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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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話叫‘不氣盛,怎麼算年輕人’,許不令往名氣太大,一身通神武藝,幾乎被譽為年輕一輩的翹楚,不服的人很多,這兩個同齡人,顯然也帶著幾分‘武無第二’的傲氣。
許不令對此並不介意,因為司徒家算是名門,並非尋常雜魚,他想了想,轉身走到了四人之前,微微頷首:“司徒前輩,這兩位是?”正統江湖客多半重名輕利,被藩王世子稱之為‘前輩’而不是直呼姓名,司徒嶽明的表情自然親和了幾分,客氣抬手:“世子客氣了,當不起一聲‘前輩’……這兩個是我的晚輩,司徒琥羽和唐九,在長安也算有點小名聲,不過肯定難入世子的眼。”對於長輩的自謙,司徒琥羽和唐九自然點頭,抬手行了個禮。
許不令掃了一眼,對這兩個年輕人倒是有所耳聞。
司徒琥羽是天南武林第一人司徒嶽燼的小兒子,因為司徒嶽燼被江湖人尊稱為‘刀魁’,司徒琥羽還有個‘小刀魁’的混號,據說天生神力刀能開山,年紀尚輕未遊歷天下便有了名氣。
而唐九則是幽州唐家的少爺,和寧玉合算是遠親,名聲稍次一些,但也是長安城年輕一輩的翹楚。
因為大玥講究‘文武雙全’,光靠一身武藝很難發展家業,這二人目前在京城讀書鍍金結朋友,算是武林世家未來撐門面的人物。
許不令輕輕抬手,含笑道:“原來是司徒兄和唐兄,久仰大名。”司徒琥羽身材魁梧,格隨其父,
朗號脈,對規矩禮儀不怎麼重視,此時呵呵笑道:“世子抬舉了,我和唐九兒才是久仰大名,自從世子來了長安,一直想上門拜會來著。”說是拜會,其實就是上門討教一二的意思。
不過許不令中了鎖龍蠱,武藝十不存一,曾經或許壓在二人頭上,現在卻沒法相提並論了。
唐九隻是點頭含笑,算是接下了許不令這番客套話。
劉雲林站在司徒嶽明的背後,默默無聞沒有上前客套的意思,司徒嶽明便開口解釋:“過幾天北齊的使臣就到了長安,北齊那群蠻子,戰場上奈何不了許家軍,總是想在其他地方找場子,聽聞聖上想定十武魁,到時候必然藉機挑釁,某等便把這兩個小輩叫來提前指點一二,免得到時候讓朝廷失了顏面。”大玥武人向來自傲,司徒琥羽和唐九自然沒把北齊的使臣放在眼裡,過來只是為了接受秘衛高人的指點罷了。此時司徒琥羽拍了拍口:“二叔放心,長安城最能打的就是我和唐九兒,到時候就是把一條命搭上,也不會讓朝廷損半分顏面。”唐九手扶劍柄,長眉輕挑:“左夜子的師父是北齊國師,論劍術在北齊排前三甲,不過和家父、陸百鳴前輩比起來還是差了半籌,和司徒公更是雲泥之別,一個徒弟過來就想過來掀桌子,太高看自己了。”司徒嶽明聽見這話,搖了搖頭:“年輕人氣盛是好事,但武夫一道不靠嘴論高低,站著的才有資格說話。你們雖然在長安城一枝獨秀,卻也不能小覷整個天下的年輕一輩。”說到這裡,司徒嶽明望向了許不令,含笑道:“若是許世子沒有中歹人的鎖龍蠱,到時候勝算要大的多。”許不令搖了搖頭:“武人一道,只有站著和躺著,廢了就是廢了,老了就是老了,提及往
榮光,不過是安
自己罷了。到時候還是得仰仗兩位兄臺。”
“呵呵……”司徒嶽明見許不令如此看得開,眼中出幾分讚賞,抬了抬手:“文人不是都在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世子無須妄自菲薄,等毒一解,世上何人敢在世子面前爭鋒,該傲氣還是得傲氣。”司徒琥羽和唐九知道鎖龍蠱從未有解開的先例,不過此時自然不會對一個藩王之子落井下石,也跟著安
了幾句。
許不令只是過來打個招呼而已,也沒有多說,微微頷首,便帶著巧娥進入了宮城。
隨著許不令的身影消失在城門內,劉雲林才上前一步,好奇詢問:“司徒兄,世子來長安後便已經中了毒,武藝通神也只是道聽途說,依你來看,許世子若是不顧鎖龍蠱全力而為,能有多厲害?”司徒嶽明聽到這個,蹙眉琢磨了下:“按照傳聞,世子十六歲前便能橫掃西域馬匪,前年渭河遇伏,又單人斬殺賊子過百,直至山窮水盡又毒發才逃遁,若是沒有鎖龍蠱,和我手應該沒問題。”司徒琥羽輕輕皺眉:“渭河可還有好幾百王府護衛,不可能是一個人殺的,至於單槍匹馬出關,殺的只是飯都吃不飽的馬匪和一個賊軍斥候頭領罷了,換成我,也不是不行。”唐九摩挲
