坦,幫師父出氣都沒人敢還手。
寧玉合憑什麼這麼好運氣……
------------第十四章為婦之道不知不覺已經深秋,天氣明顯冷了起來。
雨水充盈的太極湖上,船燈漁火星星點點,燈火通明的樓船停靠在湖畔的建築群外,手持兵刃的護衛在廊道中來回走動,夜晚冷颼颼的風兒已經有了寒意,丫鬟護衛都加了件衣裳。
樓船二層的臺上,陸夫人身上披著披肩,舉目眺望遠處的武當群山,偶爾有風吹起耳邊的髮絲,便會縮縮脖子,手捧在
邊哈口氣。
“紅鸞,天氣這麼冷,你站這裡當望夫石不成?”蕭湘兒走出船艙,屋裡比較暖和的緣故,只是穿著紅單裙,剛剛梳洗過,烏黑長髮還是溼漉漉的,冷風一吹便微微蹙起了淡掃娥眉,把領子拉緊了一些。
陸夫人目光依舊放在岸邊,柔聲道:“下午護衛說令兒去武當山逛逛,晚上就回來了,我在這裡等等。”其實加起來也才分開四五天,蕭湘兒都沒什麼覺,走到近前瞧見陸夫人心緒不寧,抱著胳膊靠在了圍欄上:“怎麼?聽說許不令帶了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回來,心煩意亂坐不住?”語氣明顯帶著陶侃。
蕭湘兒和許不令都算老夫老了,上次在花海把許不令的話套出來後,便沒有再把陸夫人當許不令長輩看,就是個想要不敢要的委屈小媳婦。
蕭湘兒明裡暗裡暗示好多次,其實也在牽線搭橋,一來不想自己這閨繼續守活寡,二來是要尷尬一起尷尬,不能讓自己一個人扛著。可陸夫人不開竅,就硬裝。
便如同現在,陸夫人聽見蕭湘兒的話,臉便沉了幾分:“瞎說什麼?令兒位高權重,帶回來幾個姑娘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怎麼會為此心煩意亂。”蕭湘兒點了點頭,便也不搭理了,反正急的又不是她。
冷風吹著裙襬輕輕飄動,臺上安靜了片刻。
陸夫人嘴上說不在意,心裡面豈能真的不在意,望了片刻不見許不令回來,身旁的蕭湘兒又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心裡面不惱火起來,看向蕭湘兒:“湘兒,你怎麼和沒事人一樣?我是他姨,自然不著急,可你都和令兒睡一個被窩了……”??
蕭湘兒臉頓時緋紅,慵懶的模樣也保持不住了,站直身體瞪了陸夫人一眼:“你說話怎麼無遮無攔的?”陸夫人雙手疊在
間,一副長輩看著晚輩的姿態,語重心長:“我說的是實話,你都和令兒有了夫
之實,說是解毒,可事實便是如此。等到了江南把事兒說清楚了,你就得改口叫令兒相公……”
“要是沒講清楚怎麼辦?”
“沒講清楚令兒也是你男人,你還能不承認?”
“……”蕭湘兒輕哼了一聲,目光望向了別處。
陸夫人走到跟前,抬手挽住蕭湘兒的胳膊,柔聲道:“湘兒,有些事情,我當長輩的不好管著令兒,可你這當夫人的怎麼也不放在心上……”蕭湘兒有些懊惱,扭了扭胳膊:“什麼夫人,你今天吃錯藥了?”陸夫人挽住蕭湘兒的胳膊不鬆手,認真訓小媳婦:“為婦者,相夫教子是首要大事。‘相夫’意在輔佐丈夫,有督促糾正之責,你光想著被令兒寵不管事兒,豈不是成了褒姒、妲己之類的禍水……”
“你—”蕭湘兒氣的不輕,抬手就在陸夫人的股上拍了一巴掌:“說什麼了你?我怎麼就沒管他了?從見到他開始,我就督促他要心懷天下莫要枉起兵禍……”
“那是大義。”被打了下的陸夫人也不介意,繼續抱著蕭湘兒教導:“我說的修身齊家,這些東西你也要注意的。就比如說現在,令兒出去了五天,路上就拐了個姑娘回來,我沒說帶姑娘回來不對,但令兒的身份、相貌擺在那裡,必然有好多心術不正的女子不安好心打他的主意。你聽到消息一點都不擔心,本就不對,難道你就不怕夫君被心術不正的人帶歪了?”
