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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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冠玉擺了擺手,有些不樂意:“小蠻子,你當年可是打死不低頭,以一擋千的本事,才十個窯姐兒你就怕了?”畢竟是當年放出去的狠話,許不令頗為無奈:“傷還沒好,過去坐坐就行了。”楊冠玉頗為失望,悻悻然只得罷手,和許不令一起翻身上馬,飛馳過肅州街頭,來到了銜龍街上的一家三層高樓內。

西北蠻荒,又駐紮著重兵,這些消遣的地方不少,但能上臺面的不多。

蘭香閣其實算是酒樓,來往商客、城中大戶宴請大多都在這裡,皮生意只是附帶,姑娘也遠沒有長安那邊那麼天姿國,不過還算的上清雅。

許不令算是肅州城的少城主,地位比他高的只有肅王了,出門閒逛必然興師動眾,因此並未走正門,只是從側門進入蘭香閣,在三樓一間雅間內就坐,可以鳥瞰整個大廳。

大廳裡坐了不少人,都是肅州城有些名望的人物,大多是商會的人,官宦將門的公子也有,此時好像知道許不令在上面坐著,一個比一個老實。

楊冠玉抱著三壇肅州特產的涼都老窖,在雅間內坐下,直接丟給許不令一罈:“姑娘不要,酒總得喝吧?這要再不喝,咱們可就做不成朋友了。”許不令挑了挑眉,挑開酒封來了一口,味道還悉,只是比起喝灌了的斷玉燒,有點太淡了,和水一樣。

老蕭端著酒罈,品了一口後,便嘖嘖嘴:“以前只好這口,在長安待了兩年,把嘴給養挑了,孫掌櫃說的是有道理,再喝別的就沒了味。”楊冠玉倒是喝得起勁:“可不是嘛,聽說那斷玉燒厲害的很,王爺因為這個都快戒酒了。”許不令搖頭笑了下,沒有多做評價。

稍微坐了片刻,樓下的大廳內,走上來一個說書先生,和四方行禮後,便開始說起各種趣事兒。

在娛樂項目不發達又好武成風的大玥,說書先生算是個熱門職業,遍佈天下,江湖上亂七八糟的消息也多是通過說書郎的嘴傳。

肅州這邊太過偏遠又軍伍雲集,江湖客已經很少了,但軍伍中人都算武人,對於這些‘天下第一’‘劍聖刀魁’的故事興趣頗高,聽眾是不缺的。

楊冠玉坐在跟前,認真道:“聖上不是要封十武魁嘛,你從長安走後,京城直接封了幾個,我講沒啥意思,今天蘭香閣專門講這事兒。”許不令這個把月都在趕路,對於事不關己的江湖事確實沒有了解,當下認真了幾分。

“……年前,當今聖上定天下十武魁,江湖上風起雲湧,無數深水老王八浮出水面……”說書先生中氣十足,只是這措辭實在趕不上長安那邊的‘名嘴’,老蕭聽的只搖頭:“這話本誰寫的,就不怕被人砍死……”

“……經過半年生死搏殺,江湖上公認的武魁,有百尺崖問劍於陸百鳴的劍聖祝六,單槍滅江南漕幫的六合門薛承志……”許不令聽到這裡,微微偏頭:“薛承志很厲害?”老蕭也算是半路出家的說書郎,對江湖頗為悉,輕聲道:“六合門算是江南扛把子,軍伍中用槍的大半都學的薛家六合槍,薛承志是六合門大當家,一手六合槍獨步天下,和北疆陳沖並稱‘鐵槍雙雄’。江南漕幫是江面上劫道的水匪,六合門常年護送商隊深受其擾,這次估計是被薛承志找到了老巢,一鍋端了。”許不令點了點頭:“我記得我在仁義堂殺過一個用槍的,也信薛,莫不是六合門的人?”老蕭想了下:“薛義,江湖上的寇,姓薛可能和薛家有點關係,但薛家人多門徒也多,可能是遠房親戚吧。”許不令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

“……除這兩位豪傑之外,前聖上御筆題字,封下了武當山陳道子、龍虎山張不正、千仞門司徒嶽燼、幽州唐家唐蛟四人為武魁……”

“譁——”話音剛落,大廳裡就嘈雜起來,肅州這邊漢子大半脾氣爆,當下就有人怒罵:“唐蛟算個什麼東西?何德何能與司徒老前輩並列?他能擋住三刀?”

“道門雙煞當之無愧,刀魁也成名多年,唐家算什麼?”