間劍柄,輕輕笑了下:“市井小民都喜歡誇大其詞,習武之人不真刀真槍的打一次,分不出孰高孰低。”這意思自然就是覺得江湖上把許不令吹的太厲害了。
司徒嶽明想了想,輕輕搖頭:“盛名之下無虛士,以前肯定很厲害。中了鎖龍蠱,若是不管不顧全力為之,非死即殘,武夫敢豁出一條命,是個什麼結果誰也說不準……”幾人隨意談,劉雲林琢磨了會兒,點了點頭,沒有再
話……
------------第八十章許渣陽光灑在飛簷樓宇之上,許不令穿過遊廊走道,來到了太后的寢殿。
那口大鼎還沒有撤下,不知是因為太重不好搬來搬去,還是有備無患。
寢殿的臺階上,太后終於穿衣服了。
一襲紅宮裙,
間襟帶上以金絲勾勒鳳凰紋路,金簪斜斜
在髮髻間,葫蘆般的身段勾勒的恰到好處,看起來莊重又不失明豔,置身與厚重巍峨的宮廷之間,彷彿只有這一點紅
。
最近彼此見面三次,太后兩次沒穿一次衣衫不整,忽然穿這麼整齊,許不令都沒認出來,暗暗對比了下,其實還是不穿好看點,不過這話顯然不能說出來。
“參見太后。”許不令緩步走到近前,抬手行了個晚輩禮。
太后輕輕頷首,回想了下以前正常見面的樣子,又用手指勾了勾:“小不令,快過來。”不過話語間已經沒有往那般寵溺親熱了,有點保持距離的意思。
許不令毫不意外,跟在太后身後行走,也不主動套近乎。
二人來到正廳中坐下,如同往一樣把腿伸進桌子下,二月初
還有點冷,暖爐依舊燒著。
宮女們把各菜餚端到了桌上,又把溫好的斷玉燒拿了過來,太后擺了擺手,便都退了下去關上了房門。
金碧輝煌的正廳中安靜下來,氣氛忽然就變了。
太后端莊嫻靜的臉剎那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宮鞋在許不令桌下的腿上輕踢了下:“你坐好。”
“……”許不令含笑把腿縮了回來,正襟危坐:“太后還沒消氣?”太后抿了抿嘴,上次已經道歉,氣倒是消了,可被佔便宜的事兒總不可能拋之腦後。
而且上次誤會許不令,很兇的咬了許不令一口,這幾天許不令不見動靜,她左等左不來,右等右不來,輾轉反側覺都睡不好,以為許不令生氣了,她自然而然也跟著生氣了。
約莫就是‘你竟然敢生我氣!’的意思。
太后坐在主位上,稍微猶豫了下,側身看向許不令的手腕:“上次是不小心,你傷好了沒有?”許不令起袖子,
出白淨的手腕:“皮
傷罷了,休息幾天已經無礙,太后不用放在心上。”太后稍微放鬆了幾分,想了想,又擺出長輩氣度,冷著臉攤開手掌:“把肚兜還給本宮。”許不令臉
一僵,眨了眨眼睛:“好像……忘帶了。”啪—太后的手兒拍在桌子上,瞪著一雙美眸滿是惱火:“忘帶了?你耍本宮?”許不令搖頭輕笑:“上次出宮的急,我也不敢把太后的貼身物件時刻帶身上,回去後也不知道藏哪兒了,回去找了半天沒找到……”沒找到?
這麼隨意?
太后脯起伏,又在桌子上拍了下:“你豈能如此!荷花藏鯉只有本宮有,若是丟了或者傳出去,本宮還怎麼做人?”
“太后放心,肅王府護衛森嚴,不會丟,只是藏忘了,我回去好好找一下。”太后哪裡放得下心,稍微琢磨,臉忽然沉了下來,湊近幾分緊張道:“不會被紅鸞看到了吧?”許不令搖了搖頭,安
道:“不會,若是被陸姨瞧見,我腿已經被打斷了。”太后硬是被氣笑了。
你還知道會被打斷腿?
不把你閹了都是紅鸞脾氣好……
瞪了許不令片刻,見不似作假,太后只得冷聲道:“既然沒找到,你進宮做甚?”許不令表情寧靜,從旁邊拿起準備的禮物:“前些子得罪了太后幾次,回去後想給太后道個歉,便準備了些小物件。不過這幾天一直在想鎖龍蠱無藥可解的事兒,心煩意亂,不小心把肚兜給忘了,還請太后見諒……”
“是嘛……”太后半信半疑,總覺得肚兜是被許不令私藏了不給,可許不令真不給,她好像也無可奈何,畢竟這事兒主動權在許不令手上。
太后猶豫了少許,只得先放下這事兒,轉眼看向酒罈、胭脂盒、點心盒。
胭脂盒倒是好說,以前和許不令提過,那盒點心卻讓太后有點意外。
她喜歡吃長安市井一家老鋪子做的餞果脯,自然認得鋪子專門為達官貴人準備的點心盒,這明顯是從她喜歡的那家鋪子裡買來的。
“許不令,你怎麼知道本宮喜歡吃這個?”太后把點心盒拿到自己面前,打開看了看,各果脯琳琅滿目,
彩繽紛,想起那酸酸甜甜的味道,自然而然口舌生津,悄悄抿了抿嘴。