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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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綺心中是驚濤駭,還帶著幾分難以言喻的屈辱——湘兒怎麼會和肅王的兒子胡來?雖然長得確實不錯,可彼此的身份、地位、年紀等等,都不該湊到一起,這……這算什麼?她這個虧豈不是白吃了,還得咬牙往肚子裡咽?

許不令就知道蕭綺的反應是這樣,白給也得老老實實的憋著不動聲,不然可不光是家醜那麼簡單了,天下大亂都有可能。

“蕭大小姐客氣了,剛剛到京城,應該多休息才是。”許不令面親和的走到近前,看著昨晚還在他懷裡言聽計從的‘乖寶寶’,說實話有點於心不忍,可這時候也只能先裝傻,一切等回了封地再說。

蕭綺強韌的心智,把眼底的那絲難以接受都壓了下去,垂下目光,微微頷首:“世子客氣了,進屋吧。”陸夫人心中暗笑,對於蕭大小姐的失態絲毫不奇怪,她當年第一次見許不令也愣了好久來著。當下帶著許不令進入了正廳中,在案几後面就坐。

雖然是蕭府家宴,但長幼尊卑擺在這裡。分桌而食,宰相蕭楚楊坐在上方主位,許不令右側的首位,嫡子蕭庭坐在左側的首位,而僅剩的一個嫡系女兒蕭大小姐,自然就坐在了許不令身邊。

這個位置是刻意安排的,好讓目光如炬的蕭綺和許不令,只是此時此刻,蕭大小姐別說察言觀,都恨不得坐到侄子蕭庭跟前去,連呼盡量憋著,聞到許不令身上的氣味便覺得坐立不安。

接下來便是推杯換盞,蕭楚楊說著些勵晚輩的客氣話,不聊政事。蕭庭則比較老實的眼觀鼻鼻觀心,盤算著今晚該去哪兒晃悠。

許不令言談舉止自然是沒問題的,和蕭家的親眷客套寒暄,時而誇幾句陸夫人管教有方云云。

蕭綺完全忘記了在書房內運籌帷幄的事兒,也曾想觀察許不令,可眼睛瞄向許不令,就想起這個小王爺沒穿衣服的樣子,連忙又轉了回去。

就這樣熬了不知多久,上方的蕭楚楊,和氣開口道:“蕭綺剛才江南過來,對世子早有耳聞,只是從未見過。蕭綺通兵法韜略,安邦治世之道也頗有見解,宴席散後,世子可以多和蕭綺聊聊,後肅州,說不定能用上。”這是製造獨處的機會,讓蕭綺仔細打量許不令。

許不令輕笑了下,緩緩點頭:“不勝榮幸。”蕭綺微微蹙眉,本想說身體疲憊沒時間,可這些早就定下來了,忽然反悔也不好,只能輕輕點頭。

很快,宴席結束,蕭庭火急火燎的帶著丫鬟跑了出去。蕭楚楊和幾個叔伯輩相伴去了書房聊政務。陸夫人自然不好湊進去打岔,也是按照晚輩兒媳的身份,規規矩矩的出去了。

許不令站起身來,看向身邊的蕭大小姐,微微附身一禮:“蕭大小姐?”

“……”蕭綺了口氣,面容依舊波瀾不驚,微笑了下準備起身,分桌而食是在坐墊上跪坐,可能是坐的太久了,加上昨晚許不令比較野蠻,剛剛起身少許便是異樣傳來,腿上一軟差點摔倒。

“嗚~……”許不令順勢便抬手扶住了蕭綺的胳膊,把她拖住扶起來:“怎麼了?”蕭綺身體猛的一顫,迅速的回手,呼起伏了幾次,眼神始終望著地上,平淡道:“世子不用擔心,坐久了有些累……多謝。”許不令微笑了下,輕輕抬手示意。

蕭綺心亂如麻,覺有點穩不住了,儘量保持心平氣和,走到偏廳裡坐下,讓丫鬟倒了兩杯茶。

許不令在偏廳裡就坐,始終保持著心平氣和的儒雅神態,似乎真沒認出來昨晚的太后是蕭綺。

蕭綺端著茶杯沉默了下,房間裡沒有其他人,確定許不令沒有什麼異樣表情和眼神後,心中才暗暗放鬆了些——這個混蛋,應該沒認出來……

念及此處,蕭綺稍微平復心緒,輕聲道:“世子來長安一年多,覺得長安如何?”許不令面帶微笑:“有陸姨細心照顧,好的。”蕭綺點了點頭,今天本該用各種語言套話測試許不令的心智及城府,可此時此刻別說摸許不令的底了,她不把自己抖出來都是心智過硬。

稍微沉默了下,蕭綺覺得坐在這裡是白費功夫,而且心也越來越亂,只能抬手額頭:“唉……近些子車馬勞頓,走了幾千里路,實在難以凝神……要不改再拜會世子?”許不令眨了眨眼睛,其實很想安蕭綺幾句,說些負責的話語,可暴雨將至,形勢未定之前,有些事情肯定不能捅出來。太后對他有救命之恩,這份在絕境之下捨身相助的情誼,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而智謀冠絕天下的蕭大小姐忽然來京城‘探親’,還找他當面聊聊,其用意許不令也猜出了幾分。

