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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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公子……”
“嗚嗚嗚——”倒吊在書上的王瑩眼神驚恐,劇烈的掙扎扭動起來,想要開口求饒解釋自己沒殺過人,就搶了幾件衣裳,卻被堵著嘴開不了口。
眼前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手上拿著把寨子裡剝獸皮的剝皮小刀。
“嗚嗚——”王瑩眼睛裡全是哀求和恐懼,頭髮散亂垂在地上,渾身不停顫抖。
眼前的男人本沒有理會她的呼喊,持著小刀上下打量幾眼:“剝皮是從頭開始,還是從腳開始?”旁邊的小丫鬟也出現,身上還套著圍裙,似乎是怕被血濺到身上:“殺豬都是倒吊著,應該是從腳開始吧……為什麼醒了才剝?”
“活剝自然是得醒著,和凌遲一樣,這女賊肯定害了不少人,暈著剝,和直接一刀砍了有什麼區別……”說話之間,王瑩便覺自己的腳被握住,冰冷刀刃貼在上面,刺痛頓時傳來。
“嗚嗚嗚——”王瑩渾身繃直,手腕幾乎被繩索勒破,鼻涕眼淚全下來了嗎,搐幾下就暈了過去。
只可惜,暈了沒多久,一桶水就潑在了臉上。
“嗚嗚——”王瑩醒過來,發現還是身處修羅地獄,絕望和求生的刺
下,發出嚎哭的聲音,可此時被堵著嘴,連哭都是奢望。
“好像不對,殺豬要放血,從腳剝血葫蘆似得不好下刀……”男人在面前蹲下身來,揪住了她的頭髮,把刀又放在了耳邊。
深山老林必然不會有人搭救,王瑩此時此刻,竟然生出了幾分僥倖,至少從頭上下刀死得快。
可馬上旁邊的小丫鬟就搖頭:“從頭剝兩下就死了。”
“也是……”男人又站起身來,重新從腳上開始下刀。
一來一回之下,王瑩心智直接崩潰了,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只是嗚嗚嚎哭。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腳上剛被割了條口子,山寨下方便傳來了心急如焚的呼喊聲:“瑩兒!瑩兒——”已經沒了魂兒的王瑩猛然回過神來,繼而看著山下的方向,歇斯底里瘋了似得‘嗚嗚’吼叫。
“公子,有同夥,怎麼辦?”
“去看看……”
“好像是個厲害人物,可能打不過……”
“寨子已經燒了,先走……”
“這女人怎麼辦?”
“殺了吧!”瘋狂嗚咽的王瑩,聽到這句話猛然收聲,回過頭來剛想哀求,哪怕拖片刻時間,只要等丈夫過來,就有救了。
可剛偏過頭,身上便被捅了一刀,劇痛剎那間充斥心神。
“嗚——”一聲悶哼。
兩個身影消失在了夜中。
很快,刀客張錠持著短刀跑進了寨子,瞧見王瑩的慘狀,撲過來唉聲嚎哭,顫抖的把繩索解開治傷。
王瑩除了哭連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抱著相依為命十多年的丈夫,嚎啕大哭……
遠處的山林間,許不令和夜鶯並肩站在一顆大樹後面,仔細看著烈焰與濃煙之間的情況。
夜鶯解開了身上的小圍裙,輕聲道:“經過這麼一次,那好高騖遠的女人肯定收心了,不過這樣的女人,死了活該,沒必要幫。”許不令搖了搖頭:“我看人準,張錠是個重情義的,武藝也上的了檯面,只是遇人不淑,為情所困廢了可惜。給家裡打聲招呼,找個機會聯絡一下,以後去肅州給我辦事兒,用好了也是一員猛將。”夜鶯點了點頭,認真在小本子上記下了……
------------第七章荒野小廟與狐狸風陵渡距離丹江口近五百里,而武當山就在丹江邊上,許不令為了把大白和滿枝抱回來,自然是要去一趟。
和夜鶯從老龍山離開後,距離丹江口還有兩百多里路,陸夫人坐船順而下,恐怕已經到了。
本來想縱馬疾馳趕到丹江口,可才過出丹鳳縣沒多久,便是天公垂淚大雨傾盆。
冒著大雨趕到金絲峽附近的小村附近,卻因為不在大道上,本就沒有供商客歇腳的客棧,許不令不習慣麻煩當地人家,便直接和夜鶯來到了村落外的小廟躲雨。
大玥尊崇道教為國教,佛門在中原並不昌盛,這偏遠之地的小廟隨著官道變更香客減少,自然而然也就荒廢了。
下午時分,小廟外大雨噼裡啪啦,房頂還有些漏雨,小廟裡面的佛像太過陳舊,已經看不出供的什麼佛,不過前面的香壇裡還著些燒完了的香,附近的村民應該時常來祭拜,整理的還算乾淨。
許不令從馬側取來了毯子,在小佛堂裡鋪開,然後和夜鶯一起圍著靠在佛像下面休息。
深秋天氣已經比較冷了,夜鶯體格纖瘦,可能是覺得有點冷,便直接後背靠在許不令的胳膊上,縮著腿,小本子放在腿上,認真的寫寫畫畫:“……公子,你看過《山經》沒有?”許不令靠在佛像下無所事事,捏著大辮子的尾端,在臉上掃來掃去:“山海經?嗯……看過一些……”
“青丘之山有獸焉,其狀如狐而九尾。那裡面就記載著狐狸,會吃人,但我看那些雜書上說,有好多書生進京趕考,夜宿破廟的時候,就會遇到狐狸
,會……嗯,就是公子和湘兒姐那樣……哎呦~”許不令抬手在夜鶯腦袋上輕敲了下:“書都是書生寫的,自己想象的事情,肯定怎麼舒服怎麼來。”被公子打又不能還手,夜鶯嘆了口氣,也不說話了,把小本子收了起來,抱著胳膊眯眼睡一會兒。
夜鶯父母為王府辦事而死,自幼肯定不會虧待她,在王府過的比不少家族的小姐還金貴,從小到大都沒出過肅州城,這宿荒野還是頭一回,有點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