“……”蕭湘兒從來都是抱著‘解毒’的念頭,沒把自己往子的身份上套。本來還不覺得有什麼,陸夫人這麼一說,心裡還真生起了幾分醋味。她看了看把她當槍使的陸夫人:“你去說教不是一樣的?幹嘛推著我去,我是給他解毒……還沒夫
的名分。”陸夫人咬了咬下
,猶豫再三,還是搖頭:“我以前管的夠多了,令兒已經成年,都能睡你了……”
“啐—”蕭湘兒差的被這句話噎死,抬手在陸夫人上掐了下,瞪著一雙杏眸:“你有完沒完?信不信我從船上跳下去?”陸夫人幽幽嘆了口氣:“咱們情同姐妹,和你說說心裡話罷了,你還放不開,都明擺著的事情,我又沒說你什麼……唉,我說是令兒的姨,其實半點關係都沒有,他現在已經回肅州了,於情於理我都不該再管他,不然時間一長,他就煩我了……反正有些話你得說說……”蕭湘兒抱著胳膊,被磨的有些沒辦法:“你怕他煩你,就不怕他煩我?”陸夫人一副‘你傻呀?’的表情,認真道:“你不會吹枕頭風?好歹是世家大族出來的,長這麼漂亮個臉蛋用來塗胭脂的?魁壽街那些夫人怎麼管相公,你沒見過總聽過吧?晚上被子一蓋,還不是你說什麼是什麼……”被子一蓋,還有我說話的份兒?
蕭湘兒又好氣又好笑,哪次不是許不令一撲上來,她就言聽計從連還嘴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一個雛兒懂什麼?要不你去試試?真以為到了睡覺的時候,男人還有心思聽你說話?”陸夫人回想了下:“我聽那些個夫人拉家常,都是這麼說的……你這麼聰明,自己想辦法呀,總不能讓我教你……”蕭湘兒偏過頭:“我想不出來。”陸夫人左右看了幾眼,四下無人,便湊近了幾分;“我和令兒住的久,對他了解。令兒
子好,很心疼人,你們獨處的時候,你委屈一下,別真生氣,就是那種……那種委屈又不好說的模樣,他就會來哄你了,說什麼都聽……”蕭湘兒站直了幾分,擺出太后架子:“我蕭湘兒會和他叫委屈?你以為我是你?啥都不會就會酸,和深閨怨婦似得……”
“你—”陸夫人瞪著眸子,想了想,有些氣不過,就在榆木疙瘩的閨肩膀上拍了下。
蕭湘兒都不帶搭理的,反正就是不幫忙,誰吃醋誰自己去說。
閒談之間,岸邊上終於傳來了馬蹄聲……
------------第十五章回船陸夫人連忙收斂心神,出了往
端莊嫻靜的模樣,往岸邊看了一眼,卻見岸邊街道的燈火下行來三匹馬,前面的是正在招手的寶貝旮沓,夜鶯跟在旁邊,最後面的大紅馬上,坐著個身著水藍長裙的女子,長的是明眉皓齒嬌豔如花,模樣身段兒十分出彩,就是看起來太媚了,和勾人魂魄的狐狸
似得。
陸夫人微微眯眼,眼中不由自主的顯出了淡淡的敵意,瞄了瞄蕭湘兒,開始將:“哼~還真是會挑,帶回來的姑娘比你都好看。”靠在圍欄上的蕭湘兒聞言回頭瞧了下,很快又轉了回來,表情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