稍微思索了下,許不令出幾分微笑,輕聲道:“最近大玥和北齊風雲變幻,讓人有些摸不清頭腦,蕭大小姐過來,想來也是想給蕭相分憂。我尚未及冠自幼魯莽,雖然不懂這些權謀算計,但聽說過一句佛家禪語,叫做: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指的是人生的三層境界。

不過以我的理解,應該是‘山就是山,水就是水’,看來看去也是那樣,想得越多錯的越多。

嗯……看法可能有點淺直白,不過智者當虛心納諫不恥下問,想來蕭大小姐應該不會笑話我。先告辭了!”話落,許不令便起身一禮,快步出了客廳。

蕭綺明顯愣了下,微微蹙眉,看著白衣男子離去的背影,有些摸不清這個道德敗壞失心瘋的藩王世子,怎麼會冒出這麼一句話。這句佛門禪語她自然是聽說過的,打機鋒罷了,沒有半點意義,經常被老和尚用來裝高深莫測勸人。

“哼—”蕭綺沒有送別,蹙眉起身,繼續思索該怎麼處理許不令的事兒,可剛剛走出幾步,忽然身體又是一僵。

“初看是山,再看不是山,最後看還是山……山就是山……”蕭綺心中的亂七八糟一瞬間壓了回去,總覺得這句話是在告訴她什麼東西,短時間又沒法捉住。

‘蕭大小姐過來,想來也是想給蕭相分憂……’她過來,是為了坐鎮蕭家,摸清當前的局勢,避免落錯子……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起初都以為是聖上想削藩下的手……

‘山就是山,水就是水……’蕭綺渾身一震,猛地轉過身來,跑到門口往外張望,只是那個不知是不是無心說出這句話的男人,早已經消失在了庭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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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伺機待發細細密密的小雨滋潤過萬物之後,隨著旭再一次出現在天空,長安城的鄉野轉入了盛夏,驟然拔高的溫度驅散了幾天來的溼氣,直接讓大街小巷的商客走卒銳減,中午時分到了萬街空巷的地步。

狀元街上,緝偵司副使劉雲林走出酒樓,身上帶著三分酒氣,而背後是一襲長袍做文士打扮的幽州唐家家主唐蛟。

唐蛟其人,如同花敬亭的評價,更像是個走仕途的官吏而非江湖客。此次進京是為了受封十武魁,把幽州唐家的名聲拔高一個檔次。不過這個武魁怎麼封顯然是個大學問,皇帝隨手寫兩個字和當著天下百姓的面是兩回事兒,唐蛟既然來了京城,自然是想當今聖上能個面觀賞他與人較量,然後‘龍顏大悅’賜個武魁。這單挑的人選也得合適,不然朝廷把賈公公抬出來和他比,這人就丟大發了。

因此唐蛟進京城這些時,都是在到處走訪打點關係,儘量把受封武魁的事兒梳理整齊,連魁壽街的蕭府都去拜訪了一次,對於路上受辱的事兒早忘之腦後了。

此時唐蛟臉上帶著幾分親和笑意,如同對待老友般,走在江湖地位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劉雲林身側,開口道:“……張大人遭賊子祝六夜襲受了傷,我唐家也一直在暗中追查,若是找到了那個漏網之魚,必然親自帶著人頭來京城讓其伏法……”劉雲林表情和煦,擺了擺手:“張大人受傷在家中靜養,選武魁的事兒都是我在辦,唐家主名震江湖多年,這十武魁必然有一位,至於聖上親臨觀摩,這個我自然不敢輕言,已經給宮裡送了摺子,近些時必然有準信。”唐蛟臉頓時熱切了幾分,抬手抱拳:“那就有勞劉副使了。”

“哪裡哪裡……應該的……”劉雲林含笑聊了幾句,便翻身上馬,走出了狀元街。在街道上轉了幾圈,確定後方無人跟隨後,便再次進了國子監附近的一間院落……

知了知了——夏蟬在國子監的桃花林內發出略顯刺耳的聲響,原本光禿禿的桃林早已轉變為了滿院綠意。

宋玉站在茶舍的屋簷下,躲避毒辣頭的同時,持筆在宣紙上輕輕勾勒。

稍許,劉雲林做走卒打扮,挑著兩筐宣紙進入桃花林,來到了茶舍內,摘掉了頭上用來遮陽的斗笠:“王爺,已經安排好了,劉平陽和韓忠瑜兩位大人,隨時可以向聖上遞摺子,請聖上出宮,您看?”宋玉目光集中在畫卷上,表情平淡:“鎖龍蠱喜寒懼暑,天氣酷熱,寒毒必然更加兇戾。中毒將近兩年,毒已經快入了肺腑,烈酒很難再壓住……只是許不令近很少出門,看不出是否毒發。得先找個人試探一二,只要確定已經壓不住寒毒走投無路,便把東西丟出去,同時請皇兄出宮。”劉雲林點了點頭:“諾。”宋玉沉默了片刻,把目光裝向了國子監的鐘鼓樓——那裡有一個書生,躺在巨大的雕龍撞柱上讀書乘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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