“對呀……”許不令見狀搖了搖頭,對此這些話倒是頗為認同。

嚴格來說,唐蛟也不算江湖雜魚,當年圍攻老劍聖祝綢山算是主力,論身手穩入宗師的門檻,放在哪兒都可以橫著走。

只是天下十武魁一共就十個人,便如同‘宣和八魁’一樣,世上肯定不止八個傾國傾城的美人,但名額只有八個。

唐蛟和武當、龍虎的雙花紅比起來,實在沒啥拿得出手的履歷,唯一能當做戰績的還是圍攻祝綢山,勝之不武本就失了江湖上最重的‘俠義’二字,武藝再好也不可能有人認同。

可唐家歸順朝廷安分守己,在戰場上建功立業,這個武魁肯定是要給一個的,不然都想著‘俠義’不講‘忠君愛國’,這天下就亂了。

許不令雖然不滿宋暨給他下套,但作為掌權者,還是能理解宋暨的做法,只是彼此立場不同罷了。

說書先生此時也有幾分無奈,抬手道:“當今聖上封的,發牢騷別衝著我,我又封不了武魁。”大廳中這才安靜了幾分,不少人吐了口唾沫,譏諷寫在臉上。

“……如此一來,天下十武魁便出來六個,至於高低不好分,經江湖上的前輩一番商討,尊刀魁司徒嶽燼為第一檔,祝六、陳道子、張不正三劍俠為第二檔,並稱‘劍道三魁’,六合門薛承志位列第三,因北疆陳沖正在四處遞戰帖沒人敢接,還是和陳沖一起並稱‘鐵槍雙雄’,咱們小王爺被御筆親封為當代‘青魁’,和梅麴生比過一次輕功,不過聽說二人都沒用力,因此並列在第四檔……”許不令挑了挑眉:“怎麼把我也算進去了?”老蕭輕笑了下:“江湖上奇人異士太多,這些都是面的,沒在江湖行走的深水老王八數不勝數,真分第一第二得罪人,只能立個標杆,然後把伯仲之間的人算進去。”楊冠玉在軍伍長大,沒怎麼接觸江湖,當下好奇道:“怎麼說了半天把那姓唐的忘了?那姓唐的排第幾?”許不令抿了口酒:“我排第四,殺唐蛟不用近身,估計和司徒老前輩一樣,獨一檔。”楊冠玉摸著下巴琢磨了下,點了點頭:“武魁之恥?”

“武魁之恥也是武魁,千人敵不敢說,百人敵還是可以的,莫要小覷。”閒談之間,許不令的餘光,忽然發現三樓的一間窗口,有個身材高挑的姑娘正看著下方,長著一雙碧綠眸子,特別引人注目。

許不令這次倒是從眼睛認出了來人是在仁義堂外遇見過的鐘離楚楚,雖然有點疑惑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解開鎖龍蠱鍾離楚楚幫了大忙,遇見了自然不可能不搭理,當下便站起身來,獨自走出了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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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我們很嗎?

酒樓內人聲嘈雜,已經入夜,窗外的肅州城暗淡了幾分,只剩下一條銜龍大街依舊燈火通明。

三樓都是雅間廂房,客人不多,廊道中空空如也。

許不令手持摺扇緩步走到門前,抬手在房門上敲了敲。

咚咚——“誰?”女子輕靈的嗓音從屋子裡響起,帶著幾分戒備。

“鍾離姑娘,京城一別,半年未曾聯繫,可還記得我?”

“……”咚咚咚——靴子踩過地板的聲音響起,移動到了房門後,繼而房門打開,顯出鍾離楚楚的身影——面帶紅紗,頭髮以頭巾包裹,寬大的外袍遮掩了身段兒,只能看出個兒高,睫很長,一雙碧綠的眸子靈氣十足,此時帶著幾分疑惑:“許大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許不令抬手行了一禮,神平和:“當不起大俠二字,在長安鍾離姑娘幫了大忙,未曾謝,方才在窗口瞧見,冒昧登門,還請勿怪。”鍾離楚楚上下掃了一眼,便側身讓開了道路:“怎麼會呢,不勝榮幸,許公子請進。”許不令微微點頭,手持摺扇進入房間,隨意掃了眼——應該是在這裡暫住,房間收拾的十分整齊,燃著薰香,夾雜著些許女子身上的香粉味,清醒淡雅,頗為勾人,就是有毒……嗯,軟骨香?

許不令莫名其妙,摺扇在手中輕拍,想了想,也只當是女兒家出門在外的防身手段,並未在意,在窗畔的小榻上坐下了。

鍾離楚楚在廊道里左右看了下,四下無人,便關上房門,步履盈盈走向了小榻。

鍾離楚楚自幼被師父調教培養,幾乎每時每刻都在學習如何展現女人的美,為了能在‘寧清夜的男人’面前穩勝券,鍾離楚楚還是非常認真的。

“仁義堂內,多謝許公子搭救之恩,若非公子施以援手,小女子恐怕……”鍾離楚楚說話之間,腳步不緊不慢,將罩在身上的寬大紗裙解開,出下面貼身的紅裙子——嚴格來說不叫裙子,是西域這邊的服飾,上身是紅以珍珠為裝飾的小坎肩,出雙臂和肚臍,脖子下一片雪白,下面則是紅斜裙,到了膝上三寸,白花花一片……???許不令微微眯眼,雖然前世泳衣什麼的見多了,可畢竟這不是現代,來了之後見得多是陸姨這樣從脖子到腳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女子,忽然瞧見這麼一個,確實有點意外。

不過也僅僅只是有點意外,西北天氣燥熱,這樣火辣打扮的姑娘很多,也就鍾離楚楚身材好,才顯得有些與眾不同……

鍾離楚楚對許不令目光很是滿意,緩步走到小榻的茶案對面側坐,擺出一個婉約優雅的姿勢,抬手慢慢取下掛在耳邊的面紗,目光帶著三分羞澀七分柔美,可謂說將女人的優勢展現的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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